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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自作聰明的留下觀察,他毫不猶豫的扛著還沒裝滿的袋子,向著山腳狂奔。這是早在他們出門的時候就約定好了的:無論遇到什么狀況,蛋紅紅都不會對戰兔幼崽有絲毫懷疑,他只會完全信任戰兔幼崽,完全聽從戰兔幼崽。他就像離弦的箭,用盡全身力氣沖出去。他其實心里有點害怕,但心中又知道這不是耽擱的時候,便只能忍著,沒工夫去問。“弟,繼續往前跑,莫回頭?!睉鹜糜揍檀蠛?。“好?!钡凹t紅踩著礦磁葉草妖的葉片,高高的蹦起來,再利用戰傘機關,往山下俯沖。身后沒有戰兔幼崽追上來的動靜,蛋紅紅愈發的不敢停留。終于,他能看到山腳了,能看到在山腳來回摘礦磁葉草果的道兵,也能看到坐著輪椅,一動不動的燕洵了,他拼了命的俯沖下來,沖著燕洵大喊,“阿爹,哥哥讓我回來,莫回頭?!?/br>“撤!”燕洵想也不想道,“所有人都撤回地下隧道,快!”他同樣沒有追問蛋紅紅,也沒有去試圖尋找戰兔幼崽,更沒有派出道兵充當斥候。燕洵沒有去追究究竟發生了什么,也沒有驚慌失措,更沒有責怪蛋紅紅,他當機立斷的下令撤退。“撤!”原本還在山腳徘徊的道兵趕忙撤回來,訓練有素的跑回地下隧道。蛋紅紅窩在燕洵腿上,呼哧呼哧的喘著氣,臉蛋有些紅,眼睛里有著藏不住的驚慌。“莫怕,你哥永遠都不會遇上敵手!”燕洵斬釘截鐵道,“我們現在回隧道?!?/br>“哥哥呢?”蛋紅紅終于有些慌了。從外城墻出來的時候,他跟戰兔幼崽說好了,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會聽戰兔幼崽的。而如今戰兔幼崽讓他下山,他下來了。然后呢?退回地下隧道,然后乘坐小火車逃跑嗎?“先回隧道,其他人坐小火車回去,跟入口處的道兵匯合?!毖噤敊C立斷道,“蛋紅紅你跟他們一起回去,如果看到不認識的妖怪,就對邊城發信號,再讓所有人躲回隧道?!?/br>“螞蟻行軍妖呢?”蛋紅紅趕忙問。“你問問大黑,它會告訴你應該怎么做?!毖噤贸鲆缓屑t燒rou罐頭,一個自己常用的帕子遞給蛋紅紅,“如果大黑不認識你,你就給它看看我的帕子,再給它喂一塊紅燒rou。它如今進化許多,應當能明白你的意思,如果大黑還是不明白,你就不用再管它,也不用再管其他螞蟻行軍妖?!?/br>蛋紅紅的小爪子有些抖,有些驚慌,卻又不得不強忍著。“蛋紅紅,你能做到嗎?”燕洵嚴肅著一張臉問。“能!”蛋紅紅大聲道。“那去吧!”燕洵指了指不遠處已經啟動的小火車。蛋紅紅走了幾步,又猛的回頭看燕洵,大喊道:“爹,阿爹,你們可一定要和哥哥一起回來!”“會的,去吧?!毖噤瓫_著蛋紅紅揮手。小火車吭哧吭哧的啟動,逐漸加快,不一會兒就不見了蹤影,只能聽到隱約的聲響。“鏡大人,我們去接他?!毖噤酒饋?,仔仔細細的檢查身上的戰袍、戰傘,又把槍拿出來看了看,“鏡大人,我有個猜測?!?/br>“大人?”鏡楓夜把輪椅收到一邊。“妖國從來都沒有風平浪靜過,只不過妖國盯著的恐怕并不是邊城,而是我們!”燕洵冷靜道,“否則也不會這樣及時的出現狀況!不管這回來的是什么妖怪,我們都要把戰兔帶回去?!?/br>說到這里,燕洵自個兒笑了下,瞅了瞅鏡楓夜說:“鏡大人,說不定咱們兩個人加起來還不如他一只小幼崽厲害,如今倒是也敢大言不慚的說把他帶回去?!?/br>“我們是不一樣的?!辩R楓夜認真道。“我知道?!毖噤刂_階往上走,打開其中幾道機關,悄悄觀察外面。原本他們出現時留下的痕跡都已經全部消失,就連燕洵的輪椅留下的車轍也被鏡楓夜刻意消除。外面就還跟燕洵等人沒來的時候一模一樣。*當看清荒山另外一面都有什么的時候,戰兔幼崽當機立斷的讓蛋紅紅下山。蛋紅紅毫不猶豫地往山下狂奔,而他自己則是從山的另外一面下山。這邊同樣有很多礦磁葉草妖,那一枚枚鋒利的葉片閃著奪命寒光,一個個礦磁葉草果本應該被幼崽們慢慢摘走,可如今戰兔幼崽已經完全沒有了這樣的心思。他的視力比所有的小幼崽都要好,有時候就算不用望遠鏡也能看清很遠很遠的地方,他的戰力也比所有的幼崽都要強,很多時候他都站在最重要的位置上,保護著最重要的人。他的直覺很特別,總能輕易的嗅到危險。他的能力跟其他小幼崽也不一樣,能幫燕洵的機會并不多,他甚至覺得自己的能力可能就是戰力,遇強則強,遇強更強。撲到山腳,面對這些看似熟悉,又好像從未見過的妖怪時,戰兔幼崽毫不猶豫地撲上去。這些妖怪來勢洶洶,且毫不猶豫的繞開荒山,向著荒山另外一面去。那里有燕洵,有道兵,他必須得拖延。妖怪的爪子鋒利無比,輕易地勾住戰兔幼崽身上的戰袍,撕扯開一個個洞,飛在半空的妖怪見縫插針,總想扎進戰兔幼崽的血rou。他手中的槍子彈有限,雖然威力很大,但總有用完的時候。他身上的戰袍裂開一道道口子,起到的保護作用越來越小。他不得不且戰且退。其實拋掉理智,守在山腳也能把這些妖怪攔下,但戰兔幼崽還記著燕洵對他說的話,“永遠都不要忘了,你并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有些事也不需要你自己來完成,需要我們一起來面對的?!?/br>戰兔幼崽臉上沾滿血,視線有些模糊了。他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的事,那時候他面對的是一望無垠的大海,總是有驚濤駭浪撲上來,總會有大妖上岸,那時候他個頭那么小,瘦巴巴的,有時候眼睛都睜不開,只能靠聽的去分辨上岸的大妖到底在哪里。他其實一點都不厲害,每次對付大妖都會傷痕累累,有時候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活下來的,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如何面對大妖,又如何殺了大妖。那個過程他一點都不想弄明白,因為肯定很慘很慘,以至于慘到他都忘了。不,這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了,那些好像不是自己的經歷在腦海中逐漸清晰,讓他清楚的想起來,那些大妖鋒利的牙齒把他咬穿,想把他咀嚼干凈再吞下去,他拼了命的掙扎,爪子上的血rou都沒了,只剩下白骨,他依舊在掙扎著。他一點都不厲害,只是想活著而已,而想要活著,就必須得把想吃他的大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