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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還是收了,心道,多少還是有用的。巨石被王傾隨意放在了廚房里,他當日便用菜刀試了試,一排刀具都被磨得光亮鋒利,他便誠心誠意地向沈宅打了電話,親自道了聲“謝”。沈先生接到了電話,溫言道:“不必言謝,喜歡便好?!?/br>兩人隨意地聊了幾句,便結束了通話。王傾特地去了電報館,給金曼拍了封電報,但他心里也清楚,十有**是得不到回信的。金曼離開后,王傾很長一段時間得不到金曼的消息,后來,或許倒是被他日日發電報磨得緊了,便偶爾會發條電報回來,道“無事”,但當王順提醒婚期快到時,又沒有什么回應了。王傾自然也著急過,有一日直接去金家尋了準岳父,準岳父卻道金曼隨至交好友出游,不必擔憂,婚事自然會依照計劃辦。金家家大業大,婚慶公司自然將前期工作安排得妥當,王傾甚至在婚禮前兩日收到了倚靠最近的科學技術合成的一摞“結婚照片”,他看著精美的照片,和照片中含情脈脈的愛侶,緩慢地攥緊了手心。他想,這算什么呢?王傾一貫是個好脾氣的,縱使不悅,也忍下去了。只要金曼能在婚禮前回來,他便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權當這一切未曾發生過。二十日,正是一個艷陽高照的好日子,王傾沒有等到金曼的歸來,他托人拍了無數電報,卻沒有接到對方丁點消息。金家人雖有煩惱,但依舊從容不迫,只道金曼臨時生了病,招待了賓客,便道來日補辦。王傾雖然是新郎,卻在這場地內格格不入,他得了一個“曼曼今日回不來”的消息,傭人們又勸慰他去休息。王傾固執地在金家的大門站了大半日,從太陽懸空等到皓月升起,金曼卻一直沒有出現。金曼的家人下午便提議王傾先把協議簽了,待金曼回來再補辦婚禮,但王傾拒絕了。金曼的家人顧忌著金曼之前說過的事,不太敢逼迫王傾,便放他回去了。而王傾回到家里,將金曼的東西收拾好,弄了幾個箱子裝好,自己也開始收拾行李,竟準備離開了。第五章沈朝陽的人密切關注著王傾的動態,他們得了命令,金曼的家人一旦試圖傷害王傾,就將救他出來。但王傾沒遭受什么傷害,只是人想離開了。金家的人緊密盯著王傾,王傾怕是剛到車站,就會被扣下來。沈朝陽得知消息的時候,正在靶場練習,他近年一貫動的是腦子,身手相比當年略有退化,但到底有些底子,不過練了數日,彈孔就能穩定在六七環上。沈朝陽射完了最后一顆子彈,將手中的槍擱置到了托盤里,拿了濕毛巾一邊擦手,一邊聽下屬的匯報。下屬匯報結束,沈朝陽夸了一句“不錯”,又叫他去安排車子,他要親自去找王傾。等下屬領命離開了,沈朝陽卻楞了楞,他發覺他對王傾的關注度未免過高了些,細細思索過往的交集,未免也太過密切。無論是臨時停下手、不去威逼利誘,每日雷打不動地去吃他做的飯,前些日子送他的“石頭”,還是此刻幾乎立刻想去見他的心理,都在明晃晃地提示他,他對王傾產生了某種預設之外的情感。沈朝陽對這種異樣的情感十分陌生,但并不討厭。他認真衡量,確定這份情感對現有的計劃有利無害,便選擇放任不管——他想見王傾,那便去見他。王傾去店鋪里采購好路上要吃的東西,又在自家樓下看到了沈朝陽,他幾乎一點脾氣也沒有了,只覺得有些疲倦。沈朝陽的腳邊有幾個紙袋子,他注意到王傾的臉色很差,眼下也有濃郁的黑眼圈,看來金曼沒有及時回來,對他的打擊不小。沈朝陽的心中有些淡淡的不愉,面上依舊溫和又自然,道:“家里的廚師依照你上次給的菜譜做了飯菜,但味道還是很差,吃得不開心?!?/br>這話半真半假,畢竟沈朝**本吃不出什么味道來,吃得不開心倒是真的。王傾心想,你吃得開不開心同我又有什么關系,但他還是做不出直接叫人離開的事,再加上上次沈朝陽送給他一塊頗好用的磨刀石,便還是硬著頭皮問:“要上來坐坐么?”沈朝陽欣然應允,拎著紙袋子便上了樓。他走在前面,王傾跟在后面,竟有幾分和諧。待進了房門,沈朝陽便注意到了客廳的幾個箱子,有的箱子是金曼的,有的箱子則是王傾的,分成了兩撥,涇渭分明。沈朝陽心頭的些許不快,便這么散了。沈朝陽無所事事,看著王傾忙里忙外地做完了飯,做出的唯一貢獻,就是幫忙把椅子拉開。兩個人沉默又安穩地吃過了飯,王傾欲言又止,如此消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才開了口,道:“沈朝陽,我同金曼的婚事已經取消了?!?/br>沈朝陽面露驚訝,十分不解道:“怎會這樣?”王傾見沈朝陽的臉上的情緒沒有作偽,放松了僅剩的一絲警惕,道:“她同朋友出去玩兒了,忘了婚禮的時間。我想,她并非那么喜歡我的,勉強在一起,未來也會分開,倒不如就此做個了斷?!?/br>沈朝陽聽過王傾的話語,又細細看了對方的表情和舉止,并未發現什么怨懟的情緒。王傾似乎考慮許久,方才做出了這個決定,此刻態度便十分堅決。沈朝陽看著這樣的王傾,心中十分熨帖,便又問道:“接下來你想如何?”王傾答道:“去外地尋個朋友,待上一段時間?!?/br>“不再與金曼相見了?”“不想再見了,我怕見了她,便提不出分開的話了?!?/br>沈朝陽眼中的王傾,一貫是個老實人的形象,因而他還真沒預想到,王傾會放手得如此果決。他心頭大快,面上卻溫言勸慰了幾句,但見王傾態度果決,便也不再勸了。沈朝陽今日帶來了許多食材,王傾惦念著以后不能再給他做了,便多做了幾樣。他本想說一句有機會再做飯給你吃,又想自己在沈朝陽心中,怕連朋友都不是,就不自作多情多說這句話。沈朝陽吃得十分合心意,臨走的時候還拿了一口袋包子,包子個頭很大,干凈的紙袋里足足裝了二十個。王傾送沈朝陽到了門口,沈朝陽面上帶了一絲猶豫,頗有些為難似的,問:“王先生,你可否去我那邊工作?平日里做做飯便是,待遇是很好的?!?/br>王傾婉言謝絕了,他面皮薄,拒絕過后,還很不好意思。沈朝陽“嗯”了一聲,不為難人,也不再說話,轉身便離開了。當然,他沒忘記那一大袋包子。王傾收拾好廚房,又將白日買的食物裝進背包里,叫了個黃包車,便去了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