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拳頭，下意識擋在了伊索的身前。

杰森從衣柜里鉆出來，頂著提姆驚異的眼神和伊索恨不得戳死他的眼神，淡定的走到床邊撿起床上的紅頭罩。

杰森瞥了眼提姆，嘴角勾起惡劣的笑容道：“你們繼續聊?！闭f著又鉆進了衣柜關上衣柜門，提姆還沒從驚異中緩過來。

衣柜門再次被打開，杰森探個頭出來道：“小朋友，我希望你有什么事情稍微講快點，畢竟這個夜晚只剩...”

杰森瞄了眼床頭柜發著藍色幽光的鬧鐘繼續道：“3個小時，而我和他還有一些別的事情需要處理，未成年禁止的那種?！闭f完，杰森又鉆回了衣柜里，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但是提姆能裝作無事發生的模樣嗎？不能！小可憐今天受的驚嚇已經夠多了！

提姆的藍眸瞪大，注視著看起來面無表情實則慌得一批的伊索，他們都沒有說話，氣氛一時間內變得有些尷尬。

“伊索哥，他是誰？”

提姆只能聽到他自己的聲音，像是隔著泡泡，聽起來有些遙遠，他腦袋空空的，仿佛說出的這段話根本不受他大腦的左右，是嘴巴自己脫口而出的疑問。

但提姆心中大概已經有了一個猜想，伊索一直在莊園，從未和外人接觸過，那剛才那人必定就是伊索過去認識的。

伊索熟悉的、能夠溜進韋恩莊園的、還想和伊索做一些脖子以下不可描述事情的還能有誰？

不知為何伊索突然就放松了，他坐在床邊，思考著對策。他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提姆，第一次用了‘哥哥’的語氣對提姆說話，道：“提姆，你是他們之中最聰明的一個，他是誰，你肯定已經猜到了?！?/br>
得到了出自伊索幾乎可以算是肯定他猜想的話語，提姆都來不及感嘆伊索第一次以‘哥哥’的角色和自己說話，這是多大的感情進步，因為這句話代表的意味更重。

提姆苦惱的扶了下額頭，一聲痛苦的低吟從他微啟的紅色唇瓣里擠出，他后退兩步險些撞到柔軟的懶人沙發上——那沙發是他搬進伊索房里的。

因為他經常出沒在伊索的房間里，而房間里那張梆硬的雕花木椅實在坐起來不舒服，提姆所幸就把他房間里的懶人沙發搬到了伊索房間里。

提姆第一次這么痛恨他曾驕傲在家人面前稱贊道的自己的‘高轉速大腦’讓他在第一時間就聽出了來自伊索話里更深層的意思。

伊索在讓人他選擇，是在逼迫他選擇才對。伊索讓他在家人和家人之間做出選擇，要不要告訴蝙蝠俠或者其他人，杰森還活著，并且回到了韋恩莊園。

如果選擇告訴蝙蝠俠，那就意味著他和伊索之間的關系會再度僵硬，甚至會徹底分裂。

伊索顯然不想讓蝙蝠俠知道杰森還活著這件事，他努力了這么久才讓他們之間的關系變得融洽，現在又要因為一個死而復生的人而回到從前，甚至更糟。

如果選擇在蝙蝠俠面前隱瞞二代羅賓杰森·陶德的復活，那就意味著背叛蝙蝠俠。

提姆想起在杰森剛死那段時間、伊索每天都在瀕死之下的日子里，布魯斯疲憊的眼神和痛苦的神色。

毫無疑問，如果讓布魯斯知道杰森還活著，那會讓布魯斯繃緊的神經得到放松和解脫。

天哪，他有件事想不通。

杰森·陶德為什么還活著？

那晚，提姆親眼所見，布魯斯抱著已經失去生機的杰森回來，阿爾弗雷德給杰森擦干凈身體后換了一身西裝，并在第二天清晨將杰森埋在了哥譚郊外的墓地里。

提姆清晰的記得那天，天灰蒙蒙的，空氣中彌漫著霧氣，地面有些泥濘，沿路的草地上灑滿了銀霜。

那是歷年來哥譚最冷的一個冬天最冷的那天，參與葬禮的人很少，因為沒人知道布魯斯·韋恩的第二個養子死去了。

為了不被人猜出蝙蝠俠的身份，布魯斯只是對外宣傳杰森·陶德外出進修。

只有他、布魯斯·韋恩、迪克·格雷森、阿爾弗雷德·潘尼沃斯、芭芭拉·戈登、詹姆斯·戈登這么幾個人，提姆親眼見證，棺材里，酒紅色的絲綢布上，躺著一個青年。

他看起來比提姆大不了多少，他緊磕著雙眼，薄唇緊抿，臉上有些傷口，穿著一身得體、合身的黑色西裝，雙手合在胸口，就這么靜靜地躺在絲綢布上。

忽略掉青年尸白的膚色和脖頸上裸露出的一部分尸斑，他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棺材板在提姆面前被合上，再由布魯斯·韋恩和迪克·格雷森親自鏟土，提姆只能看見泥土一點點的覆蓋棺面，最后立上碑，他的前輩，杰森·陶德，在他眼前被埋葬。

所以，杰森·陶德的確是死掉了的，那剛才那個是誰？臉和躺棺材里的那個是一樣的，只不過神色間多了抹不去的暴戾和對他的挑釁。

他是從棺材里爬出來的嗎？？？

提姆覺得自己真的太難了。

“伊索哥..你在為難我?！碧崮犯纱嘁黄ü勺谏嘲l上。

“怎么會？”伊索假笑了一下道：“你總得有所選擇是吧？”他站起來走過去拉開衣柜，杰森用鼻尖蹭了一下伊索的臉，伸手攔住伊索的腰，動作說不出的親昵和...挑釁。

提姆就是在杰森的動作里看出了這個詞匯，他挪開視線不去看他們。

“就算我不告訴布魯斯...”提姆注意到杰森在他提起布魯斯的名字時，眼神有一瞬間變暗?！敖苌ぬ盏陆洺砬f園的話，布魯斯也會察覺的?！?/br>
“我不會來這里?！苯苌訍旱陌櫫讼旅碱^，該死，這個替補憑什么認為自己好像是很喜歡這里一樣，就像這里帶給他的災難還不夠一樣?！拔視x開這兒，和伊索一起，就在今晚?！?/br>
提姆皺眉，音調不自覺地拔高道：“你不能帶走伊索，這是伊索的家?！?/br>
提姆在這個莊園里接觸時間最多的人就是伊索，如今有人想帶走伊索，他自然不樂意。

“家？”杰森從喉嚨里發出細微的笑聲，那雙藍灰色的雙眸倒映著提姆的臉，語氣逐漸有了殺意?！芭?？你確信伊索把這里當作家？”

提姆確信嗎？他心里沒底，伊索雖然對他情緒會緩和很多，但伊索的動作和行為無一不在提現他對蝙蝠洞的厭惡。

“替補我奉勸你一句。不要為布魯斯·韋恩奉獻太多，他是個騙子，他騙了一個接一個的小孩為他賣命，以哥譚終末之光的身份，小孩總信這套不是嗎？”杰森的語氣包含著有些扭曲的恨意。

“他甚至不會把你當做平等的搭檔...”杰森想起在過去、死之前，他還是羅賓的時候，蝙蝠俠對他的一言一行都反感極了，無論他做什么說什么都會被蝙蝠俠報以不贊同的態度。

“到最后，他發現你不在好用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