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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了。他和貝貝認識比和老林認識還要早,當初修滿學分做成績認定時貝貝替他寫了提前拿學位必要的“同學評價”,眼下碰到她做課題,姚嶼沒有理由不去幫。從床上爬起來時,姚嶼覺得腰以下沒一處是好的,到處泛著綿密的痛,他齜牙咧嘴地扶著洗手臺舉起牙杯,牙刷碰到嘴唇時“嘶”了一聲。對著鏡子,他看到自己下嘴唇上有一道傷口,像是牙齒咬出來的印子,邊緣凝著血痂,既醒目又嚇人。光是看著,就能想象他昨晚是怎么死死咬住這塊地方的……他胡亂收拾好自己,出洗漱間時易羿已經從樓下買了早餐,正拎著東西在廚房加工。牛奶被溫水溫到了恰好的溫度,易羿穿著一件深灰色的襯衫,領口立起。見人來了,他捏著最后一點殼,把剝好的雞蛋塞進姚嶼嘴里。姚同學低著頭,匆匆望進那一看就是為了遮住什么東西的衣領,在里面發現一片紅痕。他不但咬自己,還咬別人。想到今天易羿要去醫院照看姚薇儀,姚嶼一陣羞恥,點著那塊地方問:“要不要找點東西蓋一蓋?”他指的是女生用的粉啊霜啊之類的,眼下雖然沒有,找人借一借還是很快的。易羿視線往下一瞥,嘴角有笑意:“不用了,很好看?!?/br>姚嶼:“……”好看你個鬼啊好看。他還沒找到詞罵一罵這個不要臉的人,就聽易羿在他耳邊說了一句:“最近吃東西注意一點?!?/br>注意什么呢?當然是……打了馬賽克的記憶轟得涌回他腦中。*人到了會場,姚嶼和崔貝貝說了幾句話,果不其然又被關心了一下嗓子的問題。老林在邊上熱情的很:“他是上火了,你聽這聲音,沒有三昧真火上不去他?!?/br>“上”這個詞極具靈性又極不文雅,姚嶼冷漠地選擇無視,老林又說:“待會兒你記得幫貝貝聽聽重點?!?/br>研討會的目的是把課題分成幾個方向,分給不同的學生去做。他們三個不約而同對同一個主題產生了興趣,姚嶼寫了幾個課題名稱讓貝貝選,她選好后當場報給了導師。午飯時,姚嶼忍著身下的不適陪他們去了食堂,老林口氣沖天、一臉豪邁摸出兜里的飯卡:“我的卡,隨便刷?!?/br>然后就見伙食方面從不虧待自己的姚同學點了一碗粥、一份湯。相當清淡。老林夾著菜盤里的辣子雞丁神奇道:“你居然喝粥?”貝貝說:“他不是上火么?上火喝粥最好,這種辣的不能吃?!?/br>關于這點老林振振有詞:“貝貝你不知道,以前他發燒時守在實驗室嗦泡面,我們怎么勸都勸不住,這回不過上個火,居然弄得這么認真?!?/br>他頓了頓,問姚嶼:“你真的是上火?”姚同學當然不是上火,不過他快被老林的咄咄逼人搞得上火,拿勺子的手往碗邊靠了靠,有立刻甩飯走人的征兆。老林被這動作嚇得不輕,原地閉了嘴,畢竟姚嶼走后他就得跟貝貝獨處,老林認為這進度太快,太快。三個人聊著聊著,又不免聊回姚嶼和易羿的事情上。貝貝端著碗湯:“聽說你和你男朋友是高中認識的,那不是準備IBO時你們就在一起啦?那會兒怎么從來沒聽你提?”姚嶼咽下粥,抬眸看向她:“沒什么好提的?!?/br>崔貝貝問:“你是不想說?話說你男朋友在英國上學,IBO時他來看你了嗎?哦對了,你當時不怎么愿意和我們一起出去,是不是因為他在?”她問得興致勃勃。話聽在姚嶼耳朵里,卻有幾分不是滋味。當初他參加生物競賽的原因里,至少有三分之一是因為決賽的舉辦地在英國,這個愿望曾支持著他闖了許多猶豫不決的關卡,卻在沖線的最后關頭碎了滿地。大概是拋向他的問題都有去無回,貝貝識相地沒繼續追問,轉而和老林感慨了下那一年IBO大賽上的輝煌。三金一銀,自此這條記錄還未曾打破過。老林借題強行把話題轉向了找對象要找什么樣的,明著暗著自我鼓吹了一番,生怕人眼瞎耳聾,看不出他想表達的是什么意思。貝貝被他逗得直笑。*姚嶼身上那隱秘的別扭持續了幾天,這幾天易羿都在醫院陪姚薇儀。到后來他好的差不多,坐著時毫無感覺,只有走起路來拉扯到某個不可言說的部位時會頓一下步子,繼而想起一些不可描述的事。小長假回來積攢了不少事,教授時不時要他來學院樓一趟,最多的一天他從實驗樓出發來來回回總共往返了六趟,沒問題的人都走癱了,別提他還抱有“隱疾”。微信步數在別人眼里是步數,在他這兒,是一次次被提醒、塞滿他腦瓜的黃色廢料。姚同學認識到自己不記打不也不記疼,食髓知味,把不舒服的地方忘了就只剩強烈的刺激……傍晚,易羿從醫院回來時,打了個電話給姚嶼:“在哪兒?給你帶了東西?!?/br>姚嶼以為是他買了水果零食點心之類,說了句:“放著吧?!?/br>“嗯?”“我下課過來拿?!?/br>能利用上的東西就是好東西。只是他沒想到,他帶著有顏色的思想去了易羿那兒,吃的沒見到,遞到他手上的是一管藥膏。藥膏的名字就很魔性。姚嶼傻了會兒,捏著藥管的尾巴,保留著最后一抹期待:“……今天用?”易羿勾勾他的手指:“還疼么?”姚嶼:“……嗯?”“這兩天你走路都走得很慢,是不是還疼?”易羿拉著他坐到自己腿上,觀察到姚嶼臉上表情微妙的變化,眉頭輕動:“怪我?!?/br>不是啊。姚嶼心想。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上藥膏?想上怎么早點不上?他拿著藥膏在手上不輕不重的玩,獨自思考難道他這兩天反應太大了,讓人誤會成這樣?進門居然連個吻都沒有。照理說他應該掩飾的不錯啊,否則早被人看出端倪來了,他和易羿見面的時間遠不如同學多,就那么幾面,就能被看出不對勁?姚嶼把這總結為犯事者的過度心虛。其實疼是有的,難受也有,只不過就那么一會兒。易羿真的很溫柔,他很快分不清東南西北、自己是誰,無力地躺在床上,感官無限放大。如果不舒服,他腦子里也不至于鉆進那么多黃色廢料。姚嶼靠在沙發邊上,眼里閃著精光。易羿認得他這種眼神,大概率在想什么歪主意,不過念在皇上有疾的份上,配合著問了一句:“怎么?”姚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