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那般親密的兩個人，如今并肩站在一處，卻覺得那么遙不可及。

“你后悔么？”啟明沒有看長庚，而是握緊那把劍。

“其實我早就后悔了。這次回人界，一方面是因為我答應了蒼，另一方面便是向楚云星懺悔，可惜已經太遲了?！?/br>
“長庚，你究竟是誰？現在能告訴我了么？”啟明直視著長庚黝黑的眼睛，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長庚黝黑眸子幽光閃爍，嘴角勾起一抹陌生的笑意，他笑著說道：“父神，你是何時發現的？”

啟明平靜的說道：“長庚以我神識的形式存在，完全可以直接進入樹靈空間回到本體，而你卻沒有，不是沒有，而是不能。樹靈告訴我，你被空間的結界擋在了外面。你把長庚怎么了？”

長庚笑了笑，說道：“‘長庚’？其實我挺喜歡這個名字的，跟父神的啟明很配，只是一個在黎明，一個在黃昏，太過遙遠。父神，你是否知道長庚的真實來歷？”

啟明沉默的看著長庚，明亮的眸子閃過掙扎。

“看來父神已經猜到了?！遍L庚笑的肆意，接著說道：“他就是我的一縷神識，我將他附著在父神的靈魂之上，就是想知道父神什么時候肯回來，只是沒想到他有了主體的部分記憶?！?/br>
啟明眉頭緊皺，質疑的說道：“主體的記憶？這不對，他說他叫吾，是守護魔種的冰靈族，冰靈族是后來繁衍的人類，而你叫我父神，明顯是我創造的第一批人類，這根本不可能。除非、、、、、、”

“父神不愧是父神，僅僅是寥寥數語，便猜到了一個大概。沒錯，我是在打魔種的主意。當時守護魔種的正是吾，不過他早就被我殺了，后來我以他的身份生活在冰靈族，試圖煉化魔種為我所用，可惜關鍵時刻遭到了背叛，要不是魔種不聽話，鉗制了我大部分實力，我怎會被重創，以至于給了那只狐貍可鉆的空子。讓他將父神你從輪回中解救了出來?！?/br>
“你究竟是誰？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真相是否該揭開了?！?/br>
長庚看向啟明的眼神變得復雜，他失望的說道：“父神，那么復雜的事情，你一點就透，為何到現在還猜不到我是誰？”

啟明一怔，腦海里閃過一個人影，讓他不禁震驚的睜大雙眼。

長庚見狀興奮的笑出聲，他激動的說道：“我就知道父神一定不會忘記我的，我在父神心里還是有位置的，對不對？”

啟明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他明亮的眼睛困惑的看著長庚，傷心的說道：“你、到底為什么這么做？”

長庚臉上的情緒不斷變換，身體也慢慢縮小，最后定格在那個熟悉的身影上，精致的小臉上露出傷心的神色，稚嫩的聲音帶著nongnong委屈，說道：“父神，你說這是為何？”

第571章第112章回歸

啟明的面前站著一個男孩，大約七八歲的模樣，大大的杏眼，明亮的眼神，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像兩只展翅欲飛的蝴蝶；小巧而精致的鼻子，一呼一吸間異?？蓯?；嘴唇溫潤透著淡淡的粉，就像小朋友都愛吃的果凍；白嫩的臉蛋上泛著健康的嫣紅，略有些嬰兒肥，卻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喜歡。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腔調，面前的男孩是啟明創造的第一個人類，也是他最為疼愛和親近的人，可不知從何時起，男孩的身影突然從他生活里消失了。啟明并沒有尋找，因為他覺得男孩長大了，該有自己的生活，卻沒想到當初自己最為疼愛的男孩，居然是整個事件的幕后cao縱者。

“小一，為何是你，你究竟要做什么？”啟明難過的看著啟一。

啟一大大的眼睛里泛起水霧，可憐巴巴的說道：“父神，你有多久沒有來看我了，你是不是已經忘了我的存在了？”

啟一眼里的控訴，讓啟明心里不禁有些泛酸，他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啟一柔軟的長發，愧疚的說道：“抱歉，小一，是我的錯，我以為你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所以就沒有去找你?！?/br>
“長大？”啟一含淚的眼睛驀然一亮，小小的身子慢慢變化，長成一個英俊的青年模樣，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他卻笑著說道：“是的，父神，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為您做很多事了?？梢韵肽切┐笕艘粯?，永遠守護在你身邊了?？墒菫楹文也灰粯恿?？不再將我抱進懷里，不再溫柔的撫摸我的頭發，甚至看向我的眼神都帶了疏離。父神，我做錯了什么，為何一切都變了？”

啟明神情復雜的看著啟一，解釋道：“小一，你已經長大了，自然不能像小時候那樣與你親近。而且漫長的歲月磨掉了我本來的性情，讓我變得冷清了許多，對你疏遠雖然不是我的本意，但還是跟你說聲抱歉?！?/br>
“不，父神，您不用道歉！”啟一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啟明，眼睛里是啟明讀不懂的情緒，“父神，您是高高在上的眾神之神，沒人能有資格入得了您的眼，我也不行！這是對的，您沒錯，神就應該俯視眾生，那些低等人類間的情情愛愛充滿污濁的欲望，是不應該存在的，更不能污了您的高貴！”

看著啟一明顯不大正常的狀態，啟明試圖解釋道：“小一，我寧愿做一個普通的人類，我厭倦了高高在上的寂寥、、、、、、”

“不行！您是我的父神，是眾神之神，怎么可能做個普通人！”啟一的臉上露出憤恨的神色，“都是那只狐貍，都是因為他，將人類那些污濁的情愛帶給了您，只要殺了他，受盡苦難的您，一定會回來的！一定會！”

啟明聞言神色一變，他面色微沉的說道：“啟一，你清醒點！是星拯救了我，讓我從即將魔化中拯救了出來，你之所以無法煉化魔種，是因為那是從我體內分離的心魔！”

“魔種？”啟一右手伸出，魔種懸空出現在他的掌心之上，他抬眸看向啟明，神經質的問道：“這是從您體內分離的？”

啟明大驚失色，質問道：“魔種！蒼呢，你把他如何了？”

“蒼，您是說那個愚蠢的冰靈族圣子么？”啟一的眼睛里浮現厭惡，冷漠的說道：“死了。若是早知道他心里齷齪的想法，他不會活那么久?！?/br>
啟明不敢置信的看著啟一，失望的說道：“啟一，就算你不能接受他的愛，你也不能要了他的性命，更何況他早就放下了！”

“死了就死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罷了?！?/br>
啟一臉上徹骨的冷漠，讓啟明覺得陌生極了，他失望的看著啟一，說道：“啟一，你怎會變成這樣？”

啟明眼底的失望刺激了啟一，他神情激動的說道：“父神，不是我變了，是您變了，從一個高高在上的神變成了一個普普通通的人！我做了這么多都是了您，為了偉大的眾神之神的回歸！”

“為了我？”啟明臉上露出嘲諷的笑，他環顧四周，說道：“這座宮殿，這宮殿里發生的一切，也是為了我？”

“建這座宮殿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