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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擋的只有王爺?!?/br>笑容在齊靖淵臉上徹底鋪開,他干咳一聲道:“我那王府也只有無雙可以隨意出入?!?/br>謝臨溪本能的想說一句他無德無能不敢和王爺相比,可在看到齊靖淵臉上的笑時,那些話到了嘴邊又被他咽了回換成另一句:“天冷王爺到屋內坐?!?/br>齊靖淵搖頭拒絕道:“屋里悶的緊,在外面吹吹風,清醒清醒頭腦也好?!?/br>謝臨溪看他執意如此,便招來人把藥拿去給張伯煎了,自己則去房內把那銀狐披風拿出來,道:“王爺既然不愿意去屋里,那就披著,免得受涼?!?/br>齊靖淵本想說自己不冷,但看到那銀狐披風,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神色微暖,任由謝臨溪為他披在身上系好。在謝臨溪的手離開后,齊靖淵的眼睛動了動,最后他錯開眼道:“無雙覺得我剛才那蕭吹得如何?”謝臨溪十分給面子道:“王爺的蕭聲自然是最好的?!?/br>“你呀,就是不愛說實話?!饼R靖淵哼哼道:“我自認為自己琴棋書畫什么都好,就是聲樂方面不是很開竅。今日就是突然想到你送的這把蕭,想著吹給你聽,讓你提點意見,結果你倒好,凈撿好聽的說?!?/br>他話是這么說,卻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臉上甚至還多了幾分得意洋洋的表情。謝臨溪看著他道:“王爺,微臣剛才說的都是真心話?!?/br>齊靖淵彎著眼角嗯了聲,許諾道:“你喜歡蕭,我這蕭聲在你耳中既然是最好的,那日后你想聽什么你說,我吹給你聽?!?/br>謝臨溪忙道:“王爺,萬萬不可……”齊靖淵打斷他道:“有何不可?你喜歡聽,我樂意吹給你聽,難道你不愿意?又或者說你剛才說的話都是假的,我吹得并不好?!?/br>“王爺?!毖劭粗匝宰哉Z還委屈起來,謝臨溪嘆息般的道:“不是這樣的,王爺身為攝政王,掌管一國之事,日理萬機,哪能把心思放在聲樂之事上?”說道后面,謝臨溪抿起嘴,神色有些嚴肅。他對世人沒什么偏激,在他眼中商人老百姓也好,官員皇族也罷,都是最尋常的人。可世人眼中,所行所為往往有高低之分。太傅季明毅,歷經兩朝,在他眼中普通工匠的命比不過任何一個官員。若是讓旁人知道齊靖淵為他吹簫,怕是會引起更大的非議。他自己哪怕是被人暗地里稱之為惡鬼,他也不放在心上,可他不想讓齊靖淵過多的背負這些。雖然有時事情并不會如他所愿的發展,可這是他的私心。齊靖淵揚起眉冷然道:“本王樂意?!?/br>短短的幾個字,把謝臨溪心中所想的一切都給擊碎了。突然間,他又覺得,齊靖淵就是齊靖淵,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世人的眼光和束縛,只要齊靖淵不在意,又有什么關系。想到這個,謝臨溪無奈般的縱容道:“王爺說的是,王爺高興就好?!?/br>“想通了?”齊靖淵道:“還好你不是榆木疙瘩,要不然我可要傷透腦筋了?!?/br>謝臨溪看著他笑了笑。齊靖淵說:“既然這樣,那私下里無雙能不能不要對我那么生疏。你一口一個王爺,總讓我覺得自己還在朝堂,整個人緊張的很。我呢,身邊除了你也沒有特別親近的人,身為攝政王,想放松下心情都不行。我不想在你身邊也這樣,就像以前一樣,你喊我的名字,不要稱呼我王爺,哪怕就這一小段時間,好不好?”明知道他后面的話是故意說得可憐巴巴的,可謝臨溪卻說不出拒絕的話。知道他不吭聲就是默許了,齊靖淵心情特別好,明明身處冷風中,卻覺得整個人都是暖的。他舔了舔嘴唇,低聲道:“無雙哥哥,你說,好不好?”這一聲略帶一分撒嬌鉤子的無雙哥哥讓謝臨溪的心顫抖了下。當初他被齊靖淵撿回去,各種不適應對任何人任何事都心生防備,知道齊靖淵的身份后,更是緊守本分,一句多余的話都不肯說,還時時想著離開。齊靖淵卻非要逗他,說他在這樣下去就要成為啞巴了,然后就纏著他,有天就突然扯著他的袖子喊他一聲無雙哥哥,咱們說說話。這一聲無雙哥哥把謝臨溪震得人都扭曲了,從那之后,他變了,性格變得特別能包容特別溫潤,人也特別能說話。沒想到時隔幾年,這一聲無雙哥哥又從齊靖淵口中喊出。身份不同,所處的環境不同,語氣自然也不同。謝臨溪怕再不答應,他會說出更纏人的話,于是忙道:“好?!?/br>齊靖淵悶悶笑出聲,他眼神晶亮,仿佛含了水光,道:“那……”謝臨溪忙道:“靖……靖淵?!?/br>齊靖淵沒有字,喊,只能喊名。謝臨溪把名字叫得鏗鏘有力,不像是在稱呼一個人,而像是在沙場練兵。這場景本來是有些好笑的,齊靖淵的悶笑都卻隨著他這一聲靖淵戛然而止。齊靖淵很想說些什么,可有時又覺得言語是這個世上最無力最蒼白的東西,好比此刻心里所有的詞語都沒辦法形容他的心情。最后他在謝臨溪不好意思之前開口,道:“臨淵羨魚,從名字上就可以看出我們之間的緣分?!?/br>謝臨溪沒有吭聲,不知道該反駁還是贊同。兩人相互看著,有點莫名又都沒有主動移開視線,直到齊靖淵突然打了個噴嚏。雖然這么想有點不好,謝臨溪還是有些高興,至少不用這么干巴巴站著相視無言,他道:“王……外面冷,進去喝碗姜茶去去寒?!?/br>齊靖淵點頭同意,他道:“我出宮的時候還沒吃東西,今晚就在你這里吃點?!?/br>謝臨溪道:“王爺沒吃東西還在寒風里站著,不怕遭罪?”“嗯?”“靖淵?!?/br>“嗯?!?/br>*當晚,齊靖淵在謝宅吃晚飯喝姜茶。很普通的膳食,無論是味道還是品相比起御膳房的差遠了。但齊靖淵吃的很開心,甚至比往日多用了一碗飯。晚飯過后,謝臨溪看了看天色,他道:“時辰不早了,靖淵該回宮了。要不然,一會兒宮門就要落鎖的?!?/br>齊靖淵慢條斯理道:“那是皇宮,里面住的是皇上和太后,又不是我家,落鎖就落鎖唄?!?/br>謝臨溪想了下心道也是,只是最近齊靖淵一直都住在景華,都讓人忘了他原本是住在王府的。人習慣起來真可怕,就像是他,一開始喊靖淵還有些磕巴,現在已經很自然順口了。“那我送你回王府?!?/br>齊靖淵抬眼看了看他,人坐在那里沒有動,他道:“我也不想回王府,都那么多天沒住過,也不知道被褥干不干凈?!?/br>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