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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偷懶的人會被打發去干別的活,吃的、穿的、用的就都會大打折扣,有些一大家子都在這邊干活,他家里人還會專門來教育他。如此多管齊下,就導致這邊撼山幼崽剛剛跟工匠們商量好,運河往前推進多少多少,那邊消息送過去沒多久,活就已經干完了。這些事都是何先生親眼所見,根本做不得假,他便原原本本地對秦儀說了。運河一事,秦儀想要有所作為,怕是有些難。“何先生,你說那些人……能不能幫著干活?”秦儀忽然想到了他收攏的那群烏合之眾,自從使用營地的法子管理,那群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幺蛾子,這會子也有模有樣的,看上去能用一用。“這……”何先生有些犯難。秦儀收攏的這些人曾經都是歧元縣各個村子的農戶,后來分別跟了狗娃叔和狗將軍,那也是呼朋喚友,手底下一大幫子人,吃過權利的甜頭的,而不甘心留在營地,選擇跟著秦儀,本身就野心不小,現在他們老老實實,那是因為營地的管理方法有用,若是換個法子,讓他們去干活,怕是有些難。而現在開鑿運河的一部分人是孫元寶等從燕洵還在鴻臚寺,是小小的鴻臚寺丞的時候就跟了他,用官場上的話來說,那他們就是燕洵心腹中的心腹,用他們根本不用cao心;而另外一部人雖然是從地方借調的道兵,可也都已經被收服的服服帖帖,恨不得都以燕洵的鐵桿自居,根本不會有別的心思。看看秦儀打出太子儀仗,這些人雖然也來跪拜過,但是沒有任何人想要投奔秦儀就知道了,這些看似松散的人其實是如同鐵桶巨獸一般,轟隆隆地往前滾著,根本不回去在意別的什么人。“罷了?!鼻貎x只覺得身心俱疲,他做了許多年太子,還從未像來歧元縣這樣束手無策。“運河馬上開通,臣再去看看?!焙蜗壬闹袊@氣,開通運河這么大的事情偏偏賈求孤和謝然書一個都沒出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躲著秦儀,還是在暗中討好秦儀,給他這個主持開鑿運河的名義。想要知道賈求孤和謝然書的意思,還得去看看那群小幼崽的意思。秦儀跟那群小幼崽是兩看兩相厭,這就得何先生親自去,而對于小皇子的身份,他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他是秦儀的人,就不能對小皇子有什么表示,只能假裝不認識罷了。到了撼山幼崽這邊,何先生見著小皇子也在,就趕忙拱手,默默地行大禮。雖然不能有所表示,但規矩不能變,他終究是臣,而小皇子再怎么樣也是君。“快起來,無需多禮?!毙』首幽樕徍驮S多,“何先生來可是有什么事?”“也沒什么大事,就是問問運河幾時開通?!痹捲谧炖镛D了個圈,何先生終究是沒有直接問出來,他還要替秦儀兜著面子,要是賈求孤和謝然書不準備給秦儀這個面子,那他要是直接問出口,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小皇子是何等通透之人,何先生一開口他就知道對方要說什么了。跟聰明人說話從來都簡單的多,小皇子就說:“運河開通到了最后時刻,河水隨時都有可能倒灌,他們去盯著了。那邊干活的漢子也都是道兵,身上纏著繩子,就怕出意外?!?/br>“最后一步應當是兩個時辰以后,到時候河邊最后一塊地方會直接炸開,同時也會放禮炮?!?/br>“何先生不妨請太子殿下來,到時候最后一步便請太子殿下?!?/br>小皇子沖著何先生笑了笑,一切盡在不言中。“多謝?!焙蜗壬⑽⑺闪丝谧?,他想的果真是沒錯,賈求孤和謝然書在這么重要的時候不露面,就是為了給秦儀兜住這個面子,而這會子幼崽們都沒露面,交給小皇子來告知他,也同時是讓他知道小皇子早已不再是孤家寡人。他能幫著幼崽們傳話,且跟蛋紅紅關系極好,幾乎是形影不離的,甚至是他幾乎是住在保育堂中。無形的,他便成了得到幼崽保育堂全力幫助的皇子,競爭力可是比所有皇子加起來還要大。可惜了就是他沒有上皇家玉牒,真要爭起來終歸是名不正言不順。何先生微微搖了搖頭,忽然又想到宮里的皇帝,就是不知道當初小皇子被燕洵接走,皇帝有沒有預料到這一步,如果這一步皇帝預料到了,那以秦儀現在的本事,這個儲君當真是還有說頭。運河這邊到了最后時刻,撼山幼崽,蛋紅紅和蛋弟弟都在。“最后炸.藥都計算好了嗎?”蛋弟弟背著小手在一塊干凈的大石頭上走來走去,有點焦躁,“太子殿下那邊沒有什么幺蛾子吧?就怕他那邊突然出事?!?/br>“聽說太子殿下想讓手底下的人來幫忙,后來不知道怎么的又不了了之了?!钡凹t紅說,“哥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小黃說了,如果太子殿下那邊有什么不妥當,他會幫忙的?!?/br>蛋弟弟板著一張小臉點頭,“那就好,最后關鍵時刻了,可千萬不要有事?!?/br>“能做的咱們都做了?!焙成接揍痰?,“每個人身上都綁著繩子,就算出現意外也能把他們及時拉回來,大夫都已經就位,最后的轟炸都有工匠計算過很多遍,雖然不能說萬無一失,但也只能說謀事在人成事在天?!?/br>為了這最后的一刻,幾乎是所有人都沒有閑著。而像是孫元寶等沒有修為的漢子早就撤回安全的營地,現在進行最后開鑿的全都是有修為的道兵,他們都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快速而又小心的挖土,運土。撼山幼崽在一旁坐鎮,手里拿著戰傘,腰上也別著戰傘,隨時準備出手。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小黑很淡定?!钡暗艿芙乖甑淖吡艘蝗突氐叫『谏磉呎局?。重新吃飽喝足的小黑繼續面朝著巨河盤腿坐著,身上的小披風隨風飄動,他自個兒不動如山。“哥你快別晃了,我眼睛都暈了?!钡凹t紅使勁揉了揉眼睛,“等太子殿下來吧?!?/br>“所有人撤退!”撼山幼崽忽然大喊。開鑿的進程已經到了工匠的計算以內,干活的道兵開始有條不紊的撤退,順著岸邊垂下來的繩子爬上去。最下面已經開始滲水,隨著滲出來的水越來越多,最后留下的一層土也開始變得沒有那么牢固。“太子殿下來了嗎?”撼山幼崽瞇起眼睛觀察一會兒,又拿起望遠鏡看,忽然道,“時候差不多了,現在點引線便是最佳時刻?!?/br>“再等等?!钡暗艿馨櫭?。“我去催催?!钡凹t紅站不住了。幫著傳消息的是小皇子,他肯定不會弄錯,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秦儀那邊又出了什么事。這種時候可千萬不能出錯,否則便是運河開通了到最后也會留有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