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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下打量著他的眉眼輪廓,泣不成聲。勸了好一會兒老人才止住眼淚,再一次用袖子擦去眼角淚滴,坐在床邊欣慰地看著相距不遠的沈沐蕭繁,萬分欣慰地感嘆著,“還好有沈先生照顧小繁,不然這小子如果到現在都沒家沒個伴,老婆子死了升天后,都不知道怎么和他娘說?!?/br>蕭繁一愣,皺眉不解道,“沒家沒個伴?”“哦對,老婆子昨日忘了問,你二人正經拜過堂、成過親沒,”老人一拍額頭,瞇著眼拽了拽蕭繁袖子,催促著問,“老婆子眼花看不清,你娘留給你娶媳婦的茶花簪子,給沈先生戴上了沒???”聽見蕭繁無比誠實地答了一句“沒”時,沈沐無比絕望地閉了閉眼,似乎聽見后牙咬碎的嘎吱聲響。他萬念俱灰地看著蕭繁從袖中拿出發簪,攤開掌心后還看了他一眼。既然到了拼演技的地步。笑著從蕭繁掌心中拿起發簪,不曾自己束過發的直男沈沐左右端詳了片刻,終于找到點手感后來到蕭繁面前,略微墊起些腳尖,將銀色發簪胡亂插進發髻,無所畏懼地笑瞇瞇道,“小繁帶著這發簪正合適?!?/br>屋內眾人:“.......”探子驚了。阿青驚了。就連靖諳靜如死水般的眼中,都浮現出一絲訝異。老婆婆倒吸口涼氣,捂著胸口指著兩人,語無倫次道,“原來小繁才是、是、是......”作為屋內唯二平靜的其中之一,蕭繁云淡風輕地嗯了一聲,甚至還在沈沐踮起腳尖時,抬手扶了他一把。沈沐心滿意足,朝蕭繁投去一個贊同的眼神,回身吩咐探子將門外等候的郎中喊進屋,給田婆婆看病。以老人目前的身體狀況,沈沐猜蕭繁不會留她一人在藥鎮,于是他昨日離去前,就命探子去將鎮上最好的郎中請來看病,若蕭繁要帶老人進京,啟程前做個檢查最為保險。哪怕蕭繁不帶人進京,沈沐也有些擔憂老人的身體狀況,尤其是眼睛和腿腳。屋內郎中望聞問切,兩人不多打擾便直接出了屋;插在蕭繁發髻的那根發簪十分突兀,尤其是那朵淺色茶花,配上蕭繁這一身墨黑色,是真的——太難看了。即便是蕭繁幾乎無可挑剔的五官,頭頂一枝花的形象都讓沈沐看的眼睛生疼;用力眨眨眼,他默不作聲地移開了視線。蕭繁本人倒毫無察覺,坦然自若道,“阿婆是看著孤長大的,算得上是半個親人,這次孤想帶她回京修養身子?!?/br>對此沈沐并不驚訝,他側過身背靠是石墻,一針見血的提出問題所在:人帶回去不難,難得是把人留在哪兒、誰來照顧。蕭繁的國君身份不便暴露,所以人多眼雜的皇宮第一個便要排除;可若不在宮中,蕭繁行動范圍受限不能日日出宮,必然沒法親力親為的照顧。“此事既然是亞父一手促成的,不如讓田婆婆現在亞父那里住上一段時日吧?!?/br>話音未落,屋內郎中便出聲請二人進來,還不及沈沐開口,就見蕭繁淡淡丟下一句話,然后頭頂一枝花的轉身離去。“亞父放心,孤會常去王府探望阿婆的?!?/br>沈沐:“......”腿腳不變是老人常有的毛病,較為嚴重的,是田婆婆“一目兩眸”——也就是白內障的毛??;好在大齊已有相對成熟的治療針法,只要休息的好、營養跟得上,這病還是能慢慢好起來。只是老人在這久胡同待了一輩子,住慣了茅草屋、更不想給蕭繁添麻煩,不論好說歹說,就是不愿進京。“阿婆您就安心在京城住下,正好我的宅子里有好些空房,”見蕭繁有些束手無策了,沈沐只好上前幫腔,溫聲笑著,“您不住也是浪費了?!?/br>“沈先生的宅子?”老婆婆倏地回頭,疑惑不解道,“你平日和小繁不住在一起嗎?”兩人相視一眼,沈沐面不改色地鎮定圓場,“他平時做生意忙,有時會在外地待幾天?!?/br>老婆婆狐疑的目光在兩人間反復流轉,片刻后有些埋怨地看了蕭繁一眼,然后安撫地拍拍沈沐手背,愛憐道,“好,老婆子去就是了?!?/br>話音剛落,方才死活不肯走的老人竟自己去拿拐杖,顫顫悠悠地主動往門外走,屋里子的東西都不要了。阿青小心攙扶著她,于是跟在后面的沈沐便低聲詢問蕭繁,“阿婆為何突然就答應了?”青年低笑一聲,“大概她覺得孤是負心漢,得好好教訓一下才行吧?!?/br>眾人從屋內出來時,上午僅剩的幾縷光亮也被烏云盡數吞噬,空氣中厚重的濕氣讓人一陣胸悶。離開胡同前,沈沐特意問蕭繁要不要回他原來住過的地方看看,青年搖頭說不必。馬車行駛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足夠大的車廂坐三個人也是綽綽有余;田婆婆第一次坐馬車十分新奇,即使看不大清也堅持掀起卷簾,一直向外望著。經過一處拐角時,老人突然“啊”了一聲,有些緊張地轉過身子,不安地同兩人說她身體不好,今年還沒去寺廟祈福;如果直接就走的話,會給沈沐和蕭繁帶來霉運的。往常太陽最烈的時候,卻因大雨的即將來臨,天色徹底暗了下來;若現在去廟里祈福,今夜就注定要留在藥鎮過夜了。只是無故外出一日已是不妥,若蕭繁明日還不上早朝,言官肯定又要揪著此事不放。沈沐剛想開口勸,就聽一旁的青年淡淡應了下來,柔聲安撫老人兩句后,吩咐車外的靖諳去準備。冷風漸起,平日里人來人往的寺廟也因天氣惡劣而清冷下來。一位年輕的小僧前緩步前來,領著一行人來到主殿,雙手合十便開始誦念經文。田婆婆性子執拗,腿腳不便也堅持在佛尊前跪下祈福;老人一臉虔誠,耳朵聽著小僧年的佛經,嘴里也跟著輕聲念。此時殿外已下起小雨,雨滴滴答落在房檐上,然后再順著紋路滑落墜地,在青石板上砸出串串水花,帶起顆粒般的輕響。眼見著這雨越落越大,瘋狂夾雜著寒意卷席而來,將廊內的墜簾掛的嘩啦作響;此刻沈沐倒有些慶幸方才沒貿然趕回京城,不然就這樣惡劣的天氣,不說多久才能到達,能不能安然回去都是問題。正猶豫著是另找家客棧還是留在此地,沈沐正準備出門瞧一眼天氣,就聽見田婆婆在身后喊了他的名字,招手叫他來寫祈福條。殿內角落處有幾排從外面搬進來的木架,上面層層疊疊掛滿了紅色的祈福條,不少已被雨水淋濕了,字跡略顯模糊。原身字跡已經仿了九分相似,沈沐提筆在紅色布條上洋洋灑灑地寫了一整句后,將布條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