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躬身向外退去,只剩下黎玄二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陷入了一片尷尬中去。“我……我不怕……”瀾璟垂了眸,緩緩向黎玄身側貼近了幾分,滿眼心疼的柔聲道,“你自己解開?!?/br>那反復滲出的鮮血染透了黎玄用來繃緊傷口的布條,而緊貼著身體的衣衫卻早已和傷rou粘連在了一起。黎玄看著他滿臉不容置疑的樣子,便也不再推辭,抬手緩緩解下小腹上的布帶,一點點將衣物從半凝著的血痂上拽了下來,咬著牙,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那傷口很深,因為泡在水里太長時間,整個邊緣都翻著白rou,看起來駭人無比。瀾璟垂了眸,小心翼翼的把草木灰覆蓋在滲血的傷口上,再從自己身上已經半干的衣袍間扯了一條布料,再次給他繃好。這才輕輕舒了一口氣,指尖在他平坦結實的腹部充滿憐惜的緩緩游走,惹得黎玄堪堪止住了呼吸。“今天我可沒力氣抱你?!崩栊\笑著捉住他作怪的手指,看著他望向自己那愛意滿滿的目光,溫柔的低語道,“你也需要好好休息?!?/br>瀾璟紅著臉應了一聲。黎玄便將他的指尖緩緩提到嘴邊,閉上眼,輕輕的印上了一枚親吻。薄唇掠過指間,悸動卻直達心底,瀾璟順從的緊閉雙眼,躲開傷口將那微紅的俊臉貼在黎玄胸膛,溫暖的感覺悄悄環繞在周身,幸福得就像做夢一樣。黎玄的手臂默默摟住他勁瘦的后背,低下頭,再次吻了吻他柔順的發絲,那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寵溺,只怕自己見了都會覺得吃驚…………也不知過了多久,瀾璟便在這溫暖的懷抱里沉沉睡去。邱陽和凌風同時回到了山洞中,一個人拿著樹枝串好大塊的狼rou,一個人雙手捧著剛剛扒下來的狼皮。“主子?!绷栾L見瀾璟睡得香甜,便放輕了聲音,低低的喚了一聲黎玄。黎玄伸出手,一言不發的對他點了點頭。他接過狼皮,取出綁袖間纏著的短匕,認真的將皮子重新檢查了一遍,一點點剔去殘留的rou屑和油脂,才抬手向凌風遞了回去:“放在火上多熏一會,這樣就不會干硬了?!?/br>凌風看著剔得干干凈凈的毛皮,有些意外的打量了黎玄一眼,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么粗獷的大將軍竟然還有那樣一雙巧手?凌風和邱陽在火堆旁相對而坐,一個熏皮子,一個烤狼rou。不過一會功夫,那鮮香的味道便溢滿了整個山洞,邱陽仔細的削了一根木棍,把烤得滋滋冒油的rou塊一點點切下來,串到了木簽子上,給黎玄送了過去。黎玄也不客氣,抬手接了,又看了看睡在自己腿上的瀾璟,才側頭對著凌風低聲問道:“沿著江岸可否走到下一個城池?”凌風放下手中的狼皮,微微沉吟了片刻,點點頭道:“沿江一路南下應當可以,不過……”他微微頓了頓,有些擔憂的向黎玄纏著布帶的腹部看了過去:“這一路荒無人煙,您的傷……”“我沒事?!崩栊南蛑胺教S起舞的火光望了過去,似是有些出神,“這些小傷對我來說,不過是家常便飯罷了?!?/br>指間的rou香飄飄渺渺的縈繞在身邊,瀾璟突然吸了吸鼻子,就連肚子也跟著“咕?!绷藘陕?,他這才緩緩半睜開雙眼,尋著那香氣看了過去。“醒了就吃些東西吧?!崩栊粗勉裸露臉幼?,好笑的揚了揚嘴角,一邊扶著他坐直身體,一邊把那串烤rou塞到了他手里,“我正好有話要跟你說?!?/br>瀾璟緩了緩神兒,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心沒肺的睡在了一個受傷的人懷里,便驀地紅了臉,有些愧疚的撓撓頭道:“什……什么事……”“回來的路上,邱陽跟我們說了他偷聽到水匪的一些對話,似乎很有意思?!?/br>黎玄笑著向凌風望去,似乎在向他確認一般。凌風手里抱著狼皮,正在認真的熏制著,聽到黎玄說的話,便立刻向二人回看過去,滿臉鄭重的點了點頭。“哦?”瀾璟手里舉著木簽,嘴里塞著烤rou,微微挑了眉,一邊嚼一邊饒有興趣的應了一聲。“這群水匪似乎是一個什么山寨的人,寨子里的大當家姓胡?!崩栊焓謴牧栾L那里接過熏制過的狼皮,用短匕在其間看似隨意的劃了幾刀,又切下長長的一條,放在手中輕輕揉捏著,“這寨子每年得的錢,卻要給一個姓李的朝廷官員納貢?!?/br>“姓李?”瀾璟咬著一塊狼rou,卻悄悄停住了嘴,斜眸看著洞頂沉思了片刻,繼續道,“江南的官員據我所知只有一個姓李……就是四郡總督李壽泓?!?/br>“李壽泓我也有所耳聞,是攝政王的人?!崩栊O率种袆幼?,微微抬起雙眸向瀾璟看去。“何止是他的人?!睘懎Z解恨般的用力嚼了嚼嘴里的rou塊,冷笑道,“江南富庶,他又手握四郡大權,這么多年來,簡直就是攝政王的錢袋子?!?/br>第三十三章江邊小鎮黎玄慢慢坐直身體,雙手將那狼皮提起,輕輕一展,便柔柔的披到了瀾璟身上,那劃開的地方剛好可以伸出兩只胳膊,再用那細長的皮子攔腰一束,儼然成了一件狼皮馬褂,既厚實又溫暖。瀾璟先是驚訝的僵了僵身體,隨后便受寵若驚的摸摸那并不柔軟的狼毛,滿眼都是感動的向黎玄看去。“暖和嗎?”黎玄抱肩緩緩向后靠去,劍眉輕挑,隱隱帶著幾分得意,“你身子弱,這東西雖然丑了點,但是多少可以御御寒?!?/br>“不丑?!睘懎Z用力搖了搖頭,乖順的向他懷中貼了過去,這東西何止御寒,心都快暖化了一般。黎玄垂手環過他的后背,將人輕輕攏在身側,繼續正色道:“若是收受賄銀之事鐵證如山,攝政王可會強行庇佑?”“如若真的證據確鑿,應當不會?!睘懎Z皺了皺眉,帶著幾分篤定的回答道,“倘若他真的罔顧法紀,將來手下的人都效仿起來,他也不好行事。更何況,即使他現在大權獨攬,卻還沒到成為他一言堂的地步,終究還是要顧及幾分的?!?/br>“那就好?!崩栊舸綔\笑,“我們就想辦法收集證據,把這個錢袋子捅漏,斷了他的財路,如何?”“不錯?!睘懎Z贊許的點頭笑道,“就算他再扶植其他親信上任,短時間內,也不會得心應手的?!?/br>……吃了些東西,幾人便圍著篝火小憩了一會,待到黎玄再睜開雙眼時,天色已經蒙蒙亮了。吹了一晚上的寒風漸漸小了不少,但是天氣依然冷得嚇人,瀾璟雙手抱在胸前,即便是多穿了一層狼皮,依然有些瑟瑟的走在黎玄身邊。黎玄側頭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言,默默將他的冰冷的手指覆進了掌心。瀾璟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