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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王爺今日會這般行事呢?!敝x臨溪道,帶著一絲自己都沒聽出的火氣。齊靖淵明知道自己當值時辰,又選擇這個時候動手,明顯是想要避開自己。所以在聽到他求見時,聲音才顯得那么空蕩恍然。齊靖淵默,覺得自己實在不該說最后那句話。謝臨溪話音落就知道自己越界了,他垂眸片刻又道:“王爺這些年為了大齊得罪不少人,皇宮又是人員最復雜的地方,王爺身在宮里萬不該以身涉險?!?/br>齊靖淵道:“無雙說的是?!?/br>隨后,他又說了句:“莫要生氣了?!?/br>謝臨溪微微一愣,抬起眼眸。齊靖淵站起身,神色已恢復往常,只見他拍了拍手,外面的內監和侍衛推門而入,把地上的宮女抬了出去。殿門再次被關上時,謝臨溪道:“王爺,不如讓人把這宮女的尸體送到天獄司,微臣……”“不用?!饼R靖淵沒等他把話說完直接否決了他的提議。謝臨溪不解,有時候尸體上也能查到很多東西,以往天獄司也這么查過案的。死人不會開口說話,但同樣死人也不會說謊。齊靖淵眼底泛冷:“這宮女是誰派來的無所謂,如今人已死,就不臟你的手了?!?/br>聽出他語氣里的不愿不高興,謝臨溪再次沉默,畢竟攝政王這陰晴不定的稱呼不是白擔的。最重要的是,齊靖淵既然敢大張旗鼓的做下今日之事,那對宮女的身份肯定有所了解。也許是牽扯到小皇帝,以自己如今的身份不夠隨便陷在里面,謝臨溪并沒有在這方面糾結,一會兒宮里所有人都知道景華殿死了個宮女,這算得上是一個直接警告。齊靖淵不知他心中所想,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便隨口道:“你手里拿著個錦盒做什么,可是要送給本王的?”本是隨性而起轉移話題之言,說道后面甚至帶了幾許玩笑之意。但謝臨溪聽了這話,卻驀然緊緊抓住了手中的錦盒,用無言的行動在訴說著一個事實,這東西他很在意,根本不打算送人。對他這反應,齊靖淵瞇了瞇那雙狹長的鳳眼,精致漂亮的臉頰上泛起絲無所謂不在意,他笑道:“無雙莫在意,本王隨口說說罷了。如有你心愛之物,本王送都來不及,哪會奪你所愛?!?/br>第6章其實對于如何處置這白玉簫,謝臨溪心里有些矛盾。這東西,他想留又不想留,從謝宅把它拿出來,原本是想扔掉,可這一路上他都沒有松手。并不是因為送蕭的人,而是這蕭,這蕭乃是他母親之物。并非養母,而是親生母親的舊物。他五歲那年被人收養,十七歲養父養母過世后被齊靖淵收留??伤诒皇震B之前也是有母親疼惜的,在幾乎有些模糊的記憶中,他的母親是個相當溫柔漂亮的人。她有才情有美貌,可惜是犯官之女,在流放之地被人看中養在一處宅院中。因身份之故,一年四季不得出宅門,如同斷了翅膀的籠中之鳥。閑來無事時,她喜歡在月下吹簫,蕭聲戚戚,他聽不懂卻無端覺得難過。有無數次,她告訴謝臨溪,這蕭是他父親送給母親的定情物,蕭上的每個花紋她都記得,也教會他認得。她說他的父親是頂天立地的英雄,守護著一方安寧??芍x臨溪從來沒見過那個所謂的父親,他曾問過這個問題,引來的是母親的安慰,還有當時他看不懂的愧疚和眼淚。他那時懵懵懂懂中心有所盼,希望有朝一日能成為同父親一樣的人。后來他母親在一場大火中故去,除了他,所有的一切包括那座宅子都消失在那場大火中。那天他見到了所謂的父親,半日光景,他便被那個所謂的父親改名換姓送到了養父養母家。這些年他收集蕭,也是由于兒時的那點寄托、念想。說來可笑,他對母親的記憶越來越淺,他記憶最深的卻是那白玉簫。他以為它也毀在大火之中,沒想到沒想到時隔這么多年,有人又把它送到眼前了。送蕭的人為的無非是他如今擁有的權勢和地位,無非是想用故人喚起彼此的聯系,可他早已經不稀罕那些。他沒把這白玉簫扔掉,完全是因為當年那個死在大火之中的母親罷了。這物件他拿在手里不舒服,扔掉也不舒服,如今齊靖淵開口,倒是給它找了個好歸宿。想到這里,謝臨溪摒住心神,他看向神色平靜嘴角噙笑的齊靖淵道:“王爺莫笑微臣,這東西是舊物,本不該拿出來在王爺面前獻丑,只是微臣手頭也沒什么好東西能入您的眼,王爺要是不嫌棄這東西是舊物,那是微臣的榮幸?!?/br>齊靖淵在謝臨溪開口的瞬間,嘴角的笑意越發深,眸中神色卻越發淺淡,在聽到后面時,他眼底眉間陡然浮起淺笑,等謝臨溪話音落下,他幾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開口道:“自是不嫌棄,無雙第一次送本王東西,本王珍惜還來不及,哪里會嫌棄?!?/br>這話聽起來有點怪怪的,但經過齊靖淵這么一插科打諢,謝臨溪因這白玉簫出現而起伏的心情算是平靜下來了。他把東西遞上去,齊靖淵撫摸了下錦盒上的花紋并未直接打開。謝臨溪移開視線,做出的是眼不見心不煩的舉動。他順勢把前任銀六自盡而亡的事說了一遍,而后他跪下請罪道:“是微臣沒看住人,壞了王爺的計劃,請王爺責罰?!?/br>在他請罪的那瞬間,齊靖淵抓住他的胳膊道:“一件小事而已,也值你這般請罪?”謝臨溪站直身體輕聲道:“終究是微臣小看了他的求死之心?!?/br>“寧死不肯說出背后之人,倒也是個人物。罷了,隨他去吧?!饼R靖淵哼笑道:“他的生死同你無關,不要在為了旁人責備自己?!?/br>謝臨溪因這關切之語頓了下,說了聲是。齊靖淵看著他,片刻后道:“你去忙吧?!闭Z氣輕悠,細品之下仿佛有一絲纏眷悵然流連不斷。謝臨溪低眉后退幾步,然后轉身離開。齊靖淵一直默默看著他,等殿門被關上后,他才收回視線。目光落在手中的錦盒上時,他把玩著轉悠了兩下,然后輕笑兩聲。*不知道是不是白天把該經歷的都經歷過了,謝臨溪當晚的執勤格外順利,是宮里難得的平靜夜。半夜時分巡查宮防尋到景華殿時,他看到景華殿門前燈火一片,殿外有侍衛把手,殿門口有內監候著。謝臨溪看到這一幕挑了下眉。景華殿是老皇帝在世時親口許給齊靖淵在宮里的住所,方便他批折子休息,但為了避嫌,齊靖淵除了白天在里面批折子小憩外,夜晚從來沒有留宿過。往日景華殿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