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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弟弟和蛋紅紅有很多哥哥,是哪個?”何先生聽得有點糊涂,就覺得這話怎么聽起來跟說書似的。“就是那個黑不溜秋的,大家都背地里稱撼山將軍?!?/br>“稱將軍了?誰給他的這么大的膽子?那群幼崽不是一直都很守規矩么?那個撼山將軍……似乎連秀才功名都沒有吧?”何先生更糊涂了,以他對保育堂幼崽的認知,他們絕對不會做出自封將軍的糊涂事才對。被問話的守衛趕忙解釋,“不是真正的將軍?!?/br>“那是怎么回事?”何先生是真的糊涂了。“是說書先生編的段子,說是燕大人親自點的頭,還專門寫折子送去京城向皇上解釋過這件事。撼山將軍就是戲稱,說的是戲里的人?!?/br>那守衛還在唾沫橫飛地說著,還能說上幾句朗朗上口的段子,說的正是攻打歧元縣縣城時,恰巧遇上死而復生的前任縣令帶兵阻攔,彼時撼山將軍站起來,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扭轉乾坤……后面的話何先生卻沒有再聽,他不住的嘆氣,完全沒想到竟然連戲文都有了。雖然戲里的撼山將軍也只是戲里的,可誰不知道那撼山將軍說的就是那只黑不溜秋的小幼崽,也正是因為他長得最像人,以至于被說書先生編成了朗朗上口的段子,就這么說出來,就這么被所有人接受了。再想想秦儀隱隱懷疑撼山幼崽的身份,更是接二連三的針對他,何先生便覺得自己身上的擔子更重了。百姓都已經接受那只幼崽的存在,太子殿下又何必去強扭呢?想在歧元縣有一番作為也不一定一定要針對那群幼崽才是。“哥,那說書先生當真是個妙人,他怎么就知道你當初露了一手呢?還說你是撼山將軍,我也覺得你就應當是撼山將軍?!钡暗艿芤仓肋@個事兒了,就噠噠噠跑回來找撼山幼崽說話。小幼崽背著手,微微仰著小臉,學著說書先生抑揚頓挫的樣子,叭叭叭說道:“說時遲,那時快,就見著撼山將軍猛的站出來,一雙眼睛銅鈴似的瞪著諸位。那撼山將軍一張口,聲音粗噶難聽,十分有氣勢,就聽他說……”“撼山將軍身長五尺,皮膚黝黑,渾身上下都是肌rou,力大如牛,能倒拔垂楊柳,乃是當世數一數二的英雄好漢!”“那撼山將軍平生最是愛打抱不平,常常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又因為撼山將軍講義氣,處事公正,身邊便聚攏了一群忠心耿耿的好兄弟……”蛋弟弟一邊叭叭叭地說著,一邊上下打量撼山幼崽。旁邊蛋紅紅后背靠著小皇子,抱著快rou干小口小口的啃,聽著蛋弟弟說的越來越不著調,就忍不住道:“那說的是咱們哥哥嗎?我怎么聽著一點都不像?”撼山幼崽也跟著點頭。他其實除了長得黑一點,模樣仔細看的話跟衛守城是頗為相像的,只不過旁人都知道他是妖怪幼崽,也就從未跟衛守城聯系起來罷了。而說書先生說的那位撼山將軍,跟撼山幼崽其實是極少有相似的地方。“一開始說書先生說的就是咱們哥?!钡暗艿軗u頭晃腦的,“只不過阿爹給改了。阿爹說咱們哥現在還需要韜光養晦,便幫說書先生修改一番,要是不知道內情的人聽到了,定然是不知道那位撼山將軍說的是誰?!?/br>經過燕洵修改,撼山將軍變成了身長五尺,渾身上下都是肌rou疙瘩,眼如銅鈴,寬口闊鼻,動不動就是兄弟意氣,喝酒能直接喝一壇子,而且學問也不怎么好,平生最敬佩的就是有學問會讀書的讀書人。而撼山幼崽自己的,學問是得到周光周老肯定的,身條十分勻稱,模樣更是隨了衛守城,而衛守城當年便是出了名的儒將美男子,且平日里撼山幼崽也很少飲酒,只有跟幼崽們在一塊的時候才會喝一點點果子酒。“哥哥現在這樣就很好?!钡暗艿苊詡€兒胖乎乎的小下巴,盯著撼山幼崽看了一會兒,然后很滿意地點頭,“真要是阿爹說的那樣,我……哈哈哈……”蛋弟弟忍不住笑。*秦儀這邊鬧出來的動靜很快被撼山幼崽派人送了回來。“能獨當一面了?!毖噤苄牢?。撼山幼崽是衛守城的兒子,原本身份就十分特殊,燕洵一直琢磨著想把撼山幼崽的身份公布于眾,只是一直沒找到順其自然的機會,這會子也總算是往前走了一步。可能聽到說書先生講段子的人只會以為歧元縣這邊終于穩定了,要不然也不會有說書先生有閑心說書,但是在有些人眼中,這卻代表了一種態度。宮里。皇帝看著燕洵送上來的密折,忽然道:“衛將軍一直鎮守海邊,也有些日子了?!?/br>當初衛守城鎮守邊城,也是赫赫有名的守城大將,甚至是比起楊叔寧風頭也更勝一籌,身下戰功堆積成山,且邊城至少有一半大大小小的將領都只對他忠心,可以說衛守城在邊城就是說一不二的土皇帝。那時候把衛守城叫回來,就是想讓他借助邊城的老部下跟楊叔寧掰手腕,以保證邊城不是哪位守城大將的一言堂。可偏偏衛守城就那么偃旗息鼓了,堂堂守城大將窩在海邊,手底下那么幾個道兵。海中的嗜血魚妖根本不上岸,道兵根本就是無所事事,好在海邊還有個鹽場,要不然衛守城手底下的這些道兵當真是荒廢了。“當年衛將軍身邊也有個青梅竹馬?!被实塾终f。“皇上,茶涼了,老奴給您換一盞?!睆埲鹇犞实圻@般說,心中就是咯噔一下,他一直在皇帝身邊伺候,是見過衛守城的,而當初他去保育堂醫館,同樣也見過那只模樣跟衛守城像極了的小幼崽。他甚至還知道那只小幼崽曾經生過一場重病,后來病也說不上好了,只能說影響不到自己。張瑞端著還溫熱的茶水往外走,同時不動聲色的把伺候的人都攆出去,叫他們在外面跪著,自個兒則是親自去換了一盞茶,這才雙手捧著送到皇帝手邊。“你個老貨?!被实圩匀恢缽埲鹱隽耸裁?,他便低聲道,“你當朕老糊涂了?燕洵手底下那些幼崽,別人不清楚來歷,朕還能不知道?那個崽子是衛守城的吧?”他不能確定,但也覺得差不太多。“皇上?!睆埲疒s忙跪下,他兩邊都見過,卻瞞著皇帝,這是欺君之罪。“罷了,起來吧?!被实蹟[了擺手道,“這要是衛守城或者是那群幼崽做了什么事留下把柄,朕第一個不會饒過他們,可偏偏他們沒有半點把柄留下?!?/br>若僅僅只是撼山幼崽的身份有問題,下面所有人都可以以此為由盯著撼山幼崽,獨獨皇帝不能,否則整個大秦上上下下都盯著撼山幼崽,那樣只會把他逼走……且撼山幼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