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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地將那枚大乘期補靈丹放入一個空丹瓶,“這就是靈紋熔爐?!?/br>他說完將裝著那枚丹藥的丹瓶拋給提問的出竅期,笑道:“送你了,如果想吃可以以靈泉泡開,分批使用。出竅期的話,每次用百分之一應該就足夠了吧?!?/br>這一部分的內容其實是行墨流派的基礎。只不過每種丹藥所需的秘紋都不盡相同,每次都必須重新計算,初學者做起來會覺得萬分麻煩困難。補靈丹已經是同境界丹藥中煉制難度最低的了,但也至少需要三種基礎符文來進行構筑。當然,其實利用秘紋來輔助煉丹,并不是行墨流派的專利,其他丹道修士也都會。只不過他們選擇的道路是將這些秘紋銘刻于丹爐之上,這樣只要輸入靈力就能控制,要比行墨流派來得方便得多。然而丹爐的缺陷卻也同樣非常多。首先,煉丹師與煉器師雖同屬于煉道,但這兩者本質上相差極大,基本上是很難共通的。于是煉丹師的丹爐,必須請煉器師來煉制。然而煉器師雖然擅長煉器,但更多還是在利用原料本身的威能來組合,而繪制出色的符箓秘紋又是符陣道修士的專長……這就導致如果一名丹修想要出色的丹爐,那他就不得不去請另外兩名修士來插手,于是對自己丹爐的掌控就不那么完美了。而這卻也不是最大的問題,最大的問題還是每種丹藥所需的秘紋都不同。為了避免每次煉不同丹藥都得換丹爐的麻煩,大多數丹道修士都會選擇一次性在自己的丹爐里銘刻上所有常用的銘紋。于是當煉丹時,大量無用銘文將會占去許多位置,使得真正生效的銘文只有其中一小撮,而且也十分死板難以變通。而那些無用銘文、以及死板的生效銘文會約束丹修的發揮,使得他們失去了追求極致與純粹的能力,只能想方設法在另外一條路上越走越遠。行墨流派與傳統煉丹師之間的沖突矛盾就在于此。在很久以前,最初的丹修們選擇了純粹的丹道,發明了丹爐,希望能夠不必分心于丹道之外。不知道過了多久以后,有人質疑了先輩們的選擇,轉身走向另一條遍布荊棘的未知道路。那個人失敗了。但他的智慧與思想卻傳承了下來,一代又一代,如同藏匿于蘆葦中的火苗,微弱,卻從未熄滅。如同生命中的億萬個巧合一般,這束火苗被傳到了一個叫做“濮陽興”的修士手中。它被一點點維護著,培養著,它的光芒終于照亮了天際,成為了那燎原之火。終于,它被賦予了這唯一一個成功者的名字,永遠記載在了源界的丹道歷史之中。它叫做“行墨”。岐南緩緩散去了丹火。他其實也有個丹爐,不過那東西更多是用來做掩飾的,以免被人認出他的煉丹方式起疑。觀察了一下,見周圍眾人似乎聽得都挺投入,他干脆就接著靈紋熔爐這東西繼續講了下去。這一場傳道按照他在令符上所劃進行了三個時辰,期間趕來聽講的修士越來越多。岐南被這么多人目光灼灼地盯著感覺萬分不自在,時間一到就準備開溜了。誰料剛走出沒多遠,他又被人攔住了。來者是一名源境修士,她長相頗為美艷,彎起唇角對岐南嬌嬌柔柔地道:“行墨前輩……奴家是鴻羽商會的靈峨,前來與您商討五更天丹方的事情?!?/br>居然都找到鎏義學府里來了。岐南耐著性子問:“你們想商討什么?”靈峨素手半掩唇,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著岐南說:“大人您的五更天,若將丹方放出去,不會覺得太浪費了嗎?奴家覺得,您好吃虧呀?!?/br>岐南摸了摸下巴:“我也覺得?!?/br>靈峨:“……所以奴家和鴻羽一直沒有出售五更天的丹方,打算和您再商量一下,是不是能轉為售賣五更天的丹藥呢?”拙劣的借口。岐南直白問道:“你們煉不出來五更天,所以又來找我了?”靈峨的表情有點繃不住,眼底閃過了幾分難堪。她努力維持了惹人憐惜的姿態:“其實我們的煉丹師只差一點就……”岐南:“哦,那你們加油?!?/br>他說完轉身就走。靈峨傻眼了,趕忙追上去:“等等,行墨客大人……”岐南把自己肩上峸鴻劍君拿下來,而后把驚醒的小蛟龍調了個方向,讓它與靈峨對視:“你有話和我道侶談吧?!?/br>靈峨渾身僵硬,下意識攏了攏自己露出半個胸脯的寬松衣襟,戰戰兢兢試探道:“峸、峸鴻劍君?”峸鴻面無表情地盯著她:“……”靈峨堅持了幾秒后徹底撐不住,被嚇得一邊道歉一邊轉身就跑。岐南被這一幕逗笑了,把小銀蛟轉回來,挑著下巴親了一口。峸鴻的豎瞳驟然收縮成一條細線,耳朵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岐南用指腹蹭了蹭小銀蛟微涼的下巴,正想再說些什么,卻察覺到有人正盯著自己。他偏頭看去,就見那人竟是之前第一個向他提問的出竅期修士。那出竅期修士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忽然飛了上來,冷冰冰地說:“我叫闌衍?!?/br>闌衍?那個改良了培養靈植方法的丹道天才?那出竅期修士沒等他回應,直接又繼續挑釁似的道:“你得記住這個名字?!?/br>出竅期修士說完又沒等他回應,轉身飛走了。岐南愣了兩秒,對峸鴻劍君小聲道:“他是不是討厭我???”……另一邊,闌衍渾身僵硬地跑遠,而后又繞路去了魂修那邊,找到了自己的朋友。魂修朋友看著他這副模樣,覺得好笑:“我說你怎么又這副傻樣?看見你偶像了?”闌衍繃著臉拿出一個丹瓶,死死瞪著它說不出話。魂修若有所思:“這是你偶像送你的?可以啊,小伙子有點本事?!?/br>闌衍沉下臉看向魂修,眉頭緊縮。魂修哭笑不得:“你又忘記念臺詞了?不是吧你,我們一起研究了那么久,你就照著讀一讀,請人家收你為徒有這么難嗎?”闌衍瞪他。魂修瞪回去:“呸!還不是你一激動就說不出話,這種事情怎么能怪我!對了,你應該用留影玉簡錄像了吧?拿出來看看?!?/br>闌衍憋了半天,最后悶不吭聲地拿出玉簡。那魂修把玉簡里的內容調出來,投在虛空中和他一道從頭至尾看了一遍。看著看著,魂修的表情就變得十分一言難盡,忍不住道:“你那語氣……要死哦。還有你就不能把句子念全了嗎?”他一邊說一邊側頭看向闌衍,卻在看見闌衍崩潰的表情后瞬間忽的頓住,強行把剩下的話又咽回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