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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貼在一起,心跳聲一致。謝臨溪喜歡齊靖淵。世人總是膚淺,第一眼看的都是臉,然后才是別的。謝臨溪還記得自己睜開眼看到齊靖淵時的場景,這人眉眼含笑就如同一彎清月落入眼中藏在心底。齊靖淵不只是臉好看,他那時意氣風發,年少得意張揚,想要攀附的人多如過江之鯉魚,可他身邊至始至終只有謝臨溪一人。齊靖淵出生矜貴,想要什么就索取,不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沾染。他把謝臨溪撿回去的那天,就把人護進自己的眼下。被雪凍傷的謝臨溪住的是他寢內,睡得是他的床榻。逗弄謝臨溪讓他開懷起來的是齊靖淵,醫治好他身上傷心上病的也是齊靖淵。謝臨溪自打入了王府就成了最特別的人。齊靖淵打殺過想往自己床上爬的婢女,拒絕過先皇的指婚。還曾在謝臨溪跟前說過,在宮里見過太多女子爭斗,他厭煩了,根本不喜歡女子。那晚醉酒的兩人,一人試探的問他喜歡什么樣的人,一人回應試探,說天上月亮那樣的。一個皇帝寵愛的弟弟,對一個什么都沒有的人來說,可不就是天上觸不可及的月亮嗎。少年思慕,心思起伏。曖昧浮沉于心尖兒,只是還未表述出來,一切都變了。先皇病逝,齊靖淵臨危受命。所思所想再也不能隨心所欲,他要威懾群臣,要教導扶持小皇帝,還要同各種各樣的人周旋。謝臨溪能做的只能是當他能信任的左膀右臂,緊守著本分,不僭越一步讓人抓著把柄。少年那點心思早就被壓在心底不能被提起。謝臨溪以為一輩子就這樣過去了。可是,齊靖淵的想法永遠都讓人捉摸不透。最好走的那條路他不走,突然停下要抓著他一起走最艱難的那條。齊靖淵的主動和撩撥,他看在眼里,卻一時不敢相信不敢主動也不敢接受,只能回避。結果,還是敗在齊靖淵的主動下。親自體會到一些暖度,才會明白,心底到底有多么渴望。只是心動很輕易,難的是心動之后要面臨的局面。他知道自己不會輕易動搖,相信齊靖淵也是如此。“謝無雙,以后無論我變成什么樣,你都不許離開我?!饼R靖淵把頭埋在謝臨溪的肩膀處低聲惡狠狠的說道。他說這話時甚至想下嘴狠狠咬謝臨溪一口,可最終伸出了齒舌只是那么含了下。他覺得自己有些丟人。可現在他根本控制不住,他舍不得。在謝臨溪眼里,他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可在齊靖淵心里,他們已經分開了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謝臨溪死在那年的雪天,死在他眼前。臨死,他們也只是友人關系。明明相互喜歡,明明約定了等把事情處理完就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終老一生,可有些話到底沒有說出口,也再也說不出口。此后,他獨自一人走了很長很長一段路,那段路長的讓他不敢回憶。所以當有機會重來時,齊靖淵看著站在眼前活生生的謝臨溪,他差點直接失控。他用了很長時間平復自己的心情,又用了很長時間撩撥這人。他了解謝臨溪,就如同謝臨溪了解他。有些事做的太過,會引起懷疑,有些事不做,就只能被埋在心底。恰好的距離才好,不至于讓人追究到底又讓人心存懷疑。一些悲涼的事自己記得便好,謝臨溪沒必要知道那么多。也許多年后的某一天,他會心平氣和的說起往事,但絕不是現在。“只要你不讓我離開,我絕不離開?!彪[隱約約中,齊靖淵聽到謝臨溪呼吸濃郁的這么說道。他勾起嘴角,想笑一下,可最終只小聲說道:“騙子?!?/br>他哀求過謝臨溪不要離開,這人還是離開了。“我何時騙過人?!敝x臨溪道。齊靖淵哼了聲啞著嗓子道:“平時不騙,一騙說不定就是一輩子?!?/br>明明很尋常的話,說出來后卻顯得無端凄涼。謝臨溪不想接受這樣的莫名的指控,他動了動身體,剛想說什么,齊靖淵伸出手拉起被子把兩人蒙在里面,黑暗中,他抬起頭道:“無雙哥哥,我難受,你親親我吧?!?/br>齊靖淵成為攝政王后,殺伐決絕,手段強硬,別人生死都在他一念之間,平日里給人的感覺也是冷漠陰沉的。突然用這么可憐兮兮的語氣說話,自然讓人心底起火又上頭。謝臨溪要說的反駁之語全部干在喉嚨里。他一言不發,抓住齊靖淵的肩膀,找準位置,俯身而去。*按理說這應該是興奮的一晚,心意相通的兩人,關系更進一步,他們應該是睡不著的。可最后兩人一個難得有些累,一個因承受太多突然承受不住了有些疲憊,說著話說著話就那么相擁著睡下了。謝臨溪第二天醒來時,身邊有著溫熱的身體。齊靖淵在他胳膊上沉沉的睡著,眉眼微微皺著,像是做了個什么不好的夢,臉上的表情還在無端扭曲著。謝臨溪的用手輕輕拂過他的眉心,心里念叨著好好睡,像是感受到了他的存在和心意,齊靖淵眉眼鋪開,安穩的繼續睡著。謝臨溪笑了下,眉目中的冷意盡消,人顯得格外俊美。他看了看床頭邊的漏壺,知道快要到上朝的時間。按道理說,他應該把齊靖淵喊起來,以免耽誤早朝??伤]有動,目光從那漏壺上很平靜的移開,好像根本沒注意到那東西一樣。這么大概又過了半個時辰,齊靖淵長長的眼睫動了動。像是感受到了旁人的呼吸聲,他猛然睜開眼,眸中神色凌厲如劍。在看到謝臨溪時,凌冽的神色軟和下來,人顯得有些呆呆笨笨的,一點往日的精明銳利都沒有。謝臨溪任由他打量著,任由他微微起身伸出手撫摸過自己的臉頰,在齊靖淵開口低聲呢喃著是熱的,是真的時,他反握著這人的手放在心口道:“自然是真的?!?/br>齊靖淵因這話,把自己頹然又摔回床上笑道:“真是好?!?/br>謝臨溪的胳膊有些麻,不過他并沒有說這個,而是道:“已經過了早朝?!痹捠沁@么說,語氣里并沒有什么歉意。“身邊只要有無雙在,從此不早朝都行?!饼R靖淵半瞇著眼一臉享受道。“今日不想去就不去吧?!敝x臨溪像是個蠱惑君王的禍國妖姬般說,然后手指從齊靖淵腰間劃過道:“最近都瘦了?!?/br>齊靖淵因麻癢哼哼唧唧笑出聲,語氣里是別人體會不到的愉快。謝臨溪靜靜的看著他,眼底滿是縱容。謝臨溪是個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