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嚕聲，像貓兒一樣。

杰森頓了頓，小時候的冬天，因為冷，他們擠過一張床，伊索在吃飽睡暖后也會發出呼嚕聲。

但想這樣直接在自己面前表現出來還是第一次。

杰森看似沒什么反應，藏在紅頭罩之下的耳朵卻已經紅透，明明是夏天，伊索的身體卻冰涼，抱著杰森，杰森本來應該覺得涼快，但被伊索貼住的地方一陣燥熱。

很近，近到可以聞到伊索身上淡淡的屬于甜食的味道以及血腥味。

像是被火撩了一下，而那股火更是直沖腹部。杰森壓下心底異樣的感覺，扭動把手。

機車疾馳而出，在靜悄悄的路上發出發動機的轟鳴聲，被橘黃色路燈照耀著的寂靜公路上像是一條流星。

杰森開車的速度很快，風從伊索的襯衫領口灌入，吹的他的白襯衫從后面鼓起，像是貓咪拱成一團。

伊索瞇起眼睛打量起周圍。

周圍的場景變得有些熟悉，噢，他知道是哪一個過去居住的地方了。一年前？還是兩年前的居住位置？（已經記不太清了。）

因為一些奇怪的事情，伊索選擇了搬離那個安全屋。

為什么杰森會知道？

蛋糕、視線、被打理的門口，一些還沒被遺忘的信息聯系在一起。

伊索的心情變得微妙起來，所以杰森知道那天是他的生日，專門為自己準備了蛋糕？卻因為自己習慣走窗而錯過，第二天出門不小心踢壞了它很快殘屑被處理也是。

杰森其實一直躲在某個能夠注視到他的角落，期待著想要看到自己驚喜的表情。

“Jay?！币了靼杨^埋在杰森的身上和身體都緊貼著杰森，手更是抱緊了杰森的腰。

伊索比杰森矮不了多少，但奈何杰森在泡過拉撒路之池后體型更是越發壯實起來，再加上伊索蜷著腰，杰森透過后視鏡只能看到伊索的發頂。

“？”杰森微微轉頭。

“想吃蛋糕?！币了鞯穆曇魫瀽灥?。想吃你給我買的。

記憶太過久遠，伊索早已記不清那蛋糕究竟是什么樣，他也不好意思問出口，杰森那時候肯定很傷心。

伊索的臉埋在杰森的背上，隔著布料，杰森能感受到伊索說話時喉嚨的顫抖，讓杰森覺得有些癢，他不自覺的動了一下腰。這一動不得了，他感覺到兩個小點蹭在他的背上。

杰森立刻僵住了，他知道那是什么東西，伊索激凸了，也猜到了是因為什么。風總是能帶來一些別樣的刺激。

“好?！苯苌^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這個時間段幾乎所有的店鋪都關門了，他很難在這個時間段買到蛋糕，更何況是哥譚的這個時間，這可是哥譚。

哥譚的晚上一直就和別的城市不一樣，店鋪早早就關門了，深怕某個罪犯今天想不開決定炸了他家店。

杰森知道自己該拒絕伊索的要求，但伊索一說出來他拒絕的話語怎么也說不出口。

瞧吧，杰森·陶德，你已經被這個名為伊索·韋恩的男人套死了。

這有什么不好的？至少在這個世界上，他是唯一真正屬于杰森·陶德、并且永遠也不會背叛杰森·陶德的‘東西’。

從伊索毫不猶豫折斷提姆的手臂并在提姆打算攔下他們之時劃傷提姆的表現看來，伊索并沒有被蝙蝠俠蠱惑。

他和自己一樣憎恨著蝙蝠。他表現得很好。

所以，杰森覺得自己應該給伊索一些獎勵。

這也就是杰森為什么現在會雙手環胸站在甜品店前，冷著一張臉不耐煩敲擊用指節敲擊手臂等待店鋪開門的原因。

他以為時間過得很慢，實際上過得非常的快，他們在韋恩莊園那會兒才三點過，到現在，只是在路上隨意逛了兩圈居然已經5點了。

清晨五點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一些店鋪要開門了，什么早餐店、面館、要早起烘焙的甜品店。

杰森載著埋在他背上幾乎睡著的伊索找到了一家正在開門的甜品店，冷著臉的杰森嚇到了店員，倒是伊索擺出了一個甜呼呼的笑容還沒來得及利用這張臉給自己找一點甜頭吃。

杰森倒是非常嫉妒的按著伊索親了半分鐘，還挑釁的盯著看著他們兩臉都紅完一臉不可置信的女店員。

這家店開門的速度太慢了。

杰森仰著頭想到。

伊索坐在店里的沙發上睡著了，今天的運動量已經超出了他傷病未好的身體承受范圍。

他可以掏出槍打爆其中一個的頭然后威脅他們快一點嗎。該死的，不可以。那會引來GCPD那些散發著惡臭味像鬣狗一樣的家伙。

嘖。

令人厭惡的哥譚制度。

杰森回憶了一下剛才伊索給自己說的那個叫什么什么的蛋糕？聽說是阿福做過一次，伊索對此念念不忘。杰森現在已經忘掉了。

難以置信。

他能分清每一把槍的型號、是否是贗品、用的什么類型的子彈，卻連蛋糕的名字都記不住。

他天生就不是干這個的。

倒是伊索，跟著蝙蝠俠住了幾天，學會了那些花哨的東西，以前的他們有得吃就不錯了，現在還會挑三揀四。

得讓伊索改掉這個。

這樣說著，杰森瞥了眼已經收拾完開門的甜品店，他從褲兜里抽出了伊索給自己記得小紙條，走進店門念道：“老板，給我拿香氛草莓碎乳蛋糕，噢..這名字真難記?！?/br>
說完杰森坐到了伊索的身邊，為什么他一開始不坐進來。簡單的理由，他得吹吹風去去火。

所謂的口嫌體正直，就是指杰森這種人。

伊索察覺到突然陷下的沙發，他睜開朦朧的雙眼，眼底是毫不掩飾的戒備和警惕，確認是杰森后，伊索眼中的防備逐漸消失他坐起來打了個哈欠，埋下頭靠在杰森的腿上。

把杰森的腿當做枕頭。杰森先是不習慣的頓了一下，隨后輕撫著伊索的頭發幫助他快速進入睡眠，再確定伊索進入睡眠后。

杰森點了根煙，昏暗的燈光下，煙頭是火焰的焦熱色，忽明忽暗。

他一只手按著伊索的頭，另一只手夾著煙，仰著頭，不知在思考什么，有些漫不經心。

一個是被‘拋棄’無處可歸的小鳥，另一個是無法交予信任所以無處安生的兔子，他們在天邊互相安慰攙扶傷痕累累的對方，直至黑暗吞沒他們。

就在他們等待店員烘焙蛋糕時，一伙蒙面劫匪沖進了店里。

杰森冷冰冰的瞥了他們一眼，這些人走路步子不穩，有兩個還互相攙扶著。

他們才從哥譚某個娛樂場所里出來，喝了不少酒，看到了這家剛開門的店，酒后壯膽臨時起意。

他們戴著頭套、拿著武器，顯而易見，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了。

這就是哥譚的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