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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吞了些白煙,動作開始變得軟綿綿,踉踉蹌蹌喝醉酒似的爬下來,想要拉柳詩,柳詩都不怎么回頭,就把他掀飛。涼涼。羅小北被掐得眼淚直流,他幾乎一瞬間想明白了,白霧帶來復生亡魂,附著在女選手身上,且作為女鬼,只附身女選手,女選手會在半夜獵殺男人,這就平衡了女人被發現上船會被沉海的不公平規則。之前離場的季鼎應該就是正常和柳詩走在一起,柳詩忽然間變成女鬼,套上裙子,把他殺了。可惜看得明白沒用,聰明的大腦在被掐脖子的時候也沒法用思維打人啊。死前還沒要路哥的簽名呢,之前怎么腦殘給忘了啊,光顧著泡實驗室。說起來也有點奇怪,為什么只想要路哥簽名啊,明明傅重明才是世界罕見的S級防衛官啊。羅小北的眼前被海水覆蓋,黑影籠罩著他。而且到死母胎單身整整二十年,完美,羅小北想。啪,啪。空氣中傳來有力的拍打聲,羅小北瞪著眼睛,感覺身上一輕。柔軟的羽毛落在他鼻尖上,羅小北沒忍住,打了個噴嚏。……天使來接我上天堂?然后他猛地翻身坐起,劇烈咳嗽,吐出一大口海水,目瞪口呆地看著背負黑羽的身影穿過迷霧,拎起柳詩摔在甲板上,然后猛地把她的裙子撕了下去。女鬼附身的媒介沒有那么容易破碎,但那高大的身影背負著黑羽,有著野性的力量,正面就和女鬼硬扛上了。袁行知雙臂肌rou鼓起,又繃緊到極限,也算身經百戰的治安部隊戰士毫不留情地按住掙扎的女人,將她用力從大裙子里拽了出來。離體的裙子擰成一股,像豎起身子的蛇,試圖纏上他的脖子。寬闊的黑羽在他背后拍打,戰士像利劍一樣振翅沖上高空,遠離其他人,與那條裙子撕扯起來。羅小北呆呆地坐在地上,迷霧被寬大的黑羽拍出一道空隙,空氣難得變得清新起來。月光照下來,袁行知寬闊的脊背上有許多新鮮的傷痕,有些地方還微微滲出金紅色的血,透著無法掩飾的野性。“這一定是鼎鼎有名的吊橋效應?!绷_小北雙手按著guntang的臉蛋,堅定地說著。黑影很快飛了回來,羅小北嚇得全身一激靈,一抬頭正好看見袁行知落在面前,激烈戰斗后的汗水順著結實的肌rou流淌,立刻燒成一根熟蘿卜!“袁長官,嘿嘿?!绷_小北一張嘴,發出被掐啞的傻笑。袁行知深呼吸了幾口氣,收攏翅膀,把傻小孩從地上拽起來。“催一下吐,你應該喝了不少死人帶來的海水,要生病的?!痹兄f。羅小北:“QAQ怎、怎么催,用手摳嗓子?”一伸手,羅小北的指頭上還沾著和柳詩搏斗時的海草。袁行知沉默了一會,伸手到背后,拔了一根羽毛,遞到羅小北嘴邊。羅小北盯著他的臉,呆呆張嘴:“啊——”柳詩躺在不遠處,昏迷不醒,錢德勒沒有吸入太多白霧,很快自己爬了起來,一睜眼就看見羅小北被一只黑羽塞壬抱著腰,拎在甲板邊,往海里瘋狂嘔吐。錢德勒:“Help!”袁行知把羅小北放下,讓他自己吐,然后走到錢德勒身邊,出示了一下治安部隊的證件,雖然不如防衛軍團有用,但普通選手看見是聯合政府的現役人員,多少還是感到安心。“你是選手?”錢德勒有些驚訝。袁行知皺眉,然后對他說:“白天我有在空中聽你們交談,你說你聽到不同組選手之間的不同語言,會被光塔自行轉換?”錢德勒:“對的?!?/br>袁行知沒說什么。錢德勒也無暇和他聊天,趕著去看柳詩,于是他回到羅小北身邊:“你和錢德勒說話用的是什么語言?”羅小北:“英文呀!”“你沒有意識到,你們不是同組,本該有語言自動轉化?”羅小北一愣。與袁行知的凝重不解相比,他忽然雀躍起來,壓低聲音,趴在袁行知耳邊:“哥!我進場前植入過一枚芯片,還在實驗階段?!?/br>大男生卷起袖口,露出自己的左臂,不像袁行知那樣肌rou結實,羅小北的胳膊軟趴趴rou乎乎的,白嫩的皮膚上有一處暗紅色的疤痕。“比較急,沒祛疤?!绷_小北說,“是查理教授改制的,這個芯片的能力是干擾光塔信號,所以這是成功了?”“干擾光塔信號?”袁行知眼睛一亮,很快理解了科研人員的思路,“如果這個技術能夠升級,將來或許能屏蔽光塔的信號,阻止它選人?”羅小北瞇著眼睛笑:“差不多?!?/br>他忽然一頓,耳朵仿佛都支棱起來了,像只野兔子一樣竄起來,推著袁行知的后背道:“快走快走我聽見聲音了!”袁行知自然也聽到了,他只來得及回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雙翼帶起風浪,整個人如一只黑鴉消失在夜間完美的掩護色里。羅小北不確定他是走了還是飛到了高空,但甲板上的人已經出現了,剛才的動靜很大,柳詩的衣服被扒下去,不知道讓袁行知扔到了哪,衣服一丟,迷霧很快散去,昏睡不醒的一船人也就都起來了。巡邏隊路過,發現了躺在地面的軍醫,軍醫正幽幽醒來,一眼便看見了提督與提督身邊的兩名女選手。其中一人雖驚訝,但立刻就嚷道:“原來這就是偷偷上船的女人,這幾天船上遭遇的災厄,都是因為這個女人!”她的伙伴急忙幫腔:“原來是這個女人,藏得夠深,我們搜了好幾天才發現!”錢德勒心頭一跳,柳詩還躺在他懷里,血止住了,不過依然昏迷,脫大裙子的時候身上濕透了,里面輕薄的衣服都黏在身上,自然一眼就看得出是個女人。提督面色鐵青:“把這個女人關到地牢里,明天中午獻給大海,她的男人一起!”錢德勒:“什——”他沒有解釋的機會,士兵走上前,將兩個人不由分說地拖走了。全程羅小北抓緊自己的衣襟,嘴唇抿緊,沒有說話。從發現那條裙子的第一天,提督就在搜查船上有沒有藏女人,這兩個女選手天天和提督抬頭不見低頭見,正是危機與風險并存的位置,她們距離線索最近,被發現性別的概率自然也是最高的。到不能說這兩個人現在是禍水東引,實在是柳詩已經暴露,借坡下驢,把柳詩當成船上唯一一個混進來的女人,讓提督停止調查,的確是個彌補的好辦法,不然船上的女選手要死完了。雖然女選手反應快得令人有些心寒,但細想確實無法譴責。迷霧徹底散去,天說亮就亮。甲板上忙碌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