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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話頭,忽然說道:“你怎么不喝咖啡?”“哦,光顧著說話了?!惫妊似鹂Х?,正準備喝一口,卻發現南憑崖如同保齡球一樣撞了過來。谷熏嚇了一跳,手上沒拿穩,一杯咖啡就潑在了南憑崖的襯衫上,但見那白襯衫立即洇上了深色的污漬,衣角還滴著咖啡。“??!”谷熏嚇得跳起來,“這……”南憑崖面無表情:“你得賠我一件襯衫?!?/br>谷熏明白過來了:這是……碰瓷?————這些天,谷熏能夠看出來,徐薇玫的心思完全不在“神都明輝”的經營上。谷熏對此雖然不滿,但也覺得是情理之中。嵩斐梵一上馬就削了南憑崖的職,下一刀說不定就砍到她身上了,她怎么能跟不急呢?別說是徐薇玫了,就連小秘書朱軒軒也在谷熏耳邊念叨,說:“我聽說,‘神都明輝’是南總力排眾議要買回來的,現在卻一直虧損,新上任的董事長可能會拿‘神都明輝’開刀。您說,這是不是真的?”這樣的傳言甚囂塵上,谷熏也有所耳聞。谷熏淡淡一笑,說:“高層斗法,我們這些魚蝦蟹哪兒管得著?還是做好自己的事最重要?!?/br>話雖如此,但徐薇玫的“司馬昭之心”真的是藏不住了。她頻頻向嵩斐梵示好,極力撇清和南憑崖的關系,為此,她不惜頂著“神都明輝”總裁的身份一直說“神都明輝”的壞話,公開表示:“這個品牌已經爛透了,我作為總裁都不得不說,南總當初收購這家公司,真的是一記昏招?!?/br>董事會也開始重新審視“神都明輝”的狀況。徐薇玫和谷熏也因此被叫到總部老實交代“神都明輝”的經營狀況。說實話,谷熏最近的推廣當然是卓有成效的,但他們才接手公司幾個月,自然不可能馬上扭虧為盈的。前期改革的投入也很大,賬面上的數字自然不好看。之前他們有南憑崖的大力支持,大可以無所畏懼、勇往直前。但現在嵩斐梵新官上任,改轅易轍,誰也不知道“神都明輝”會迎來怎樣的局面。徐薇玫和谷熏坐著公司配車到了DH總部,卻還沒到開會的時間。徐薇玫也不避諱了,直接跑去了董事長辦公室“拜見”嵩斐梵。嵩斐梵見徐薇玫來了,含笑說:“徐總怎么來了?”徐薇玫答道:“我是有事要向嵩董匯報的?!?/br>嵩斐梵平平道:“工作上的事情,在待會兒的會議上報告就可以了。不用私下來一趟?!?/br>徐薇玫卻一臉神秘地說:“我要說的這個事情……可大可小,還是想先請教嵩董的意思?!?/br>嵩斐梵聽得徐薇玫這樣賣關子,不覺一笑:“是什么事情?你先說來聽聽?!?/br>徐薇玫便翻出了幾份資料,放到了嵩斐梵面前:“一個新進‘神都明輝’財務部的員工叫做盧長吉,我們發現他挪用了公司五百萬去炒股?!?/br>嵩斐梵道:“怎么不直接報警?”徐薇玫卻道:“這個盧長吉可是谷熏的表弟啊。盧長吉原本根本不符合公司的招聘要求,是谷熏親自關照才進的公司。我們還查到,盧長吉前陣子給谷熏的母親先后匯了十二萬?!?/br>嵩斐梵聽到“谷熏”二字的時候,眉心微動:“你的意思是……?”徐薇玫便嘆氣,說:“我恐怕谷熏辜負了集團的信任,做出了不法的事情。他是南憑崖的心腹愛將,這事情,還得請您定奪!”徐薇玫自覺抓住了極大的一個把柄:盧長吉挪用公款的事情,谷熏只怕脫不了干系。而谷熏是南憑崖一手提拔的,他出了問題,南憑崖也得跟著受到責難。徐薇玫怎么想,自己這次都是立了大功了。嵩斐梵手指有節奏地敲著桌面,半晌,說:“這件事還有多少人知道?”徐薇玫怔了怔:“沒多少人知道,就是公司的CFO,還有我和您。此外,我誰也沒告訴?!?/br>“很好?!贬造宠箢h首,“盧長吉此人不可以留在公司了,其他的……先按下不表?!?/br>“按下不表?”徐薇玫大驚,“這是什么意思?”嵩斐梵笑了:“你說是什么意思?”徐薇玫噎住了,半晌,不可置信似的:“可是……這可是打擊南憑崖的一個好機會??!”嵩斐梵站起來,一邊穿上西裝外套,一邊說:“差不多該開會了,走吧?!?/br>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徐薇玫自然不敢說什么,只得點頭答應。他們便前往會議室開會。這次開會的目的很明確,就是嵩斐梵要立威。嵩斐梵立威,就必須打壓南憑崖。這南憑崖最容易被詬病的地方就是力排眾議高價收了“神都明輝”?!吧穸济鬏x”虧損很大,現在也尚未盈利。嵩斐梵正好可以利用這一點來否定南憑崖的工作。會議上,不少董事們都直接指出“神都明輝”虧損的問題,質疑南憑崖的決斷,順帶也批評了徐薇玫和谷熏。谷熏面上和順,心里卻不服氣:這品牌虧到底褲都賣掉了,我才接手幾個月,能搞成這樣算不錯了!我要是有這本事,一個季度就把“神都明輝”扭虧為盈,我就是神仙啦!你們都得燒香拜老子!當然,這些話也只得憋在心里了。面對董事會的炮轟,谷熏只得低頭。谷熏也明白,董事會的火力并不是對著谷熏來的,谷熏就是個炮灰。他們真正的目標是南憑崖。南憑崖被轟了一頓,卻還是泰然自若,表情猶如在家聽歌,配合著他拿起茶杯啜茶的動作,看著還有幾分悠閑自在。董事們瞅著南憑崖不接招,便看向了嵩斐梵:“董事長,您覺得呢?”嵩斐梵也啜了一口茶,才緩緩說:“南憑崖的工作一直做得不錯,這一點我是要肯定的。只不過,‘神都明輝’這件事上,我還是得批評的?,F在市道低迷,太過激進的**政策是行不通的。我認為,DH接下來的路線還是應該以鞏固現有品牌為主?!?/br>這話說完,董事們紛紛附和:“太對啦!太對啦!嵩董果然是高瞻遠矚!”“不僅如此,面對虧損,我們還應該有壯士斷腕的勇氣?!贬造宠笳f。聽到“壯士斷腕”四個字,谷熏心下一沉:“嵩董的意思莫不是要舍棄‘神都明輝’?”“你懂什么?”一個董事訓斥,“這不是‘舍棄’,是‘止損’!”谷熏爭取道:“眼下,‘神都明輝’雖然虧損嚴重,但前景其實……”“好了,”另一個董事打斷他,“這兒有你說話的地方嗎?”“既然是會議,那所有人都有資格發言?!贬造宠箝_口道。那董事訕訕的,點頭:“是、是……”“集團資金吃緊,實在難以繼續支持一個巨額虧損的品牌?!贬造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