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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易羿:……先把你自己掰彎了謝謝第23章卜學被小虎牙拎到邊上聊了聊,看他平安無事回來的樣子,姚嶼也能猜到他估計找了個什么“一時心急”之類的借口。人受傷分內外傷,內傷顯的慢,可能過了很久才有反應;外傷顯的快,多數情況立刻就有表現。姚嶼手腕上這個傷,屬于爹不疼媽不愛,兩邊都不認。他原本對請假的態度是強烈拒絕,十分鐘后,休息時間還沒過,手腕很不給面子的腫了。加上皮下出血,腫塊邊緣散了些紫色斑點,看上去觸目驚心。……有點意外,本來姚嶼以為會是肌rou拉傷的反應更大一些。小虎牙看后覺得男人嘛,沒什么要緊,孫冬靈就不這么認為。她強行把姚嶼拉給基地的醫生看了看,而后討了個靜養的醫囑回來。姚嶼懷疑這醫生修的是中醫,排他后面的女生中暑加曬脫水,醫囑只比他多五個字:在空調房里靜養。總之,姚同學莫名其妙成了全年級狂酸的對象,蕩啷著兩條腿過了個他不愉快,但所有人都覺得他愉快的下午。晚飯依舊在小食堂。食堂用的是圓桌,一桌容納十個人,座位分配跟著宿舍,于是乎,罪魁禍首卜學不可避免的跟姚嶼坐上了同一桌。受害者姚嶼內心長吁短嘆,暗自琢磨不但要跟他同桌吃飯,甚至要同屋睡覺,最重要的是他睡覺時間還那么晚!易羿杵在他旁邊,每當他余光略過卜學那頭時,就會不動聲色地看過來。幾個來回后,姚同學受不了了:“你老看我做什么?我碗里飯比你好吃?”易羿反應很淡:“你看他干什么?”姚嶼:“……人坐在這,我也沒法阻止他進入我的視網膜?!?/br>“你平時無視別人不是挺成功的?”姚嶼氣結,思忖著這人話一多還挺煩的,易羿緊跟著又說道:“所以下午干嘛攔著我?”腹誹的小心思被打斷,姚嶼一愣。“你不攔我,他還敢坐在這里吃飯?”姚嶼無語:“不攔你,你們兩個都沒飯吃?!?/br>“我能解決?!?/br>“大哥!”姚嶼拿沒受傷的手懟了懟他,“怎么你比我還生氣?你要真想動手,找個月黑風高的小樹林,殺人不見血,我保證不攔你?,F在,我不想失去唯一一個飯桌上能說話的?!?/br>姚嶼想了想,又補充:“還能幫我夾菜的?!?/br>這段話里,主要的是最后一句。姚嶼很神奇的發現,聽完易羿簡單的三句話,他默默飄起的不爽很輕易地散了。有些情緒只適合隱藏,但藏著的情緒被人細細體味出來并善待,最后那點介懷也就散了。也是這一刻,他覺得這位冰柱子的冰霜外殼下,可能埋著不低的溫度。這段飯的結果就是,他,好,撐。*晚上有個九十分鐘的夜訓,就是把人聚在巨大的階梯教室里聽講座,而這家軍事基地不愧是專業水準級的軍訓基地,學生們就坐后燈一關,門一關,大屏幕一亮,早就錄制好的片子就播上了。因為結訓要考,整個過程還算和諧。結束后姚嶼護著胳膊走出去,還沒顧上辨清方向,左肩便被人點了點。“跟著我?!蹦莻€陰魂不散的聲音說。407宿舍,兩人進門時徐天瑞一愣:“你們怎么來了?”姚嶼抖了抖受傷的右手,干巴巴地說:“你問他?!?/br>易羿抬頭對上徐天瑞疑問的目光,神色漠然,走廊慘淡的燈光加深了他眼角的陰影,這個看就顯得很不講道理。徐天瑞快以為他要說“打劫”了,易羿才不輕不重地說了句:“晚上睡這?!?/br>說完他又回對門取了兩個人的行李。徐天瑞沒好意思問他你這是征求?到底是一個班的同學,徐天瑞很快身體力行表達了他對兩位新同志的歡迎,藏在床下的席子被他彎腰拖出來,往地下一攤。正要往上坐,就聽見一個聲音幽幽地問:“你也睡地上?”徐天瑞一回頭,見姚嶼從書包里抽出條嶄新的毛巾,正要往席子上放。眼下這動作剎在了半空。“我睡床啊,”他狐疑地瞅著那只手,不敢動,跟姚嶼兩個人一左一右僵在席子兩邊,“這不是還早,先坐一坐?”宿舍里除了幾張下鋪以外沒有能坐的地方,亂哄哄的男生們洗了澡的上了床,沒洗的也想步徐天瑞的后塵,去席子上揪一處角坐著。好像地上特別香似的。姚嶼眨了眨眼,把毛巾收了回去:“坐吧?!?/br>他睡前再擦好了。徐天瑞第二次剛要坐下,某人從洗漱間里出來,朝他站的位置盯了一眼,徐某立刻意有所感地扭過了頭,順口一征詢:“我坐了啊?!?/br>“等等?!?/br>徐天瑞:“……”您知道什么是順口征詢嗎。身體比嘴誠實,也比腦子誠實,徐天瑞嘆息著把自己倒放了回去,直起了腿。易羿把兩張搭在一起的席子分開,腳尖點點外頭那張:“你坐這兒?!?/br>又附身把沾了水的清潔布排在里面那張,對姚嶼說:“你睡這兒?!?/br>徐天瑞補了好幾年的牙突然就疼了。這,怎么有種被嫌棄的感覺?明明中午還不這樣?還有這該死的兩個人什么時候能正常對話了?姚嶼一看徐天瑞的表情就知道他腦子里可能起了海嘯。照理應該說點什么圓圓場,再安慰一下徐某人受傷的小心臟,哪知他話說出口不受控制:“你睡哪?”這個你是誰,懂得都懂,不懂沒救。易羿:“我回去睡?!?/br>也不知道哪一感突然失靈,姚嶼竟被他這句話砸了胸口。也不知道哪一根筋突然搭錯,他放任念頭翻涌起來,湊過去說:“你也睡這吧?!?/br>易羿挑了下眉:“我睡哪?”當然是睡我邊上啊,姚姓同學瞥了瞥第三次要坐下的徐天瑞:“那張?!?/br>徐天瑞:“……”“你們睡你們睡,我洗澡去了?!毙焯烊鸾K于明白這屋里只有他的床才是他風雨不動的歸宿,吟誦著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撩了換洗衣服往肩上一甩逃進了洗漱間。白天獻祭了一千兩百米的體力,晚上睡意來襲時擋都擋不住,熄燈號一響,407有兩個人熬不住,兩眼一閉兩腿一蹬就過去了。很快整間屋子靜了下去。基地邊上就是山,夏末的天已經沒有了蟬鳴,但窗外依然有許多城市里聽不到的聲音,姚嶼耳尖貼在地上,想起了剛搬家時姚家住在一處上行公路的入口,每天晚上睡覺前,聽著那些仿佛永遠不會歇下來的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