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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惡劣無比的,不但仇視燕洵,甚至還想動燕洵包袱,甚至完全不記得燕洵恩情的那個自傲、自負,毫無自知之明的賈大人啊。他現在眾叛親離,那隱藏的真相已經被掩埋,便是他說出來也不會有人信。他現在孤家寡人,賈家小輩假裝不認識他,若是回到京城,他定然處境堪憂。看著隔壁床上有些傻,卻非常非常幸運的象拔,賈求孤忽然絕望了,他原本以為自己能繼續自傲、自負的活下去,然而現在他突然發現,他這樣的狀元之才,在大秦官場滾打摸爬這么多年,竟然還不如一個小小的道兵。是啊,燕洵對邊城所有道兵都很好,便是素不相識的小道兵,燕洵也會跟他有說有笑,神情溫和。“也不是這樣?!毕蟀魏鋈徽f,“當初黃將軍犯了事……”黃庭。賈求孤隱約聽說過,當初京城還掀起些許波瀾,都說燕洵目無王法,裘保身邊的副將說殺就殺,仗著功高便肆意妄為。那時候賈求孤還慷慨激昂的抨擊過燕洵,更是看燕洵不順眼,覺得他太不按規矩行事。“當時鐵爪鬣狗妖攻城,燕大人還在外城墻外面,黃將軍故意不開門?!毕蟀挝罩^道,“那時候若不是燕大人運氣好,怕是要出大事?!?/br>“啊……”賈求孤目瞪口呆,“我不知此事?!?/br>“你不知道正常,此事知情者極少,是燕大人說不想讓所有人都知道此事?!毕蟀蔚?,“當時說是如果傳出去,百姓會對道兵有不好的影響什么的,反正我是不太懂,燕大人說的肯定沒錯就是了。哎,現在大秦有了妖國荒山,這是多好的事啊。對了,我看你毫無修為,肯定不是道兵,也不像邊城軍戶,那你到底是什么人???”賈求孤張了張嘴,看著這個傻傻的什么秘密都說的道兵,問:“你怎么對我說這么多秘密?就不怕我傳出去嗎?”“???”象拔滿臉疑惑,“這里是邊城大營養傷的病房啊,我聽那些將軍們說了,能進病房的人肯定都是自己人,否則我哪里會說這些話。難道你都沒發現,很多人都是來拿了傷寒沖劑就走的嗎?不是自己人想來病房養傷,簡直是白日做夢?!?/br>賈求孤再次目瞪口呆,他就是那個‘白日做夢’的人啊。第239章/賈求孤坐在床邊,看著大夫把床鋪收走, 重新換上柔軟又干凈的嶄新的床鋪。他呆呆的看著對面床上的象拔一個鯉魚打挺跳下來, 高高興興的往外走, “總算養好了,這些日子不能打熬身體,整日里吃吃喝喝的,我都快廢了?!?/br>“你要走了?”賈求孤問。象拔已經走到門口,聞言轉身, 沖著賈求孤笑了下道:“我得回大營了, 你好好養傷吧?!?/br>賈求孤還是呆呆的。這幾日他跟象拔說的話不多,然而許多事都讓他整日整夜的懵。原來他在京城聽到的消息竟然有大半都是假的, 原來燕洵也有那么多迫不得已, 原來燕洵做了很多不為所知的事, 原來燕洵雖然賺的錢很多,但花出去的更多,邊城大營欠他的銀錢數不勝數,他從未追究過。若是換成賈求孤自己,借出去一兩銀子他都能惦記許久。原來他以為的真相并不一定是真相,他所堅持的正義并不一定是正義, 反而是沾滿鮮血的鍘刀, 在他以為自己站在正義的這一方, 站在黎民百姓這一方的時候, 其實他腳下早已鋪滿荊棘。“為什么、為什么……”賈求孤喃喃自語。象拔早就走了, 屋里沒有別人, 只有賈求孤自己。他忽然明白了為什么燕洵沒有去辯解,當初他被所有人逼著上前砰燕洵包袱的時候,他根本反抗不了,事后更是沒有解釋的機會,甚至即便是他解釋了也不會有人去聽。扭曲的真相變成了眾所周知的真相,賈家小輩針對他,所有人都孤立他,在所有人眼中都是那么的理所當然,以為他們也站在正義那一邊。“啊……”賈求孤捂著嘴嚎叫,渾濁的眼睛露出些許清明,眼淚不停的流。邊城火車站。謝然書被幾個小輩簇擁著靠近,不等謝然書說話,大家便嘰嘰喳喳的開了口。“這回我們不進去住,去六殿下的鋪子總行吧?”“我們都有銀子呢,若是你愿意幫我們領路,倒是也能給你些許銀子?!?/br>“邊城火車站可真是大,六殿下的鋪子肯定也不小吧?”小輩們都拿出銀子,有的直接拿出珠寶首飾,沖著守門的漢子不停的晃,嘴上說的客氣,卻不停的推著謝然書往前,試圖踏過那道玻璃門。謝然書巋然不動,他終究是道兵,能輕易擋住身后這些小輩。“若是你做不了主,便進去問問能做主的主子!”謝然書看著守門的漢子一臉為難,忍不住提醒道。漢子剛要說什么,忽然看了眼里面,眉頭頓時舒展開來,沖著謝然書笑道:“能做主的幼崽來了?!?/br>大家都是一愣,下意識看過去。火車站里面極大,地上都鋪著光滑的石頭,擦的一塵不染的,幾乎能當鏡子用。“誰?沒看到啊?!庇腥巳滩蛔〉?。謝然書心中一動,仔細的盯著地上,一點一點的尋找,終于看到恰巧在陰影處,背著小手,慢悠悠的往這邊走的蛋弟弟。“你們這些人 ,難道就不能仔細看看嗎?還是有誰眼睛不好使,眼睛長在頭頂,根本看不到地板?”發現謝然書已經看到自己,蛋弟弟便迅速跑過來,一手叉腰,仰著臉看著這些人。蛋弟弟聲音洪亮,他一說話,這些人才終于找到他。“你們想去六皇子的鋪子?”蛋弟弟也沒想著跟這些人理論,他原地轉了兩圈說,“倒是也行,不過我有一個條件?!?/br>“什么條件?”幾個賈家小輩看著個頭小巧的蛋弟弟,都覺得十分驚奇,忍不住蹲下伸了伸手,想要摸摸蛋弟弟。蛋弟弟迅速往后退,避開賈家小輩的手,道:“你們去把賈求孤賈大人請來。既然大家都來了,怎么能落下賈大人一位呢?你們說是不是這么回事?”賈家小輩下意識后退,全部跌倒。他們趕忙爬起來再看看背著小手,腮幫之圓鼓鼓,一臉笑瞇瞇的蛋弟弟,終于意識到這只小幼崽并不好欺負,而且還特別狡猾。謝賈趙三家,連著其他人家的小輩都湊到一起,便是謝然書也在,唯獨賈求孤不在,偏偏賈求孤雖然在朝中不受重用,但到底是正經京官,比這些小輩身份更高,于情于理賈求孤都得在才是。“賈大人……他……受傷了?!辟Z家小輩說完,忽然有了底氣,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