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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再次暗了下來,他能把吳峰踩在腳下一次,就一定能有第二次。手機忽然響了。容辛皺眉從口袋里摸出手機,發現來電人竟然是謝之遠:“喂?!?/br>對面是一個急切的陌生中年男聲:“小伙子,你認識這個電話的主人吧,他剛才被車撞了,送到醫院去了,手機里寫的你是他的緊急聯系人,他現在在xx醫院,你過來一下吧……”容辛的瞳孔驟然縮緊,“被車撞了”后面的話他幾乎沒聽見一個字,耳朵里嗡嗡作響,抓住手機的手指用力到發白,有一瞬間幾乎以為這是自己的報應。然而這失控只持續了一秒,他回過神來,詳細的問了地址和情況,掛了電話,火速趕往了醫院。---謝之遠坐在急診室外的椅子上,護士正給他剛縫完針的腦門上貼紗布,他安靜的一個人坐在雞飛狗跳的急診室里,就連護士拆針的時候都只是微微蹙了蹙眉,看上去和周圍喧囂的場景格格不入。即便是這種狼狽的時候,他依舊溫潤如玉似的平和,只是一個人看上去顯得有些孤零零的落寞。“謝之遠!”容辛沖進急診室,看見謝之遠完好無損的一瞬間,縮緊的心臟終于狂跳著松懈了下來。謝之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沖他笑著招了招手:“容辛?!?/br>容辛從遠處快步走了過來:“怎么回事?傷的嚴重嗎?!彼麚鷳n的查看他身上的傷口,看到他額頭上的紗布和手肘處的血跡時立刻皺緊了眉。謝之遠有一瞬間的失神,容辛緊張的抓著他的胳膊,上挑的桃花眼里是不加掩飾的擔憂,這種情緒幾乎稱得上罕見。“沒事,被自行車撞了一下,正好腦袋撞到了臺階。暈過去了兩分鐘,縫完針就沒事了?!敝x之遠笑笑,無聲的把容辛此時的表情烙在了心里,“大半夜的,嚇著你了吧?!?/br>原來是自行車。容辛呼出一口氣,心里一塊巨石落了地。平日里不覺得,但是當聽到謝之遠被車撞了的那一刻他渾身冷的像是瞬間墜入了冰窖。謝之遠是除了jiejie之外在他生命中陪伴他最久的人,他們從六歲起就認識,容辛根本不敢想象如果謝之遠出了意外,自己會變成什么樣,他已經經歷不起任何一次失去了。“深更半夜的你瞎溜達什么,好好的不在宿舍呆著,出門找撞?”知道他沒事之后,容辛立刻開啟了憤怒模式,他毒舌慣了,即便是謝之遠可憐兮兮的險些破了相也避免不了被罵。謝之遠坦然的接受著他的怒火中燒,內心里只覺得被他罵都有如清風灌耳。“別生氣了,下次不會了?!敝x之遠等他說完才扶住他的肩膀,“我就是想去你家看看你?!?/br>容辛微微一怔。謝之遠指了指身旁的袋子:“你從醫院出院之后一直沒回我消息,我也不知道你怎么樣了。今天是個陰雨天,我怕你受涼難受,出門買了點藥想給你送過去備著?!?/br>容辛這才看到他旁邊的凳子上放了一袋新買的腸胃藥。“謝之遠……”容辛的心里一時間五味雜陳,滿腔的憤怒就像是被溫柔的水澆滅,再也燒不起一點火花。謝之遠總是這么細致體貼,從少年時代就是這樣了。六歲那年他和jiejie剛被師父收留,住在拳館后面的小房子里,謝之遠他們家就住在附近。容辛有的時候喜歡一個人蹲在門口用小樹枝寫寫畫畫,謝之遠就會不知道從哪里跑過來,蹲在他旁邊看,邊看邊友好的問:“你畫的是什么呀?!?/br>容辛那時候總嫌他煩,揮著樹枝把他趕走,謝之遠委屈的跑遠,過一會兒又會悄悄跑回來偷看。同齡的小孩子之間好像天生就有互相吸引的雷達,謝之遠特別喜歡粘著容辛,即便容辛對他總是愛答不理,他也依舊會三番兩次的來看他,有的時候還會帶一些他mama做的糕點過來。當然他不敢直接給容辛,每次都是小心翼翼的用彩紙包好,偷偷地放到容辛的家門口。容秋驚訝的發現家門口的糕點,問容辛是哪里來的,容辛就會臭著一張小臉在自己頭頂比劃:“這么高的那個,鄰居家的小孩?!?/br>謝之遠躲在小樹后面聽見他提到自己,開心的一晚上都睡不著,第二天又興高采烈的去找他。也許真心總是能換來回報,久而久之容辛懶得再趕他,逐漸容忍了他的存在,有的時候甚至會和他說幾句話。謝之遠開心的不得了,愈發頻繁的往他家門口送各種小物件,有的時候是一把小傘,有的時候是他mama新買的彩筆。終于有一天,在謝之遠又一次小心翼翼的湊近的時候,容辛遞給了他一根小樹枝,別扭道:“一起畫吧?!?/br>然后容辛從口袋中摸出一張畫,上面畫著一個歪歪扭扭的謝之遠,算是回禮。從那天起,謝之遠幾乎每天一放學就去找容辛。他比容辛長得高,除了每天和容辛一起玩,還兼顧了護花使者的指責,有的時候別的地方的小孩子欺負容辛,謝之遠還會沖上來和他們打架,容辛也不甘示弱的一起打,最后的結果往往總是兩人都掛了彩,容辛回家被jiejie揍,謝之遠回家被mama揍。夏日的微風吹過金黃的麥田,謝之遠坐在谷堆上問容辛:“你可以當我的小媳婦嗎?”容辛歪著頭:“什么是小媳婦?”謝之遠紅著臉抓著地上的谷粒兒:“我也不知道,好像小媳婦就是最喜歡的人,你當了我的小媳婦,我們就可以睡一張床啦?!?/br>容辛干脆的拒絕:“不當。我最喜歡的人是jiejie?!?/br>謝之遠為此失落了一整天。然而就是這么巧,當天晚上,容辛在睡覺前喝了一口涼水,他那紙糊的腸胃半夜忽然犯了腸痙攣,疼得滿床打滾,恰巧拳館的師父有事不在,容秋急的臉都哭花了,跌跌撞撞的去找她在這里唯一認識的一戶人家——謝之遠家。謝之遠的mama被敲門聲驚醒,隨著容秋趕到家里時,容辛已經疼得氣若游絲,像個沒了生機的洋娃娃。謝之遠媽火速帶著容辛去醫院輸了液,然后把姐弟倆帶回了自己家安置下來。容辛就這么睡上了謝之遠的小床。謝之遠又開心又心疼,眼也不眨的守著他的小媳婦,心都化了。小媳婦難受的一直哼唧,疼得厲害的時候還會下意識往他懷里鉆,謝之遠大氣也不敢喘的單手抱著他,悄悄幫他揉肚子揉了一晚上。……歲月在時光中流轉,少年洋娃娃似的眉眼逐漸伸展開,變得狹長俊美,眼帶桃花,帶著些許嬰兒肥的臉頰逐漸延展出下頜優美的棱角,容辛看著謝之遠,那目光中有心疼有無奈,輕輕嘆了口氣。謝之遠的眉目中似乎有些東西黯淡了下去,笑了笑拎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