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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親密的距離和更深刻的感情牽絆會脫離他的安全區域和舒適范圍,不適合他。來問問題的人挺多,夏行星說得口干舌燥,還有女生專門去給他的杯子裝滿熱水,他一愣笑了笑,繼續講題。送走一波同學,看著大家焦頭爛額的神情,繞是他自己已經對未來有明確的目標和全盤的規劃,也多少受到緊張氣氛的感染。他什么都沒有,這是他唯一的機會和出路。夏行星無比渴望一個徹底擺脫過去的未來,他急迫地要根除深埋在心底日益瘋狂滋長的、不可見光的、貪婪心思,他想要獲得平靜。他只想要平靜。只有遠離這里,遠離那個人,他才有可能真正地獲得平靜。這是他人生唯一的出口。別再想了,夏星深呼吸,胸腔浮動,情緒平復下來,又拿起數學卷子訂正。“行星,班主任讓你到辦公室找她?!卑嚅L走過來說。“好,謝謝?!?/br>第62章電話“楊老師,您找我?”“來啦?”楊芝合上手中的備課材料,露出親和知性的笑容:“坐?!?/br>夏行星走到她對面坐下。“先恭喜你又是第一?!睏钪ツ杲氖?,談吐溫柔。夏行星很淡地笑了一下:“謝謝老師?!?/br>“感覺怎么樣?聯考也結束了,這是難度最接近往年高考的一次,對后面的復習有沒有信心?”夏行星覺得面對楊芝沒有打太極的必要,直接如實道:“應該沒有太大問題?!?/br>楊芝笑笑著扶了下眼鏡:“那就好,這次找你主要兩個事情。你的成績拔尖也一直很穩定,學校非常重視,想了解一下你對填報志愿,大概是個什么想法?!?/br>夏行星姿勢變了變。楊芝解釋:“學校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大體了解一下你們這幫排在前面的學生的意向,我們不會干涉你們的報考自由?!?/br>夏行星點點頭表示理解,前不久在霍家的書房里霍經時也問了他同樣的問題。霍經時雙手合十擱在書桌上,談公事的姿態,但語氣并不強硬:“我沒有要干涉你的意思,只是想問問你對未來有什么規劃?!?/br>霍經時的初衷很簡單,他要給夏行星最好的。如果夏行星有自己的目標和想做的事情,那他就利用自己的資源全力支持,如果暫時還沒有,那他可以引導他,和他一同去探尋。總之,他必須提前在夏行星的未來里預定一個位置。那天夏行星在書房里的回答是:“我還沒有想好,我現在只想把試考好,志愿什么的可以等考完再說?!?/br>意料之中的回答,霍經時墨黑深沉的目光凝視他良久,他說:“好,那就到時候再說?!?/br>今天面對楊芝相差無幾的問題,夏行星卻不含糊,直接道:“楊老師,我考慮報京大,您看怎么樣?”楊芝有一瞬間的驚喜,在她面前謙虛作態的好學生太多了,夏行星是第一個如此不卑不亢直率坦言的。并且與學校動員的方向不謀而合,上面怕的就是他們這撥尖子生不敢沖一沖,為了求穩提前報了招錄或是地方重本,這也是今天為什么會有這場談話的原因。楊芝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鼓勵道:“很有志向!老師對你很有信心,你的基礎非常扎實,知識點吃得很深很透,最關鍵的是,你沉得下心,不浮不躁,在心理素質這一關上就比很多尖子生要強?!?/br>顯少有人這么直白地夸贊夏行星,他一時之間信心也增長不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謝謝楊老師,我會努力的?!?/br>“好,那在學習上或者生活上有什么困難就來跟老師說?!睏钪某閷侠锬贸鲆粡堁埡?,“還有一件事,下周就是咱們的百日誓師大會兼高三學子的成人禮,老師想推薦你當學生代表沒問題吧?”“沒問題?!?/br>“好,現在還缺一個家長代表,學校的意思是讓你回去問問霍先生愿不愿意擔任,上次家長會是他來給你開的吧,他還是咱們學校好幾個捐助項目的代表人,來做這個家長代表是最合適不過的?!?/br>夏行星一怔,沒有馬上答應。楊芝問:“是有什么問題嗎?”夏行星斟酌措辭:“老師,霍先生不是我的監護人,而且……我們的交情也不深,上回家長會只是他臨時來幫我爺爺的一個忙。據我所知霍先生工作一直很忙,行程很滿,不一定能抽得出時間來參加?!?/br>“這樣……”楊芝只想起領導的重重囑咐,有些為難道,“那你先回去幫老師試著問一問可以嗎?上次家長會,我看到他對你的學習成績和生活情況都非常上心,或許他很樂意來參與你的成人禮也說不定呢?”成人禮嗎?夏星有些迷茫。成人,意味著一段新的旅程,擁有獨立的自主權和選擇權,這是一個嶄新的開始,不應該再過去的種種多做糾纏。“我覺得還是……”夏行星對上楊芝柔和期盼的眼神,心中無聲嘆了口氣,話到了舌邊還是一轉,“那……我先問問他吧,不能保證他一定會來?!?/br>楊芝笑說:“沒關系,老師先謝謝你?!?/br>“不會?!?/br>后面接連著的一節物理課夏行星沒聽進去多少,糾結了兩個課間,終究還是掏出手機硬著頭皮翻出那個他基本上不會主動撥打的號碼。邀請霍經時來他的成人禮什么的,好奇怪。“嘟、嘟、嘟……”電話撥通,等待接聽中,夏行星莫名有些緊張,又夾雜著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霍經時會來嗎?他的成人禮。象征著一個人的蛻變、成熟和獨立的時刻,一生只有一次。像霍經時這種每一分鐘每一秒都安排得滴水不漏的工作狂魔應該擠不出這寶貴的半天吧?電話通了。那邊傳來女聲:“你好,哪位?”于荔的聲音沒有那么嬌柔。夏行星張了張嘴,喉嚨仿佛突然被一把沙子梗住,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那邊有些不耐煩地重復:“喂?哪位?”夏行星愣愣舉著電話,不知道該怎么說:“我……”他說話聲音輕,對方已經“啪”一聲將電話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