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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房間沉靜了幾秒后他便說道:“我去看看,你們不用擔心,交給我就行了?!?/br>轟焦凍立刻放下心來。死柄木吊似乎猶豫了下,綠谷看向他:“要不你和我一起來,不過你得在外面等著?!懔?,”綠谷說到這里后打消了自己剛剛的念頭,他搖頭說道,“我先去見歐爾麥特吧,你別去了,我怕歐爾麥特見了你后打死你?!?/br>“……殺了他?!彼辣镜鯋瀽灢粯返貜淖炖锉某鲞@么句毫無新意的臺詞來。綠谷有種想摸一摸死柄木吊的頭然后說一句“乖啊”的沖動,但估計這么做了死柄木吊真的會殺了他吧。想到這里后后綠谷趕緊笑了笑說道:“焦凍,我去看看,黑霧,這里就交給你了?!?/br>轟焦凍點了點頭。“嗯?!焙陟F說道。綠谷環視了下酒吧里的人沖他們點頭后便和大胡子醫生一道往后面的醫務室走去,到了醫務室門口,綠谷讓巖瀨息吹先去看看綠谷引子,巖瀨息吹知道他是想和歐爾麥特單獨見面,所以也便知趣的離開了。站在門口,綠谷放空大腦,沒有做任何思考,然后推門走了進去。歐爾麥特,他在心中想道。我來了。02.綠谷出久對歐爾麥特的感情可以說是相當復雜的。幼年的綠谷出久崇拜著歐爾麥特,他想成為歐爾麥特那樣的人,盡管他其實不知道歐爾麥特究竟是怎樣的人。這倒也沒關系,歐爾麥特是公眾人物,是No.1英雄,所以大家認為他是怎樣的,他就必須是怎樣的。當時的歐爾麥特是崇敬,是偶像,是夢想,僅此而已。后來當歐爾麥特給予了他個性時歐爾麥特在綠谷心中的地位當然就有了變化,接著就加上了老師的身份。但進入雄英后,綠谷卻開始了迷惘。他突然意識到歐爾麥特不是萬能的,當然啊,沒有什么是萬能的,這是小孩子都懂的道理,但是“歐爾麥特也有做不到的事情”,在認知到這一點后綠谷相當的難過,就好像自己某個夢破碎了一般。神父告訴他,世人都是在道德綁架歐爾麥特,你認為他是個怎樣的英雄,多么光輝燦爛,多么偉大、無敵,但那是不可能的,因為英雄歸根到底是人。但英雄們卻必須背負著這份期待繼續走下去,他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尤其是身為全民偶像的歐爾麥特更是如此。后來聽麥克老師的深夜電臺里,一個叫黑羽棘的女生所說的自己追星的故事,綠谷至今還深深記得,她說自己當初追星時買對方的手辦,一舉一動都會去模仿,包括服裝造型,對方的每一句話都奉為金科玉律,但是后來她發現他不適合成為信仰,但是這個時候放棄他的話又覺得對不起他送她的那個“永遠支持我”的簽名照。歐爾麥特給他的當然不是簽名照了,而是OFA的傳承。那時候綠谷的感覺就好像想和姑娘握個小手結果對方居然吧唧給他生了個孩子似的。一開始的確是有趕鴨子上架的感覺,后來逐步地綠谷強迫自己接受自己成為下一代和平象征的身份,為了讓自己不再迷惘,他開始將歐爾麥特當做信仰,只要歐爾麥特說的就都對,其他就都是錯的,他幾乎放棄了思考。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記者們出現了。記者的話直接擊碎了綠谷給自己建立起來地虛偽的精神世界,所以綠谷才會那么那么的痛苦。——為什么,為什么我明明已經欺騙了自己,你們還要把我拉到這個真實的世界?——為什么把我拉回來?無數次他胸前里有一頭黑色的野獸在如此咆哮著,過去那可能只是一顆黑色的種子,但是無論是言峰綺禮還是白蘭杰索都意識地給澆水施肥,原本按部就班的生長,但卻突然間被下了這樣的猛料。于是綠谷整個人就兀得扭曲了起來,所有在皮膚表層里蟄伏的黑暗都滲透出來,隨著血液流向他的四肢,流向他的每一個器官。就連他張開眼,眸底都鐫刻著深沉的暗夜。而后,綠谷將OFA的個性換給了歐爾麥特。這是一個令旁人都感到驚訝乃至震驚的決定,這更像是一種象征……直到,綠谷告訴了黑霧他為何要這么做。至此,歐爾麥特在綠谷心中已不是神,而是人。此刻,他站在病房門口,看向歐爾麥特,他心里沒有恐懼,也沒有緊張。他可能對任何人都會緊張,但唯獨對歐爾麥特,再也不會緊張了。歐爾麥特在窗戶前站著看雨,窗戶是開著的,所以房間里其實是有些冷的。陰郁的雨天,晦暗的天空,灰蒙蒙的街道。銀灰色的雨線從空中落下后就與周遭的一切融為一體,除非它打在臉上、身上,不然光憑視線似乎是很難尋找到它存在的蹤跡的。不遠處有破舊的鐵絲網圍成的空地,有幾個孩子在濕淋淋的玩著泥巴,他們的笑聲、鬧聲和這陰暗城市形成了鮮明對比。這種反差會讓人覺得感動,也可能會讓人覺得更加暴躁。綠谷出久進來后歐爾麥特沒有回頭,而是繼續看著窗外的景色,而后歐爾麥特開口說道:“我喜歡晴天?!?/br>“各有各的好?!本G谷回應道。“我不喜歡雨天,很多時候我甚至都恐懼著雨天,雨天容易讓人多愁善感,容易讓我煩惱不堪?!睔W爾麥特繼續說道。“嗯?!本G谷認真地聽著,聽到這里后他想起了曾經和歐爾麥特的交談,接著他問道:“你會回憶起那些你沒能救下的人嗎?”“是?!睔W爾麥特說道,“每一次有人沒有被救下,如果可能的話,我都會問他們的親屬他們的名字是什么?!?/br>“這是自虐嗎?”綠谷問道。“這是救贖?!睔W爾麥特回答。綠谷沉默了一會兒,外面的雨淅淅瀝瀝個不停,讓人心煩,“你都記著嗎?他們的名字?!?/br>“我都記著?!睔W爾麥特回答道。“……你背負著那些人的名字前進著?!本G谷說道。“我不期望有一天我也要背負你的名字前進?!睔W爾麥特轉過身來看向綠谷,他幽藍色的瞳仁直直地看著他。“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和你無關?!本G谷非常冷靜地——或者說冷酷地回答道。綠谷這話可以稱得上是在攤牌。歐爾麥特慢慢吐出一口氣,說道:“雨天容易讓人變得多愁善感,也容易讓人變得易怒?!?/br>下一秒,歐爾麥特仿佛是驗證他所說的“雨天讓人變得易怒”似的一拳向綠谷打來,綠谷伸手格擋,但還是后退了跡部。“你擋了?!睔W爾麥特說道。“嗯?!本G谷點頭,沒有放下防御的手臂。“現在誰打你你不會擋?”歐爾麥特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