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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里蛇鼠蟲蟻都有,到處都是枯枝敗葉,有時候戰兔幼崽自己整個都會陷進去。好在戰兔幼崽經常在樹枝之間跳躍。跳躍一段距離,戰兔幼崽便從樹上跳下來,在地上留下痕跡,“不知道計劃會不會成功,不過痕跡還是要留下的?!?/br>所有的幼崽當中,只有戰兔幼崽留下痕跡,而且還是極為明顯的痕跡。他要搜山,還要去村子里打聽,前行的速度并不是很快,而后面的克魯西和西風一直追著戰兔幼崽留下的痕跡趕路,速度奇快無比。當克魯西和西風追著來這座山的時候,這兩只妖怪都同時興奮了。“深山老林沒有人,就算咱們做了什么也沒人知道。這只幼崽是不是傻,竟然把機會送上門?!笨唆斘髋d奮道,“加快速度,我要快點抓到他?!?/br>克魯西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幼崽落單,還是在深山老林中,這是多么天載難逢的好機會啊。哪怕這是個陷阱,克魯西也會毫不猶豫的闖進去。前面,戰兔幼崽坐在一根樹枝上,從包袱里拿出一塊餅子慢慢啃著,餅子里面夾著rou片、青菜和果醬,看上去搭配很古怪,但是味道很好。包袱里還有小水壺,戰兔幼崽拿出水壺喝了口水,打了個飽嗝,低聲道:“蛋弟弟,我們走!”穿過這片樹林,前面豁然開朗。“鏡大人?”戰兔幼崽好奇,沒想到鏡楓夜竟然跑到他前面去了,不過當戰兔幼崽竄出林子,站到鏡楓夜旁邊的時候,他也一下子察覺到了。前面是一座矮山,上面花草樹木都有,但看上去無比怪異,就好像是這些花草樹木都是臨時移植過來似的。凝神一聽,還能聽到矮山里面的動靜,戰兔幼崽頓時表情一凝,道:“有情況?!?/br>“切莫打草驚蛇?!辩R楓夜道,“我先去看看,你在外面等著?!?/br>“知道了?!睉鹜糜揍厅c頭。鏡楓夜說著,抬腳慢慢靠近。他覺得自個兒心跳很快,有種呼之欲出的感覺。眼前的矮山如此怪異,里面肯定有古怪,有很大的可能性里面就是關著燕洵的地方。想到快要見到燕洵,鏡楓夜的腳步愈發的沉穩,他早就觀察過這個矮山,里面肯定藏著人,而只要藏著人,里面就不可能是完全密封的,肯定有透氣的地方……低矮的屋子徹底沒了光亮,外面全部被一層一層的遮擋。燕洵靠在矮榻上,眼睛看著木門。手瘦的跟雞爪似的,燕洵能摸到清楚的骨節,他覺得自己病雖然好了,但身上可能還有更大的隱患。自己現在這么精神,很像是回光返照。“希望不是?!毖噤瓝u了搖頭。“燕大人,你還沒有想好嗎?”趙大邊端著油燈進來。“我早就想好了,問題是你們有沒有想好?!毖噤ǖ?。趙大邊氣急,他就沒見過這么不識時務的人。偏偏現在燕洵看上去病入膏肓似的,他們還不敢做什么,生怕一不小心把燕洵給弄死了,得不償失。“再給你一天功夫,負責別怪我不客氣?!壁w大邊氣急敗壞的說完,摔門出去。外面到處都黑洞洞的,只有點著油燈的地方才會有些許光亮。蝮蛇趴在墻上聽著外面的動靜,他能感覺到有人在靠近。趙大邊端著油燈路過,看到蝮蛇一臉嚴肅的樣子,諷刺道:“放心,我們藏的很好,除非他們挖山,否則不可能找到我們?!?/br>外面有人來了。蝮蛇沉默,沒有說出來。等趙大邊走遠,蝮蛇默默的到了關燕洵的屋子里。燕洵病的實在是太厲害,看著又瘦骨嶙峋的,以至于關押他也只是個形勢而已,反正他跑不了。“有人來了?!彬笊叩吐暤?。燕洵眼睛一亮,隨即又察覺到自己身上的情況,迅速冷靜下來,“等會兒可能會有惡戰,請你幫我一把?!?/br>蝮蛇攥緊掛在腰上的戰傘,沒說話。鏡楓夜掀開一塊草皮,看到了下面黑洞洞的通道,他毫不猶豫的鉆了進去。草皮恢復原樣,從外面看輕易看不出痕跡。戰兔幼崽盤腿坐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后面克魯西和西風終于追了上來,看到戰兔幼崽坐著沒動,以為他在休息。克魯西忍不住哈哈大笑,“大秦說的這是什么來著?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還是胸有成竹,成竹在胸?”他和西風從樹上跳到地上,就站在戰兔幼崽不遠處。戰兔幼崽慢慢站起來,轉身,面對著克魯西和西風,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遍懷里的包袱,確定蛋弟弟沒事。看清楚是戰兔幼崽后,克魯西有種喘氣被噎到的感覺,他知道戰兔幼崽的厲害。這只小幼崽能夠輕松對付梅西,而且那時候他還沒穿戰袍,也沒有戰傘,如今小幼崽身上穿著戰袍,手里拿著戰傘。不過他們這邊也不是一個妖怪,而是兩個妖怪。“克魯西,西風?!睉鹜糜揍叹従彽?,“你們是追著我來的,想把我擄走?”“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只是覺得你很可憐,想請你去妖國做客而已?!笨唆斘骺戳搜畚黠L,兩個妖怪立即散開。“我不去妖國?!睉鹜糜揍堂蛄嗣蜃?,補充道,“沒有我家大人的話,我不會去的?!?/br>“燕大人?他現在不知是生是死,你還聽他的?”克魯西覺得好笑,隱晦的看了眼西風。兩只妖怪同時動了。戰兔幼崽打開戰傘,跳到高出,一邊對著克魯西開槍,一邊用戰傘擋住西風的攻擊。三只妖怪一觸即離。戰兔幼崽重新落到地上,胸腔里燃氣nongnong的戰意!他很久很久沒有這種拼搏的感覺了,好像很久很久以前他每天每天過的都是這樣的日子,必須拼搏,只有這樣才能活下去,否則自己就會死。眼前的這兩只成年妖怪并不算太強,但仍舊讓戰兔幼崽有了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再來?!睉鹜糜揍痰?。模糊的記憶中,戰兔幼崽那時候身上纏著鎖鏈,赤手空拳。他還記得燕洵帶著小幼崽們觀察那些從海邊帶回來的骨頭,那上面的一些亙古痕跡能夠推測出來,戰兔幼崽其實也會受傷的。不過他現在穿著戰袍,手里拿著戰傘,不但可以保護好自己,也能保護好懷里的蛋弟弟。克魯西和西風落到地上,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兩個字:怪物。這么強大的妖怪竟然只是幼崽,還是大秦的幼崽!難道螞蜢狂災妖攻城失敗就是因為這只幼崽?克魯西臉色一沉,道:“這只幼崽不能留,既然帶不回妖國,就讓他長眠大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