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連裸/照都是假的了，還有什么是真的？

-……我還跟風罵過溫安然呢，錘這么硬，竟然是偽造的？這……這也太可怕了吧。

……

-我歪個樓，程總V587！男友力Max！實在太可了1551！

-雖然已經官宣了，但我還是覺得我們誠然CP好配！

-在線呼叫傅總！您有一頂綠帽子待查收！@風sao傳媒V

……

各大媒體發出來的新聞很快成為席卷各大娛樂網站和社交媒體的一場“颶風”，很多跟風黑過溫安然的網友紛紛向溫安然道歉，并且質問之前爆料的營銷號，讓他們當眾道歉，給被污蔑者一個交代！

但之前爆料的營銷號們不但沒有一個道歉，還全都關閉了私信和評論，開始裝死。

輿論有時候是致人死地的利劍。

但在另外一些時候，卻只是完全沒有力量的空喊。

真正有力量的，只有暴力和法律。

風sao傳媒已經向法院提交了訴訟，將曝出假消息的營銷號和所謂知情者全都告上法庭，已經立案并進入調查取證階段。

呂念的自殺事件也已經有警方介入調查，但目前留下的證據太少了，調查難度非常大。

真正的兇手隱藏在幕后。

就算最終確認潛規則事件和灰藍集團有關，也多半只是推幾個胡隨之類的炮灰出來，草草了結。

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找到那些還活著的被害人。

單只程恣睢身邊，被列入潛規則名單的就有溫安然、寧儒和沈子蓉，對方還如此明目張膽地偽造證據，cao縱輿論，顛倒黑白，恐怕不是第一次這么做了。

所以，被害人一定不止呂念一人。

而胡隨一定是知情者。

程恣睢找胡隨要了被害人的名單。

胡隨看見他就跟看見閻王似的，瑟瑟發抖，乖乖將名單給了他。

一長串的人名、住址、家庭情況，甚至包括被迫和XX發生過X次關系，都在列表中寫得清清楚楚。

觸目驚心。

有些還是娛樂圈的當紅小生和小花，有些已然默默無聞，悄然淡出了娛樂圈。

程恣睢眼皮跳了跳。

沒想到都已經過去幾百年了，竟然還有逼良為娼這種事，連他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都有些出離憤怒了。

程恣睢唇角浮起一絲冷笑，將打印出來的名單折了折，塞進衣袋，聲音淡淡的，但卻極具壓迫感，令人不寒而栗：“你們是拿什么威脅他們的？逼人幫你們拍裸/照嗎？”

方才他一眼掃過，名單末尾，耿嘉年的名字赫然在列。

原來他既是受害者，也是加害者。

何其可悲??！

胡隨：“是、是的。有的是拍裸/照，有的是拿家人威脅，有的是在飲料里加、加料，發生關系之時全程錄、錄像?！?/br>
程恣睢瞇了瞇眼：“你所言屬實？”

胡隨一臉苦相：“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騙你??！”

程恣睢微笑著從衣袋里摸出錄音筆，在他面前晃了晃：“勞煩你作為證人出庭的時候，再陳述一遍?！?/br>
胡隨：“……”

“哥！爺爺！您就別逼我了！”胡隨都快哭出來了，“錢董會殺了我的?！?/br>
錢董是灰藍集團的董事長錢費宇，這個案件的幕后cao控者之一。

程恣睢淡淡道：“他不會有這個機會的?！?/br>
他本來想將這份名單作為證據提交的，但茲事體大，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尋找案件當事人，征求當事人的同意。

如果對方愿意出庭作證，那就更好了。

程恣睢先找到了曾經和溫安然同公司的一位三線流量小花。

小花哭著說：“求、求求你們別說，只要有人知道我……我的人生就毀了?！?/br>
她出道之后，靠著長相清純、甜美、可愛，圈了一大波粉，一旦潛規則的事曝光出來，一定會刷刷掉粉。

粉絲們才不會管她是不是被迫的，只會覺得她“不干凈了”，覺得她之前的可愛清純都是裝的，在欺騙粉絲。

第二位、第三位、第四位……

全都懇求他不要曝光。

后來，程恣睢又幾經波折，找到了幾位已經退圈的藝人，但他們也都以“有家庭需要照顧”、“不想讓父母知道”等原因拒絕了。

沒人愿意站出來，接受公眾異樣的眼光和評價。

沒人愿意做那個可能會有危險的“出頭鳥”。

甚至還有幾位好心勸他不要再查這件事：“聽說呂念的父親就是因為暗中調查這件事，要給兒子討個公道，才被人在剎車上動了手腳，出車禍死的?！?/br>
程恣睢找到的第十三位是個已經退圈兩年的男藝人。

對方在得知他的來意之后，慌慌張張和他一起出了門，在樓下咖啡廳對他說：“求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老婆不知道我……的事。如果她知道了，說不定會和我離婚?！?/br>
從咖啡廳出來，程恣睢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天。

陽光燦爛，天空湛藍，空氣里帶著連日雨后泥土的清新。

但他卻莫名覺得透不過氣來。

是人都惜命，這無可厚非。

但——為什么明明是施暴者的錯，卻要讓無辜的受害者承受譴責和歧視？

他生活過的“古代”是這樣。

現在仍舊是這樣。

程恣睢只覺得胸臆之間全是戾氣，橫沖直撞，他甚至有一瞬間，想將那些王八蛋們一股腦殺了了事。

一直到他在公寓樓下看到傅離sao。

傅離sao還是那副冷漠疏離的貴公子模樣，看到他伸手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說：“你說五天不要見面，五天已經過了?！?/br>
他的聲音冷冷淡淡的，語調也沒什么波動，但程恣睢卻隱隱約約從他的眼底讀到了一絲可憐巴巴。

錯覺嗎？

還是真的？

程恣睢陡然就感覺胸臆間的戾氣散了不少，唇角情不自禁的勾起：“嗯哼?！?/br>
“我和你打電話，你總是說忙，說不了幾句就掛了，所以下班以后就過來等你，我等了你三天，你都沒回家，”傅離sao說，“我們都八天沒見面了?！?/br>
程恣?。骸啊?/br>
“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樣算起來，我們已經有七十二個月沒有見了，”傅離sao幾乎是貪婪地用目光細細描摹他的容顏，“憔悴了?！?/br>
程恣?。骸啊?/br>
程恣睢簡直要被他rou麻死了，有點兒無奈，但生平第一次被什么人放在心上惦記著，又覺得莫名熨帖。

他似笑非笑撩了傅離sao一眼，抬了抬下巴：“上樓，有事和你說?！?/br>
但程恣睢完全沒辦法說正事。

一進門，傅離sao就將他一把牢牢抱住，抱得程恣睢都快要窒息了。

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