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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不寧似的。明明想要調戲人的是他,到頭來還把自己弄得面紅耳赤。林舒遇掬了一把水潑在臉上,指尖擦過臉頰時似乎還能感受到炙熱的溫度,像是喝了酒一樣,燙得驚人。他動作緩慢地跨出浴缸,用浴巾擦干了自己身上的水,裹著浴袍滾上了床。隔壁隱隱傳來了幾聲音調,大概是謝延在試吉他的音。應該是他自己的吉他,林舒遇先前就看到過,它被放在窗臺邊,外包沒有完全拉上,露出了一截的琴頭,月光像酒似的從上面流過,木頭的紋路清晰可見。林舒遇從前學吉他的時候,同班的有個男孩家里做生意,也算是有點小錢,他每天上課前的樂趣就是向眾人炫耀自己幾萬塊的吉他,言語間還科普了幾次如何分辨吉他的優劣。他僅有的知識告訴他,謝延的那把吉他比自己送的貴上太多了。畢竟是不紅就要回去繼承家產的小少爺。謝延先是彈了幾個音,很快一首曲子的前奏就傳了過來。似乎是一首搖滾,前奏低沉悠長,曲調偏緩,后面慢慢進入主調,節奏開始快了起來,最后在副歌部分達到高潮。風格是很明顯的油漬搖滾,林舒遇感覺自己似乎在哪聽過這首歌。像是仲夏夜里的微風,夾雜著大海的腥澀咸味,也夾雜著一點煙火氣息。他像是忽然被拉到了夏夜里悶熱的沙灘上,遠處幾個年輕人正在嬉戲叫喊,裹挾著孜然味的油煙竄出了好遠,近處沙灘上傳來沙沙地聲音,謝延抱著吉他從遙遠的天際走到自己身邊。天上云霧散盡,月光傾泄在金色的沙灘上,但他的眼中卻看不見月亮,也看不見點點星辰,只有謝延的那雙濃墨重彩的眼睛。明明不是情歌,給人的感覺卻比上次那首情歌還要溫柔。林舒遇突然有點醉了。如果可樂也能讓人犯困的話。他不算是對音樂敏感的那類人,但卻輕易地被謝延帶入了屬于他的那片世界。在飛機上是這樣,現在也是這樣。他打開手機,給謝延發了一條消息。lin:這首歌叫什么?吉他聲戛然而止,謝延發來了消息。“foryou.”他的英語是標準的英式發音,尾音很低,莫名地有些性感,聽得林舒遇身子都麻了半邊,似乎醉得更深了。“好聽嗎?”lin:好聽“喜歡就好。剛才那個問題,現在回答你,我不怕?!?/br>結束的時候,還帶了一聲輕笑。林舒遇點開這幾條語音又聽了幾遍,心跳跳得又重又響,怎么都沒法平靜下來。他退出了微信,點開微博,隨手刷了幾條。某個知名的情感博主又發了一條投稿,當事人講述了她第一次見到心動對象時候的情緒變化——心臟撲通小臉火紅。他下意識地碰了碰自己的臉,比先前還要燙上幾分。投稿的那個女生說的那些情況,他似乎都中了。林舒遇早就不是什么初中的純情小男生了,反應到這個份上,再遲鈍也該知道是什么回事。他似乎對謝延真的有那么點不一樣的感覺。林舒遇登上某個情感網站,鬼使神差地發了一個帖。【主題:我好像喜歡上了我的對家如題,我的對家吧,就差不多是鄰居家的孩子。我倆經常被拉出來對比,但其實我對他沒有別的想法,不過我和他的親戚之間的恩怨說起來應該能出本書。然后某天我喝醉了和他419了,現在我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有那么點,被他撩到?!?/br>發出去后,林舒遇又有點后悔。他當年發現自己喜歡上徐子瓊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糾結過。以至于現在想起那段經歷,大腦里都是一片空白,甚至還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被他下了降頭。但到了謝延這里,就像是腦子被挖空了一樣,只剩下了“無措”。或許是這個時段上網的人多,林舒遇很快就收獲了幾條評論。【樓主是女的還是男的,如果是女的話,對家還不負責,說明他是渣男,如果你是男的,你還不對人家負責,說明你是渣男。綜上,得出的結論是,要么對方放過你,要么你放過對方?!?/br>【喔這就是傳說中相愛相殺嗎。樓主喜歡就上啊,猶豫就會敗北】【對家對樓主是什么感覺啊,樓主有問過嗎?】林舒遇依次回復——“我和他都是男的。那次只是意外,他不渣?!?/br>“我還不確定自己的感覺,我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只是饞他的臉,但我今天聽到他的聲音都心跳加速”“沒問過,我朋友說他是直男,雖然我覺得不像,畢竟emmn都那啥過了,一般直男做不到這個程度。他很少會表露出情緒,我感覺他更像是把我當哥哥?!?/br>幾秒后,評論區又多了一條新的消息。【有一說一,只要樓主夠好看,一切都能迎刃而解?!?/br>那我的前途應該是一片光明了。林舒遇偏過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默默想道。.但不懂是不是劇組刻意整他,第二天的安排只有全劇唯一的那場床戲。溫平蘭雖然是下面那個,但卻是那種與眾不同的0。大部分耽美中都是受不讓攻上床,他就比較厲害了,他才是那個沒得上床的人。他和裴闕的第一場性*完全由他主導,雖然兩個人都是沒吃過豬的小處男,但溫平蘭憑借著從小在軍營里和一群壯漢插科打諢得來的經歷把裴闕撩撥得頃刻間繳械投降。林舒遇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真等這一天來到的時候,又開始手足無措起來。他把這些歸咎于自己對謝延的非分之想。床戲這個東西,只要雙方都沒感覺,它就是一場戲??涩F在他意識到自己喜歡上了謝延,一切就顯得不一樣了。萬一自己在拍戲的過程中產生什么不可描述的反應,那他這輩子都別想洗清了。林舒遇只穿了一件單衣,頭發還向下滴著水,周身的熱氣碰到寒冷的空氣,頓時化作了乳白色的水霧。“你倆都別害羞,放開一點,都是純爺們該看的也都看了?!标惓角辶饲迳ぷ?,摸著鼻子說道,“就是滾兩圈的事,你們實在不行就假裝在打架吧?!?/br>林舒遇:“……”他第一次見能把床戲解說得這么清奇的導演。謝延散著頭發坐在了榻邊,手上還拿著一本書。布景是溫平蘭的營帳,擺設不多,但卻因為幾條懸掛著的薄紗多了幾分曖昧旖旎的感覺。“清場吧?!标惓秸f完,在場的工作人員迅速離去,整個帳篷中只剩下了導演和攝像。林舒遇深深呼吸了幾口氣,赤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