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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故意拖長了尾音。遲遲不說下半句。溫熱的氣息縈繞在脖頸只見,晏長清忍無可忍,皺著眉道:“另外什么?”“另外——晏將軍真甜?!痹捯粢宦?,赫連戎川輕輕吻住了晏長優美纖長的脖頸。極為狹□□仄的角落里,根本動彈不得。凸起的喉結被輕柔地舔舐,晏長清只覺得腰肢都控制不住地顫栗起來。殘霞如血六他的雙手被赫連戎川單手摁住,雖然赫連戎川力氣極大,可晏長清也并非反抗不得。但是此刻,顧及赫連戎川的傷口,他不敢大力掙扎,只能被動承受赫連戎川的狎昵之舉。他從未經歷過這些,又窘迫又難為情,身體竟控制不住地輕輕顫抖。赫連戎川眸色一暗,敏銳地發現了晏長清的顫抖。其實不僅僅是顫抖而已,晏長清的耳朵尖紅的快要滴血,越發襯的那臉如細瓷一樣白,額角甚至沁出了細汗。整個人竟顯得緊張和無助。無論什么時候,即使在戰場上,被刀劍抵項,晏長清都是極為冷靜和無畏的??墒乾F在,晏長清卻露出這樣的表情。誰都沒有見過。這一切的反應,都是因為他赫連戎川。他越這樣,赫連戎川就越想將他狠狠揉到自己的懷里,恨不得揉碎了吃干抹凈才好。尤其是這一次好不容易制住了他,赫連戎川絕不肯輕易放過這個機會。連一向規矩嚴整的衣領都被他大著膽子強行層層剝開,晏長清掙扎不過,被迫露出精致而瘦削的鎖骨,和光/裸的肩頭。赫連戎川心里一動。手下狎昵的動作忍不住又粗魯了些。他壞心眼地舔了舔晏長清的耳垂,果不其然,濕熱曖昧的感覺又讓晏長清控制不住地顫。“你喜歡我這樣對待你,是不是?”晏長清別過頭去。他從來不曾被人如此對待過,只覺得心里如一團亂麻,又好像裝著一頭左奔右突找不到方向的鹿??墒撬眢w的反應卻是直白的,讓他羞愧地只想立刻一頭撞昏過去,什么都不想才好。他到底應該怎么辦?他難道真的……?晏長清皺著眉,睫毛劇烈顫抖,陷入了迷茫和掙扎。赫連戎川卻輕輕扳過晏長清的下頜,強迫他抬起頭,看著自己。這是一雙多么漂亮的眼睛。眼神凌厲而干凈,黑白分明,眼尾很長,即使再高明的畫手,也只能畫出這眉眼萬分之一的模樣,卻如何也描繪不出這雙眼的靈動。他這雙眼啊,清冽透徹仿若是高山之巔最干凈的泉水凝成的冰雪。無論是憤怒也好,冷漠也好,只要這雙黑眼睛向他看過去,赫連戎川就忍不住想印上一吻。似乎能讓這樣一雙眼睛動情,就是世上最讓赫連戎川歡喜的事情。也許他從一開始就喜歡晏長清,只可,惜他自己卻并沒有發現,反而總是故意刁難他,戲弄他。甚至安排了那南堯人想要折辱他?,F在想來,他恨不得狠狠捅自己一刀。然而也就是在那南堯人的密室隧道里,在他看見晏長清命懸一線仍舊不肯認輸的時候,當晏長清看到他出現,終于如釋重負地昏倒在他懷里的時候,赫連戎川感到自己那顆冰封已久的心,在莫名地抽痛。他原來喜歡晏長清,可是他卻又做了那么多欺騙他的事情。此時此刻,赫連戎川就像是頭一回墜入愛河的毛頭小子,帶著義無反顧的熱情,無比強烈地希望得到晏長清的答案。他希望晏長清可以原諒他,可以喜歡他。“是不是喜歡,晏將軍?”赫連戎川又問,語氣中有些急切。承認吧。哪怕是默認,都可以。然而,聽了這句話,晏長清卻渾身一震,霎時愣住了。將軍。是的。他是將軍,燕國的將軍!赫連戎川還沒反應過來他神色間的異常,正要再問,晏長清卻猛然將他推到了一邊。赫連戎川萬沒料到晏長清這種反應,猝不及防間向后踉蹌幾步,嘴角的笑容有點僵硬,試探道:“長清……?”晏長清一把合攏了敞開的衣襟,幾下收拾整齊,眼神已恢復往常的淡漠和清明。他也不看一旁呆立的赫連戎川,只默默撿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佩劍。背著光,從這個角度,赫連戎川一點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晏長清道:“劫船之事,事出有因。我不怪你?!?/br>赫連戎川卻站著一動不動。得到諒解,他原本以為會舒一口氣,可是看到晏長清如此冷淡地反應,他心里隱隱不安。“然后呢?”赫連戎川有些艱難地張口。晏長清依舊不看他:“我自會向皇上如實稟報此事。所有后果,我一并擔了便是?!?/br>赫連戎川哽了一下,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你要回京?”晏長清終于轉過身來,反問道:“難道我不該回京?”這一句反問,將赫連戎川生生噎住了。那一日在焦蘆河上重逢時,赫連戎川就已經打好了小算盤。雖然赫連戎川此次是和太子一起策劃劫船,但是他們的目的卻并不一樣。那東云太子想的是國家生計,擔心燕國終有一日會用淬雪石鑄造的刀劍,砍下東云人的頭顱。而赫連戎川卻對東云國并無責任和感情,他一開始劫走淬雪石,只有一個目的,就是想好好守護母親在巨石之下的尸骨。然而遇到晏長清之后,他的心思卻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自打母親去世后,除了對復仇的渴望,赫連戎川還從來未曾希求過別的什么東西。金山銀山也好,美女嬌娃也罷,對他而言不過都是游戲人間的鏡花水月。但是現在,他卻無時無刻都被一個想法折磨著——他想把一塊閃閃發亮的寶石從燕國偷出來,緊緊地貼在胸口焐熱了,卻誰都不給看。所以,赫連戎川頭一回和太子發生了激烈的沖突。他將太子原本天衣無縫的計劃,硬生生撕開一個裂口。那就是,他要救晏長清。但同時,他也必須要讓晏長清親眼目睹劫船的慘烈,讓他對劫船之事難辭其咎。這樣,就能斷了晏長清回京復命的念頭,心甘情愿和他一起走。然而現在晏長清的一句話,卻讓赫連戎川仿佛被一盆冰水從頭澆到腳。他不是沒有想過他這個計劃會出現別的可能,但是此件事只有唯一一個的兩全辦法,他不敢再細想下去。半晌,赫連戎川有些干澀地道:“你有沒有想過,這劫船的事若是追究起來,你會付出什么代價?”“想過?!?/br>“那你還要回去?”晏長清沉默了一會兒,道:“嗯?!?/br>無論這二十船淬雪石是因為什么原因而丟失,總歸是在他晏長清手底下丟失了。他手下的三十名玄甲軍,和二十多個隨從,也大都在焦蘆河一戰受了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