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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配型配上了!我可以把肝捐給您,您就能康復啦!”嵩峻宇希望看到的“感動”完全沒有發生。嵩老心中的猜疑更盛:“之前你沒有配型嗎?我記得之前沒配上的,怎么現在又配上了?”嵩峻宇說:“之前大概是搞錯了?!?/br>這個說辭在嵩老面前完全站不住腳。嵩老臉色更差了。這時候,嵩斐梵卻推門而入,見到跪在地上眼淚鼻涕流滿臉的嵩峻宇,微笑說:“怎么了?”嵩峻宇臉色不善:“你來做什么?”嵩斐梵抓起床上躺著的那一張化驗單,說:“怎么?你要給父親捐肝?”“這是偽造的?!蹦菁尼造宠蟮谋澈笳境鰜?,指證道,“是南憑崖偽造的?!闭f著,妮姬塔勾唇一笑:“南憑崖不知道嵩峻宇前幾年已經和嵩老配過型了,大概嵩峻宇自己也忘了吧?所以才想出這么一條苦rou計?!?/br>“什么苦rou計?”嵩峻宇惱怒地說,“配型還能有假?要是我和爸爸的配不上,那手術怎么做?”妮姬塔卻說:“很簡單啊,嵩老年邁、體弱,身體條件已經不適合做換肝的手術了。所以,你知道他一定不會答應換肝的,才在這兒表演吧?橫豎是不會做手術的,你弄個假的配型結果,也無傷大雅。這也是南憑崖教你的,對不對?”嵩老臉色黑得和墨一樣:“嵩峻宇!”嵩峻宇已經三十多了,但聽到嵩老吼自己,還是會嚇得抖兩抖。“不是啊,爸爸……”嵩峻宇流著淚說,“您聽我說……之前那次檢查真的是搞錯了!我的肝真的是和您的配型的!之前沒配上,說不定是有人動了手腳!您不信的話,我們現在找別的醫院再配一次,結果自然就見分曉了!”嵩老臉上掠過一陣驚色,隨即將銳利地目光射向嵩斐梵:“有人動了手腳?”嵩斐梵咽了咽,說:“父親……”這時候,坐在旁邊一直默不作聲的嵩淑善也開口了:“這事不要追究了,家和萬事興?!?/br>“姑姑!”嵩斐梵一臉驚訝地看著嵩淑善——他深知此時此景,嵩淑善這句話比蛇蝎還毒!聽起來像是說和,其實是在捅刀。嵩老瞥一眼嵩淑善:“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嵩淑善定了定,才緩緩說:“當年,我依稀聽到醫生說配上了,后面問他,他又說沒有。我總覺得有點奇怪?,F在聽他們這么說,似乎都明白了……不、不,不是明白了,是越發糊涂了。但人活到這把年紀了,還是難得糊涂啊?!?/br>嵩老臉色煞白,口頭一陣甜腥,幾乎咯血。當年,嵩老查出肝癌,家人都和嵩老做了配型。結果誰都沒配上。加之嵩老年紀到了,之前又生過大病,確實不適合折騰了,便采取了保守治療,一直養到了現在。嵩老腦內立即閃過一個懷疑:嵩峻宇和嵩老的肝臟配型上了,而嵩斐梵沒配上。嵩斐梵為了爭寵,故意賄賂醫生改掉檢查結果。因為,他嵩斐梵當不上嵩老的“救命恩人”,那嵩峻宇也不能當!“孽障!”嵩老氣得捶床,“孽障!”嵩斐梵跪在床邊,目光堅定地說:“我沒有做過!”“斐梵……”嵩老混濁的眼珠子盯著年輕優秀的長子,“斐梵……”“再做一次檢查吧!”嵩斐梵語氣也變得有些急切,“再配一次——”“不必了?!贬岳虾芸炱届o下來,猶如一口古井,平靜得沒有生氣,“不重要了?!?/br>說著,嵩老看了嵩淑善一眼:“meimei說得對,家和萬事興,不要追究了?!?/br>要是嵩老再去檢查一次,就會發現,自己和嵩峻宇根本沒配上型。嵩斐梵是清白的,當年的檢查沒有出錯。倒是嵩峻宇拿了假的報告書,和嵩淑善聯手演戲,利用了嵩老多疑的性格來將嵩斐梵置于這個百口莫辯的境地。嵩老卻仍握著嵩斐梵的手,只說:“罷了,無論發生什么,你都是我最優秀的兒子?!?/br>嵩斐梵一時不知何言。聽嵩老的語氣,似乎是不會怪責嵩斐梵做的手腳。畢竟,嵩斐梵無情無義又如何?在嵩老看來,嵩斐梵繼承家業,不需要善良純孝。但嵩斐梵此刻卻總感到不安,不覺看了妮姬塔一眼。妮姬塔便神色平平地說:“嵩女士看起來倒是平和,但不知為什么要去黑市買大劑量的違法混合止痛劑?”“什么混合止痛劑?我沒聽過!”嵩淑善冷冷地轉過頭。妮姬塔回答:“我聽說,這種藥物還沒有得到批準,屬于違禁藥物,可以有效止痛,但也會導致肌rou松弛、減緩心臟跳動,過量服用會導致死亡。如果死后不進行尸檢的話,看起來就會跟猝死沒有分別?!?/br>“你是什么意思?”嵩淑善冷冷地看著妮姬塔。嵩斐梵只說:“姑姑該不會還在為玉珂飛的事情而責怪父親吧?”“玉珂飛……”嵩淑善的眼圈頓時紅了,“你提他干什么?”玉珂飛是嵩淑善的初戀情人。此人十分俊朗溫柔,但家境很差。嵩淑善偷偷和他相戀,遭到了嵩老的棒打鴛鴦。嵩老使計讓玉珂飛身敗名裂、險些鋃鐺入獄,嵩淑善為了讓兄長高抬貴手、放對方一條生路,不得不與初戀情人分手,嫁給了一個門當戶對的ALPHA。在婚后,夫妻生活卻不太和睦。最后也是離婚收場。嵩淑善從此孑然一身,無兒無女、不婚不娶的活到了現在。若說嵩峻宇背叛父兄是因為愚蠢和貪財,那嵩淑善倒是復雜不少。在她心中,還隱藏著一份不甘和怨恨。妮姬塔也是知道這一段故事的,定定地看著嵩淑善,問說:“嵩女士到底為什么要買那么多違禁藥物?”嵩淑善咬著嘴唇不言語。“是我的意思?!贬岳系_口,“其實是我問醫生要安樂死藥。醫生不敢給我開,但告訴了我這種止痛劑不錯,服用了不會有痛苦。所以,我就讓meimei去買?!?/br>眾人一時語塞,臉色僵硬地看著嵩老。嵩老面如枯木,早已被疾病折磨得不成人形的身軀此刻看著更加干枯,猶如干了水的葉子。他竭力攀住床緣,做出個坐直的姿勢,撐出最后一點威嚴,肅然說:“出去吧,都出去!”嵩淑善、嵩峻宇、嵩斐梵與妮姬塔聞言面面相覷,但還是頭一低,走出了病房。看著眾人散去,嵩老才頹然跌回床上,咯出了一口血。晚上,嵩老又把律師召來了。眾人心知,卻又都隱隱不安:把律師叫來,莫不是要改遺囑?但這事兒也不能直接問嵩老、問律師,嵩家三人只得干著急。嵩峻宇是個坐不住的,徑自開車跑去找南憑崖。嵩峻宇大力地捶門的時候,南憑崖正和谷熏在家里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