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著熒幕：“顯示鏈接中?！?/br>
一個死人，躺在游戲倉里上網打游戲。

傅重明甩了甩手，走到窗邊用窗簾擦干凈手指。

遠處街道上，廣告牌的字跡變換：

“解放你的思維，延伸你的意識，在這里你將永遠自由，就像一陣風，飛過神之花園的郁金香田，只有美好，永不悲傷?！?/br>
整個圣城的神圣面紗悉數墜地。。

“綠貨，是一種神經毒品，會強化思維強度?！备抵孛骱鋈话櫭?，“長官你身上的強化藥劑，副作用也是擴大嗜血和暴力情緒，游戲倉，這玩意也是用意識登陸的?！?/br>
有一條暗線，把所有的東西串聯了起來。

“永生，魏大偉的筆記里寫了，神父參加強化實驗，最終是為了實現人類的進化，甚至永生?！备抵孛骱鋈徽f，“那顯然違背自然規律，誰信誰就是秦朝穿越來的。但如果有人意識到，rou體終將腐朽，會不會轉向尋求意識永生？”

讓思維脫離軀體束縛，成為一個信號，存在于永恒的信息大海里。

一道花花綠綠的廣告忽然在記憶里浮現。

在第一次被修女傳召的夜晚，那個狹小的電梯間里，傅重明記得他們眼前的廣告依次是：爆款虛擬伴侶5折優惠、全新智能家政助理和III型骨骼強化手術。

而他背后最大的那行字——

“你的思維可以永遠美麗?！?/br>
配圖是一張五彩斑斕的大腦。

傅重明哈了一聲，“先別管這到底可行不可行，現在顯然就是有個人試圖建立一個純的信息國度，讓每個人的思維都活在網絡里？這要是這樣，再也不能吃喝，不必穿衣，感受不到冷暖，那即便存在下去，還是人嗎？”

路懷星的表情呆了呆，輕聲感嘆：“再也不能吃炸雞了？”

他神情嚴峻：“果然是個可怕的城市?！?/br>
但是普通人類的意識沒有那么強大，rou身死亡的同時，意識思想煙消云散。

傅重明繼續：

“所以強化思維的藥被包裝成各種產品，分發到不同的區。二區的貴族生活奢靡，天堂水每天不斷，所以濃度很低，是潛移默化的影響；貧民區沒錢沒希望，只能靠偶爾嗑藥逃避，于是藥物濃度高；而中層人民生活的區域最廣，普通人人口基數大，周而復始地在信息爆炸的壓抑環境里工作生活，自然情緒緊張，也會有大批疲憊不堪的居民被這個廣告吸引，去搞這個什么思維美麗的玩意，到時候就可以在手術前，正大光明讓他們用藥?！?/br>
傅重明拍了拍手：“最后是一區，游戲倉直接連接意識，游戲倉里的營養液顯然含有天堂水同款成分，在思維被強化到差不多及格了的時候，這個人的身體就會被游戲倉弄死，收走思維——我記得袁行知也說過一個叫瑪麗蓮的貴族夫人，玩了一天游戲，一直顯示在線，直到晚上管家去找人的時候才發現人中午之前就死了，尸體都泡腫了?！?/br>
就和他們進的這間屋子的主人一樣。

至于嗜血的神父……

傅重明思索：“這可能還真就是身體強化失敗產物，會啃脖子的怪物多危險啊，有你們在前面吸引目光，這一系列的謀劃就不顯山不露水了，等意識到不對的時候，整個城市已經有一大半成為了思維國度?！?/br>
他一股腦說完，湊到路懷星身邊：“長官，怎么樣，我搞偵查是不是也很棒？”

路懷星表情有些陰森，一根手指比了比他身后。

傅重明轉過身：“袁行知？你怎么在這兒？”

他身后，別墅門口不知何時靠著一個半身是血的男人，神父袍已經破爛，露出傷痕累累的左肩，皮膚全被血糊住了，手臂似乎也斷了，還抓著一把搶來的槍。

男人渾身顫抖，一個高個兒女人扶著他。

高琪焦急抬頭：“你們有藥嗎？”

傅重明挑了挑眉：“抱歉，沒有了。我們兩個都是新人，資源實在有限?！?/br>
袁行知臉色蒼白，低咳兩聲擺手：“沒事，我能堅持?！?/br>
傅重明：“你怎么受傷的？”

高琪：“刺殺教皇?！?/br>
傅重明：“這么沖動？”

高琪苦笑：“對不起，沖動的是我。他在第一區拿到了一份線索，在這兒?！?/br>
她從袁行知口袋里摸出一張紙：“袁長官帶我一起，發現了一個秘密生產線，是提純毒品的，一開始是一區的貴族發明了配方，于是販賣賺錢，但教皇和大主教很快發現，這種藥物可以強化人體，只需要調整兩個元素變量，可以分別制造出強化身體的藥物和普通毒品?！?/br>
傅重明接過那張紙，眉毛飛進了劉海里：“所以，神父身上的實驗藥物，也和天堂水產自同一個配方，只是微調過?！?/br>
“嗯，大主教和教皇產生了分歧，大主教只想賣錢，教皇卻希望通過這個實驗找出永生的辦法，于是他私下強化了神父們，還偷偷生產更高純度的天堂水，拿去民間實驗。這都要記錄，后面有一頁是分賬記賬?！?/br>
袁行知咳嗽著，高琪一邊輕拍他的后背，一邊繼續說：“然后教會的圣子意識到了不對，才會讓神父每天向他匯報各區異常。最后圣子發現了這個陰謀，試圖阻止，但失敗被囚禁，不過他修改了一部分機械修女的代碼，讓她們偷偷配合我們逃出來?！?/br>
傅重明：“殺了教皇了？”

袁行知搖頭：“還沒有?！?/br>
傅重明看向高琪：“那田恬？”

高琪抿唇，申請黯然：“是我平時太大包大攬，如果我多鼓勵她獨立思考，或許她就不會……”

“那鄧子謙呢？”

高琪搖頭：“不知道，找地方藏著了吧。他沒有異能，也沒道具，我有一個異能是三分鐘內完全消失，無人察覺，而且袁行知幫我畫了圣堂的地圖，不然我也進不去教皇的屋子?！?/br>
袁行知掏出一支沾了血的注射器：“教皇自己已經接受過強化了，他的真實年齡已經兩百歲，若不是用藥根本活不了這么久。這個老怪物很難殺，我們偷襲只勉強擊傷了他，還沒殺死他?！?/br>
傅重明：“懂了，所以我們抓緊時間現在沖進去，能收個人頭?！?/br>
他沖路懷星眨眨眼。

路懷星嗯了一聲。

傅重明轉向兩人：“那你們在這兒等著?！?/br>
袁行知立刻說：“教皇就是城市里的惡魔，殺死他，圣城的‘魔災’就結束了，這里就能恢復美好和平，我也得去才行，我這都是外傷，看著嚇人，其實不重?！?/br>
高琪也說：“我必須去救田恬，她還生死未卜，我坐不住?！?/br>
不等他們說完，路懷星已經拎著重炮出了門，傅重明淡淡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那就跟上?！?/br>
門外有一些機械修女，身上沾著各種破損、焦黑，沉默地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