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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昨夜并未有任何異常。屬下八人一直守在書房四周,若有人靠近不會毫無察覺?!?/br>暗衛的忠誠,李昊還是相信的,就算他們之中有一兩個出現問題,也不至于八個人同時出現問題。李昊皺了皺眉頭,目光銳利看著被自己踹倒在地的男人,問道:“你確定她是病死的?”男人篤定的說道:“王爺,屬下查看了數遍,她并未中毒,除了用刑造成的舊傷,并沒有任何能夠致命的外傷,屬下能夠確定她是病死的?!?/br>李昊沉默的看著納蘭雪的尸身,明明應該是風韻猶存的年紀,卻被折磨的像是個七老八十的老嫗,花白的頭發像一堆亂草,臉上的皮膚被水泡的浮腫,被他親手劃傷的疤痕是那般醒目,曾經修長的雙腿,現在只留下森森白骨,一件破破爛爛的中衣,衣不蔽體的掛在身上。李昊已經記不起納蘭雪之前長得何等模樣。二十年多年,他用盡了手段,都沒能從這個女人嘴里問出他想要的東西。李昊恨透了納蘭雪的強悍,但不得不承認她確實是個令人敬佩的對手。李昊淡漠的說道:“拖出去扔到亂葬崗。守在暗牢的那兩個也一并處理了,沒用的東西沒資格活在世上?!?/br>即便沒有那樣東西,這江山他李昊也要定了!李昊轉身走了出去,跪在地上的一眾人,不由松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冷汗,紛紛顫顫巍巍的站起身。當然,被判了死刑的萬三和李二除外,兩個人傻愣愣的攤到在地上。馬常眼神微閃,揮了揮手,招來兩名暗衛,淡漠的說道:“把他們兩個處理了,待天黑之后一并扔進亂葬崗?!?/br>兩名暗衛躬身說道:“是,屬下遵命!”馬常吩咐完,不再理會眾人,徑直出了暗牢。午時,啟明剛剛用完午飯,正準備午睡,便見徐武躬身走了進來,他挑了挑眉,這個時辰若沒有急事,徐武是不會來打擾他午睡的。他冷清的說道:“何事?”徐武恭敬的說道:“回公子,馬總管剛剛來過,讓奴才轉交這張字條給公子?!?/br>啟明接過徐武手上的字條,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天黑亂葬崗?!?/br>啟明將字條收起,看著徐武問道:“字條的內容你可曾看過?”“未曾?!毙煳涮痤^,回視著啟明,堅定的說道:“公子,奴才雖然跟隨公子時間不長,但心底早就把公子當做主子,也是唯一的主子。什么事該做,什么事不該做,奴才心里明白?!?/br>啟明嘆息一聲,說道:“我并非不信你。只是我做的事情太過危險,一旦被人發現,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場。我不需要你的跟隨,你只要做到不聽不看不說就好?!?/br>“公子,奴才自知身份低下,但也曉得知恩圖報。跟在公子身邊,受了公子的恩惠,奴才自當報答?!?/br>啟明看著徐武眼底的堅持,無奈的說道:“好吧,你想跟就跟著吧。到事情結束,我會給你安排好退路?!?/br>徐武感激的說道:“奴才謝公子!”、、、、、、京都郊外亂葬崗,三道身影疾馳而來,仔細一看,他們每人身上都扛著一個大大的布袋。來到亂葬崗的正中,三人紛紛停住腳步,將身上的布袋隨意的扔在了地上。對視一眼之后,三人又如來時一樣匆匆離去。遠遠墜在后面的啟明縱身一躍,躍上一棵大樹,冷眼看著三道身影漸漸遠去。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他才從樹上躍下,來到剛剛三人停留的位置,將扔在地上的三個布袋依次打開,直到找到納蘭雪。他將納蘭雪的尸身攔腰抱起,幾個縱身便離開了這個充滿死氣的地方。啟明沒有回城,而是向著城外的方向疾馳而去。他來到一個偏僻的山腳,在周圍拾了些干柴,將納蘭雪的尸身放了上去,引燃干柴,納蘭雪的尸身瞬間被大火包圍。啟明恭恭敬敬的在大火前跪倒,輕聲說道:“公主,您當得起一國公主!您放心,啟明一定替他完成心愿,也希望您能得償所愿,跟駙馬在黃泉之下相遇?!?/br>第308章第六十五章和小皇帝啟明將納蘭雪的骨灰用壇子裝好,又裹上包袱背在身上,這才動身回城。來到城門口,找到一處偏僻的地方縱身躍上城墻,幾個起落間,便來到了柳生的小院。啟明悄無聲息的躍進院子,看著亮著微黃燈光的臥房,他走到近前輕輕敲了敲門,幾乎下一刻便聽到韓戰低沉的聲音,說道:“誰?”啟明輕聲答到:“師傅,是我?!?/br>韓戰一聽是啟明的聲音,連忙打開房門,待啟明進來,他才疑惑的問道:“少主這么晚過來,是有事吩咐?”柳生見啟明進來,緊走幾步迎了過去,躬身說道:“見過少主?!?/br>啟明沖他擺了擺手,將背后的包袱鄭而重之的放到桌案上,面色平靜的說道:“母親,我已經找到了?!?/br>韓戰聞言激動的說道:“公主在何處?是否就在王府的暗牢之中?”啟明將包袱解開,露出里面的骨灰壇,悲傷的說道:“母親已經去了,就在昨晚,這壇中便是母親的骨灰?!?/br>柳生和韓戰聞言一怔,半晌才反應過來,悲切的說道:“怎么會?少主,這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少主剛剛找到公主,公主就……”想起納蘭雪的慘狀,啟明不由紅了眼眶,眼淚在眼底打轉,忍了忍終究還是落了下來。“母親被囚禁水牢二十多年,受刑無數,不僅容貌被毀,還被廢掉了四肢!腰部以下血rou因常年浸泡在水里,被水中的老鼠啃食干凈,只剩下森森白骨!李昊這個畜牲為了從母親那里得到他想要的東西,用藥物吊著母親的命,讓母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母親因放心不下我,苦熬了二十年。昨日見到我,母親終于得償所愿,追隨父親而去了?!眴⒚鏖]了閉眼睛,一行情淚劃過臉頰。韓戰聞言大怒,不發一語,轉身向門外走去。“師傅,你可知此去必死無疑?”啟明出聲攔住大怒的韓戰。韓戰握緊腰間長劍,目眥欲裂的說道:“少主,公主乃是我納蘭國最尊貴、最驕傲的女子,何曾受到過如此屈辱!屬下自知此去兇多吉少,但為了公主殿下的尊嚴,屬下萬死不辭!”“愚蠢!明知必死,還如飛蛾撲火,這是莽夫所為,這樣愚蠢的人怎配追隨母親?你這般橫沖直撞,根本連李昊的面都見不到,就會被王府的暗衛亂刀砍死!”啟明厲聲說道。韓戰悲憤的說道:“少主,公主受此奇恥大辱,身為下屬,怎能不替主子報仇?”柳生拉住韓戰的手臂,氣急的說道:“韓戰,公主之事,最悲傷、最憤怒的不是你我,而是少主!你不僅沒有安撫少主,還讓少主憂心,你可對得住公主的囑托?”韓戰聞言一怔,下意識的看向啟明,當看到啟明蒼白的面色和臉上未干的淚痕時,他慚愧的低下頭,悶聲說道:“少主,對不住,屬下一時被憤怒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