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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一激將,他驕傲又自尊的神經被微微刺痛了。于是毫不猶豫地跟著躺到棺材里。可是晏長清一躺進去就后悔了。他發現這口棺材的寬度設計的很不合理,躺一個人有點空,躺兩個人卻又有點擠。除非,采用半擁半抱的姿勢,兩個人面對面躺著。晏長清:……赫連戎川生怕晏長清硌著頭,便把一條胳膊墊在晏長清頭下,讓他躺的更舒服些,眼睛里含著溫柔的笑意,低聲道:“怎么,又生氣啦?”晏長清:……“晏大人脾氣真大?!崩^續不輕不重地調笑。兩人近在咫尺,鼻尖快碰到鼻尖。晏長清看著赫連戎川,面色如冰,耳朵尖卻變成了鮮艷的玫瑰色。“手?!彼_口。赫連戎川抬眉,裝傻:“手?”“你——的——手?。。?!”晏長清咬牙,一字一句。※※※※※※※※※※※※※※※※※※※※恭喜晏將軍在赫連·奧斯卡影帝·戎川的幫助下,喜提“天下第一號大傻子”榮譽稱號。掌聲在哪里!感謝小天使土卜皿扔了2個火箭炮,感謝綠色的公子扔了1個手榴彈感謝墨墨扔了2個地雷感謝葉言扔了1個地雷感謝“綠色的公子”,灌溉營養液170感謝“大風刮過八百里”,灌溉營養液15感謝“重島青一”,灌溉營養液10你們的支持,是我最大的動力!愛你們!么么!大漠長吻五赫連戎川的手依舊不輕不重,頗為曖昧地隔著衣服撫摸著晏長清后腰淺淺的凹陷。他的掌心分明感覺到,晏長清后腰線條極其流暢美好,帶著久經鍛煉才能擁有的勁瘦力量,又有一點尚未徹底成熟的少年的削窄和柔韌。赫連戎川甚至發現,晏長清后腰有兩個淺淺的腰窩。他曾聽東云最風流的紈绔一臉艷羨地說起過,世間美好的身體千千萬,惟腰有淺窩者難尋。凡后腰有淺窩者,必為萬里難尋其一的大美人。赫連戎川一向對那閱人無數的風流紈绔嗤之以鼻,現在卻突然覺得,那紈绔所言非虛。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神往的微笑。晏長清見赫連戎川一臉壞笑,不知又打著什么主意,頓時忍無可忍。棺材狹窄,他別著胳膊,終于把赫連戎川不老實的手從自己身上扥了下去。“你到底什么意思?”晏長清皺緊了眉。“沒什么意思?!焙者B戎川屈起食中二指,“篤篤篤”敲了敲半開的厚重棺材蓋:“大紅漆雕金的,喜慶不?送你的禮物?!?/br>晏長清:……禮物?誰會送棺材做禮物?還是這么奇怪的喜慶配色?!晏長清搞不懂赫連戎川故弄玄虛到底何意,更受不了棺材里臉對臉,呼吸交疊的詭異氣氛,立刻就要起身出去。赫連戎川一把摁住他:“別著急,你先仔細看看再說?!?/br>說著沖晏長清身后的棺材側壁一指。晏長清翻過身,借著營帳里的燭光,這才發現原來著棺材側壁上刻著一片非常精細的圖案。是一幅幅畫。每一幅都只有兩個巴掌那么大。最上面的一幅,刻的是一輪圓月下,山坡上一片黑壓壓的軍隊,旌旗飄揚,有一個身披鎧甲,臉帶面具的人,正騎在駿馬上搭弓射箭。順著箭頭射出的方向,晏長清看到在山坡下還孤零零站著一個人,正面帶微笑朝山上那人看。這是……他們最初相遇時的場景。晏長清覺得自己的心砰砰砰跳的似乎有些快。他微微側頭,有些好奇地繼續往后看。第二幅,刻的是狹窄的石梯,一個人衣服凌亂,雙眼被衣帶蒙住,有些迷茫不知所措的樣子。另一個人正從后面小心翼翼地抱著他,十指相扣,表情似乎是很愧疚難過的樣子。晏長清蹙眉,這并不是一段很愉快的經歷,但是畢竟過去了,他是男人,也不會載計較什么??墒菫槭裁串嬌虾者B戎川的表情,看上去也很痛苦呢?正想著,赫連戎川從背后輕輕攬過他的腰,輕輕道:“其實我一直想對你說,那次的事,我欠你一個道歉?!?/br>晏長清明白了赫連戎川的所指,有點不自在地把赫連戎川的手撥下來,坦然道:“都已經過去了?!?/br>繼續往后看,是一棵極其茂盛的大榆樹,蓬蓬樹冠宛若一把遮天蔽日的大傘,遮蔭著樹下十來個歡快嬉鬧的孩童,或彎腰拾榆錢,或抬頭向上看。只見一個人抱著另一個人,正從榆樹下落下來,衣袂飄揚,仿若天神。晏長清的手指輕輕描畫著大榆樹的輪廓,有些控制不住地顫抖。一瞬間,他仿佛又回到了棲霞村被屠那一日,血流滿地的場景。其實幾乎每一夜,晏長清都會做或長或短的噩夢。夢里他一次次回到棲霞村,一次次看到無辜的村民被屠殺,一次次看到赫連戎川一臉悲傷地從懸崖墜下,他卻只能站在原地,束手無措。所以他才在沙場上更加拼命地與敵人廝殺,才會更加義無反顧來到瘟疫橫行的秦川城。他想要通過自己的力量,去救人,去贖罪。“其實棲霞村的事,我想,我也欠你,和全村人一個道歉?!标涕L清緩緩開口:“他們,他們都是因為我……”晏長清有點說不下去了。“也已經過去了,不是嗎?”赫連戎川柔聲道:“這一切并不是你的罪過。要怪,只能怪我,怪那個狗皇帝。我想天上的村民若是有靈,也不會怪你?!?/br>赫連戎川伸手撫過晏長清俊秀的側臉,像是安慰小孩子般,輕柔地拍了拍:“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br>晏長清翻過身,靜靜地看著赫連戎川的臉,想說什么,話到嘴邊,卻什么都說不出來,心里五味陳雜。“讓我們一起在秦川贖罪吧。好不好?”黑水銀般的眼睛中似有微光顫動。一瞬間,晏長清突然明白了赫連戎川為什么會送自己這樣一口棺材。他微微抬頭,向厚重的棺材蓋看去。然而這個角度光線太暗,他看不清楚,正要著急,赫連戎川像是看穿了晏長清額心思,抓住他的手,不由分說地十指相扣,向棺材蓋內摸索著。果然,棺蓋內有字。晏長清的手指沿著刻字凹凸的刻痕,辨認著。不求生同日左邊那一豎行字。晏長清微微一愣,心中仿佛涌進一汪溫熱的春水,一晃一晃的緩緩蕩漾開來。他突然有點不敢再摸另一行字刻的是什么了。然而赫連戎川固執地扣著他的手,繼續往右邊那一豎行的刻痕探去。但。求。晏長清摸到這,手指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