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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那就當無事發生吧……37第37章親密關系澤維爾在房間里裝模作樣地整理筆記,之后又去找了一趟院長,后者很抱歉地表示今天身體抱恙,不方便繼續走動,但也許可以讓路易帶他們四處走走。“也不用這么著急?!睗删S爾說。他原本該離開了,卻扶著門框,欲言又止。院長說:“勞您掛心。我差不多兩個星期就去見一次醫生,偶爾遇到突發情況,也有路易神父給我開藥——噢,對了,他是內科醫生?!?/br>“原來如此,”澤維爾說,“那我不打擾您休息了?!?/br>修道院的時間表里寫著日落前就餐,翻譯成具體的時間大約就是五點半左右,離現在還有很長時間。這段時間里,澤維爾隨機挑了十幾個修士來跟他們單獨談話。先提起對方熟悉的事物讓他們放下心防,然后就一個主題引導他們輸出自己的看法。“有些事直接問是問不出來的,”澤維爾說,“人就是喜歡這樣拐彎抹角?!?/br>考慮到之前的案子里也有修女身亡,李啟明一定曾去修女院確認過那幾樁案子,于是,在征得院長同意后,澤維爾會見了和李啟明有過接觸的三個修女。其中一個黑發的中年修女,談吐冷靜、邏輯清晰,最主要是美得不可方物——雖然對以撒來說,再美的臉都是模糊一片,然而澤維爾倒顯然很感興趣,不由得跟她多說了幾句。不知怎么,周圍越來越冷、越來越冷,這位修女忽然有些坐立不安。她頻頻睨著他,突然推說有要事在身,急匆匆告辭了。我有什么可怕的呢?澤維爾一轉頭——以撒抱著胳膊站在后面,面沉似水。“我,”過了一會兒,以撒說,“年紀也比你大?!?/br>澤維爾:“也?”“而且,我胸部也很大?!币匀稣f。澤維爾:“……”“黑頭發就那么好嗎?”澤維爾不知道該說什么——他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無辜地眨眨眼睛,尷尬地微笑起來。看他這樣,以撒也不生氣,只是說:“算了,我還是死了吧?!?/br>就在他推開窗戶、準備跨上窗框的時候,澤維爾一把抱住他的腰,連拖帶拽地把以撒拉回屋里。“你別攔我,”以撒說,“生活,哼,太沒意思了?!?/br>“不是你想的那樣,其實……其實我看不見她,我是盲人!”澤維爾說。以撒:?澤維爾一臉沉痛地點點頭。以撒問:“什么時候的事?”“……呃,見過你之后,”澤維爾說,“不是我要用殘疾來綁架你,但在見過你之后,我就再也看不見別人了?!?/br>以撒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別過頭。澤維爾松了口氣——但是,如果他沒看錯,這個惡魔有一瞬間露出了胃不舒服的表情。除了這個小插曲外,一切進展順利。澤維爾沒有問得很深,主要圍繞對修道院本身的評價和對李啟明的印象。能夠確定的是,大家都很愛這所修道院,至于李啟明——雖然不可能明說,但談及他的時候,有些小動作會暴露心底里的看法意圖。偵探、亞裔、無神論者、打破平靜的人……他不壞,只是討厭。澤維爾能看見有些修士或修女的眼神這樣說。**第二天,院長告訴澤維爾以后他們可以在修道院里自由出入。不過考慮到修道院很大,也許還是應該由他領著四處走走。澤維爾提出想見見死者戴維的表哥丹尼爾,院長猶豫了一下:“事實上,丹尼爾修士聽說來了新的偵探,一口咬定您會找他的麻煩。和他相熟的修士正在勸他,現在他的情緒還不穩定,過會兒我也會找他談談?!?/br>澤維爾昨天也從別人的口中問到丹尼爾,知道這的確是個過于耿直而不好相處的人,貿然撞在槍口上只可能一無所獲。他也不強求,干脆聽從院長的建議,去修道院藏書閣參觀。藏,規模幾乎是整層那么大,除了中央的幾張書桌之外,四周全是書架,每一面的邊角都擺放著木梯,方便取閱頂層的書籍。不需要澤維爾開口,以撒就知道他現在肯定心動不已。“這是什么?”澤維爾翻了翻借閱記錄。借閱記錄上除了書名和借閱人之外,背后還附帶一串數字,比如最近的一本是24:3,記錄的方式有點像標注經文的出處,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院長告訴他,這是謄寫師加文的主意,前面的數字是書架編號,后面是排數,這樣固定大致的位置,借還都不容易出錯。剛說到加文這個名字,原本伏案的一個青年就轉過頭來,捏著筆呆呆地瞅了他們一會兒,忙不迭站起來禮貌地打了招呼。澤維爾問他在做什么,這個名叫加文的年輕人就從桌前讓開——桌上有一卷古籍、墨水、鋼筆和一本待裝訂的書。他是一名謄寫師。到20世紀20年代,辦公室里用上打字機已經不是什么稀奇事,然而,修道院雖然富裕,卻好像沒有運用這種新機械的意圖。聽說有些熟練的謄寫師書寫速度要遠超于使用打字機的職員,不過院長給出了另外的解釋:“加文身體不好,不能從事體力勞作?!?/br>剩下的話他沒有說,不過澤維爾也可以猜到——因為寫字很慢,他才能在這件事上一年又一年地消磨時間。加文靜靜地聽他們說話,沉默不語。他看起來年紀很小,可能還不到二十歲,不過確實是一個病弱的青年,面色蒼白,嘴唇也沒有血色,面上帶著一副強打精神的倦容。注意到澤維爾的目光,他靦腆地笑了一下,轉而輕聲問院長:“您好些了嗎?”“比昨天好得多了,”院長說,“對了,路易請我轉告你,抄寫工作結束之后記得找他取藥?!?/br>接下來的寒暄在一句“天主保佑”后結束,得到允許的加文又坐回去繼續謄抄書籍。離開藏書閣,澤維爾說:“加文修士非常專注?!?/br>聽到這話,院長面上有了笑影,這與他談及丹尼爾時的無奈截然不同。也許是因為加文太年輕,那幾乎是種父輩的慈愛:“他是個好孩子?!?/br>“恕我冒犯,不過他的身體怎么了?”“唉。有的孩子生來就容易蒙主召喚,隨時要去到天國。他……”一路談話,下樓后,兩人幾乎同時為體弱多病的加文嘆了口氣。穿過長廊,來到庭院,樹影之間偶爾有人走過,也許是修士在漫步中沉思,不過更多是從事采摘或者做手工活;再往前走,天井那里有幾組修士在合作釀酒。有一對年輕人坐在石階上,靠得很近,絮絮說著什么。年長一些的那個本來要把什么指給對方看似的,抬起眼睛先看見走來的三人,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