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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環境比起其他森林都要好看很多。此時正值冬日,其他地方的樹木少不了出現幾棵花葉凋落的樹木,這里依舊如夏日一般,綠意盎然。只不過綠雖綠,這里植物的精神狀態卻不是很好,蔫耷耷的,枝頭向下彎垂,葉片兒也委屈地卷了起來。余冬冬現在還在森林入口,他站在安靜的林子里,沖著無人處問了一句:“你們好,我是來處理帕克制造噪音一事的,今天帕克來這里了嗎?”安靜的林子瞬間活了過來,四處都響起了枝丫搖晃抖動的聲響。“帕克!那只討人厭的臭蝙蝠!”“為什么它的舌頭今天還沒打結?”“別再讓帕克唱了,它唱得我都要枯了……”“我也要枯了!”此起彼伏的抱怨聲在林子里響起,一株余冬冬不認識的爬藤植物,將攀爬在一棵大樹的藤蔓慢悠悠伸到余冬冬面前,游蛇一般對著他的臉左右晃晃,似乎在打量他,而后藤蔓靈活地繞出一只手臂的形狀往林子里面指了指,聲線純凈的聲音在余冬冬耳邊響起:“在里面?!?/br>余冬冬說:“謝謝?!?/br>“不客氣?!碧俾稽c一點地縮回樹上重新爬著,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每一株能自行修煉到可以說話的靈植都不簡單。余冬冬往林子里走,背后的抱怨聲也漸漸停歇。他和陲風往里面走了一會兒,第一眼發現的不是帕克而是一口井,之后才聽到帕克的聲音。循著帕克的聲音找過去,余冬冬就看到帕克將自己倒掛在井旁邊的一棵樹上,一邊左右晃蕩一邊唱歌。它唱的什么余冬冬聽不懂,就感覺舌頭捋不直嘴里含著一團guntang的食物在說話一樣,但這并不妨礙他覺得帕克唱得難聽,難聽到什么程度呢,就好像是粉筆刮擦黑板,指甲刮著玻璃,鐵勺刮著盆底,讓人抓心撓肺的難受。這就是所謂的“唱歌要命”吧,怪不得帕克會收獲那么多投訴,這些投訴帕克并不冤。帕克唱得很投入,也很自得其樂,唱到興起處,它還會張開翅膀扇動兩下,將翅膀帶起來的颯颯風聲合成拍子。依舊很難聽,但帕克顯然不這么覺得,它掛在樹上唱著還覺得不過癮似的,從樹上飛下來站到了井沿上,然后對著那口井開始唱。井底的水應當不深,帕克的歌聲落進去便有了回聲,于是這井瞬間化身成一支麥克風,將帕克難聽的歌聲放大,傳向更遠的四面八方。遇上麥霸不可怕,遇上唱歌要命的麥霸才可怕,帕克大抵就是這樣的一只妖獸。余冬冬聽了幾耳朵就實在聽不下去了,他趕緊出聲道:“帕克!”然后帕克的歌聲如他所愿地中斷了。帕克見是余冬冬和陲風,立即友好道:“兩位下午好呀,你們今天巡視這里嗎?”余冬冬說:“不是,我們是特意來找你的?!?/br>“找我?”帕克熱心道,“是有事需要我幫忙嗎?”“是這樣的,”余冬冬直接道:“近來小鎮收到很多關于對你的投訴——”“投訴?!”帕克不敢置信地打斷余冬冬的話,“為什么要投訴我?誰投訴我的?”看著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的帕克,余冬冬只能說得隱晦,“森林到底是公共之地,有的居民喜靜,你在這里唱歌其實是另一種大聲喧嘩。如果你想唱歌,小鎮可以給你提供專用于唱歌的地方?!?/br>帕克聽了后很郁悶,“如此清新美好的大自然,配上我猶如天籟的曼妙歌聲,是一種多么高貴奢侈的享受啊,居然會有聽眾不懂欣賞!余冬冬這個不懂欣賞的聽眾之一,勉強地勾唇笑了笑。帕克用一種孤芳自賞的語氣嘆道:“我記得你們華國有詩句是這樣說的:‘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唉,我唱歌這么好聽,它們不懂欣賞其實是它們的損失!”它轉頭看著余冬冬,“您說是吧余先生!”你對自己定位還挺高的,余冬冬含糊道:“大概吧?!?/br>“是吧!”帕克用那種炫耀的語氣問,“你也覺得我唱歌好聽吧!”出于同情挽尊和客套的心理,余冬冬逼著自己點頭,說:“還行吧……”明明是大白天,余冬冬卻覺得此刻帕克的那雙小眼睛亮得都快閃光了,只聽帕克激動道:“我就知道余先生不一樣,它們都嫌棄我唱得難聽,其實分明是它們的欣賞水平不夠!其實我知道,它們就是在嫉妒我,畢竟它們不像我這般擁有一副好嗓子,還有它們難以匹敵的音樂天賦,學識也廣能作出寓意深刻的歌詞。唉,其實我明白,天才總是孤獨的……”我求求你快閉嘴吧!余冬冬聽它嘚吧嘚吧,直覺他給自己捅了個馬蜂窩,他那客套式的回復顯然被帕克當成了夸贊,導致帕克吹起自己來毫不停歇。陲風覺得帕克實在聒噪,叫它閉嘴。帕克不敢惹陲風,不甘不愿地冷哼一聲,沉默地繞著余冬冬飛了會兒,又伸出翅膀用翅膀尖尖戳了戳余冬冬,等余冬冬轉過頭去,帕克就沖他笑笑,一副很歡樂的樣子。余冬冬出于客套自然要笑笑的,落在陲風眼里就格外刺眼,于是他看帕克的眼神很是不善。之后不用余冬冬開口,帕克自己就沒再到這片林子里來唱歌了,其他林子也不去,它就盯準了余冬冬。帕克這是第一次在音樂上得到人認同,它已將余冬冬引為知己。余冬冬上班時,它就飛在余冬冬身邊,跟他說它寫了什么歌,它臉上洋洋得意嘴上卻說著還不滿意要再修改修改,問余冬冬什么時候有時間好唱給他聽,給它提提修改意見。余冬冬心里是敬謝不敏的,表面上自然要客客氣氣地,一直找借口說自己很忙,等以后有時間一定聽。他用了個“拖”字訣,反正這群歪果妖獸只待一個月,如今都過去大半個月了,再忍一段時間就清凈了。帕克唱不了歌給知己聽,自然不會放棄,糾纏余冬冬的時候就更多了。余冬冬的注意力因此被帕克分走了,他便十分反感帕克纏著余冬冬的行為。他覺得心內十分不快,好幾次忽然就面無表情地將帕克用大風刮走。帕克打不過陲風,依舊百折不撓,每次都頑強地飛回來了。先時帕克還忍著,后來就躲在余冬冬背后指責陲風太蠻橫,不講道理。余冬冬也覺得陲風這樣不好,畢竟帕克是歪果妖獸,它家族勢力不小,帕克自己在族里也是舉重若輕的地位。然而余冬冬越是維護帕克,陲風看帕克的目光就越不善,捏死它的心都有,并猶如一個神經病一般,好幾次突然就暴起抓著帕克捶了一頓。有次帕克的兩只翅膀都被陲風弄折了,結果余冬冬立即就拿藥出來給帕克治療。當時余冬冬是想親自給帕克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