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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凌晨沒有播出去的那個電話播了出去?!班洁健钡拟徛曧懥艘幌?,就傳來了對面接聽的聲音。聽起來對方完全沒有睡醒,語氣間滿是種意識尚未清醒的含糊。他似乎是沒有看來電顯示,但是習慣的禮貌讓他即使如此,也正常的說出了應有的開場白道:“您好,我是曲墨。您是……”“白忘川?!?/br>白忘川自報家門。然后電話那頭傳來的是一陣沉默。隨即是有些慌亂的嘈雜聲響起,然后曲墨的聲音再度響起,這次倒是比方才要清明了太多。他說:“白先生這么早給我來電話是出了什么問題嗎?我昨天有按照你說的用柚子葉泡澡,也把沾了手印的褲子和鞋子拿去燒了,是還有什么沒有做?”“你家在哪兒?或者說你現在人在家嗎?”白忘川言簡意賅,直擊重點。對面似乎被他這種提問方式給驚到了,又停頓了片刻,才說了地址。然后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家離天橋不遠,我也可以現在過去找你?!?/br>“不用了,”白忘川說,“我怕你家還有其他邪祟,還是上門fuwu就行。你記得按時付費?!?/br>說完他就掛了電話。曲墨盯著已經切斷了連線的手機愣了愣,隨即無可奈何的輕笑了一聲。上門fuwu嗎……這小道士還真會用詞兒。雖然知道自己身上肯定是發生了什么需要趕緊解決的問題,不然小道士也不可能這么緊張??汕睬宄?,他現在除了等待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或許是因為這種無可奈何的現實作祟,又可能是因為他征戰商場這么多年,人間煉獄看了不少,對這種不過一死的情況太過淡然??傊坏珱]什么緊張之意,反而還自嘲的心想,就算小道士慢了一步,他也不過就是去和那個鬼魂兒變成同類。聽小道士說,那鬼魂兒是個嬰兒。自己好歹一個185的成年男子,到時候誰欺負誰,還真不好說呢。好在小道士也沒讓他胡思亂想太久。他剛剛換好了衣服整理完了自己,就聽到門鈴響了起來。開門,是白忘川的臉。他有些氣喘,也有些驚慌。看到他,就劈頭蓋臉的問道:“曲先生,您還好吧?”第11章我罩著你!白忘川明顯是直接跑過來的。他額頭上起了一層薄汗,那張本來挺白的小臉此時也因為呼吸不暢憋的有些通紅。他仰著頭,看著比他高了不少的曲墨,說一句話就要喘上一大口氣,卻仍然在焦急的關注著后者的安危。這個行為讓曲墨不由覺得心底某處很隱秘的部位,被突然的暖了一下。讓他最后一摸沒睡醒的迷糊也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種被那雙眼底的情緒激出來的、不該出現于此時的愉悅。他笑了笑,帶著白忘川進屋。從桌上的抽紙筒里給他抽出來了一張紙巾擦汗,才開口,略有些無奈道:“我肯定是沒事兒的,倒是你,一路跑過來累壞了吧?”白忘川擺擺手示意無所謂。曲墨給他倒了杯水。白忘川也沒客氣,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后沒有等曲墨再開口說點兒什么,他就深吸一口氣道:“我原本還以為你肚子里這個不是什么關鍵的東西,結果昨天我才知道,這個才是殺了那個女生的玩意兒?!?/br>他一口氣說完,聽的曲墨一頭霧水。但是并沒有給曲墨提問的機會,他就一邊翻找著他的灰布包,一邊斬釘截鐵的下了結論道:“我得給你提前接生了,你配合一點兒,先去找個地方躺著吧?!?/br>曲墨原本還打算配合的笑容一瞬間僵在臉上。甚至連“女孩兒被殺”的這個事情都不打算再發問了,只是尷尬的看著白忘川,唇瓣顫了又顫,半天沒能說出一個字兒來。可就這耽誤的幾秒鐘,白忘川已經從背包里摸出來了一把短刀。刀身大概有小臂那么長,上面套著個朱紅色的刀鞘,通體一色,沒什么過多的雕纂。抬眼看到曲墨沒有動作,他立刻就擰了下眉毛,有些不高興道:“你快點兒啊,晚一分鐘你就危險一分鐘。況且他主人現在死了,我要除了他,他指不定心情不好就狗急跳墻呢!”“不是……”曲墨有點兒無辜。視線掃過白忘川的臉,又停在了刀上。憋了半天,終究還是沒動的問道:“你說接生,是割哪兒?”白忘川揮刀直指他下腹的位置。曲墨咽了口唾沫,覺得眼前這個能看得到、并且能觸碰到的小道士,明顯比那個看不到摸不著的、傳說中的鬼嬰要可怕多了。猶豫了一下措辭,他認真問:“這……會出人命吧?”“不會,它傷不到你,”白忘川說。曲墨一百個不相信。或者說隨便抓一個正常人過來,看著這柄已經出鞘、透著森森寒光的短刀,都不會相信。白忘川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猛的將手里短刀對著曲墨刺了出去。因為兩人離得很近,所以哪怕曲墨本能的躲閃了,刀刃也還是穩穩穿過了他的手臂。沒錯,穿過。曲墨驚訝的看了一眼自己完好無損的手臂,又看了眼那柄依然透著寒光的短刀。驚疑中他滿臉的不解:“這是怎么回事兒?”“殺鬼的東西,當然傷不了人?!?/br>白忘川冷漠的解釋。然后再一次重復了方才的要求,“去沙發上躺著,不要耽誤時間了?!?/br>曲墨其實還對那把刀有點兒興趣。但是見白忘川確實沒有騙他,再看這人焦急的樣子,他也分得清輕重緩急,趕忙聽話的去客廳那個黑色的真皮長沙發上躺了下來。然后他就看到白忘川提著刀走到了他身邊站定。曲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總覺著此時此刻白忘川看他的眼神兒,有點兒像菜市場里的屠夫看著案板上待宰的豬羊。雖然已經嘗試過、知道他手里的刀傷不了自己的身體,但曲墨看著那寒光泛泛的刀身,還是控制不住的有點兒緊張。白忘川抬手就要落刀。卻在動作前被曲墨抓住了手腕。后者尷尬一笑:“你輕點兒?!?/br>白忘川微微皺眉。但是“不會傷到”的話解釋了不止一遍,曲墨肯定也心知肚明。所以他猶豫了一下,最后回答出來的臺詞,也只剩下了干巴巴的兩個字——“好的?!?/br>曲墨松開了手。下一秒,白忘川手起刀落。就像是他之前保證的那樣,刀身入腹確實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疼痛。但是隨之而來的,卻是深入骨髓的陰寒冰冷。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肚子里多了一塊兒巨大的冰錐,在從內而外的將他整個人凍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