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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道了聲謝,離開最后一節臺階。埋著頭的貂蟬朝江遵的方向行了一禮,預備跟上崔頌。不知是否是樓道太窄的緣故,追趕崔頌的貂蟬與正準備下樓的江遵擦肩而過時,意外地被撞到了肩膀。“抱歉?!苯裉摲隽怂话?,繼續下樓。貂蟬仍然眉眼低垂,將被硬塞入手心的白綢藏進袖中。回到房內,貂蟬將那白綢交給崔頌。原來甘姬的內應真的是江遵,不知這二人是如何勾搭上的。崔頌打開白綢細看,這才知道:甘姬與江遵二人本無瓜葛,因著江遵向甘姬打聽有關他的消息,二人才搭上話。江遵的措辭客氣而有禮,如果他用妾位許諾甘姬進行利益交換,又怎么會是這種語氣?如果“許以妾位”一事根本不存在,那么甘姬偷取他“計策”的目的是什么?接近江遵的目的又是什么?單純為了拉他一起背黑鍋嗎?崔頌再一次仔細翻看白綢。質地細膩,繡有暗紋。這是極其貴重的布料。江遵的衣著一貫低調,又風塵仆仆而來,怎會帶著此等質地的白綢?崔頌想到另一個的“崔頌”為他講解的世族二三事,將白綢拉直,拿到窗邊,對著陽光查看。華麗的暗紋,由十二種不同的圖案,隱約組成一個字——「劉」。第73章君請入甕……劉?崔頌思忖道,是他所理解的……宗室的那個劉嗎?這江遵,莫非和宗室有關?甘姬又在當中扮演什么樣的角色?崔頌將白綢收好,此時有仆從在外通稟,說鐘繇來見。已是申時,崔頌讓貂蟬先走,自己下樓,迎接鐘繇。等帶進門,與他對坐。鐘繇說明來意,原來他雖已知曉荀攸的事乃是董卓設的一個局,但他仍然十分憂心,在沒有見到荀攸本人前無法完全放下心來。崔頌亦是如此,可荀攸已被董卓關在長安獄防御最嚴密的一層,由董卓的人親自看管,要想見到荀攸談何容易?鐘繇道,可在上巳節那天靜待良機,接著便與崔頌附耳。崔頌聽了他的打算,頷首道:“如此,頌欲一同前往?!?/br>鐘繇道:“此行兇險,一人去即可,子琮何必與我一同冒險?”崔頌回道:“既是涉險,二人比起一人來總歸有個幫襯。何況頌亦掛心于公達,寢食難安,元常此言,可是將頌當作貪生怕死之人?”他并非傻大膽,吃飽了撐著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荀攸是他在穿越后所交的第一個朋友,不論如何他都無法對荀攸的處境無動于衷。鐘繇見他執意如此,不再相勸:“既如此,明日繇再來與君長談?!?/br>因天色不早,已是日落時分,二人達成共識后,鐘繇便與崔頌告別。崔頌送走鐘繇,忽然看見幾個私兵打扮的人站在門口,視線往他這邊瞟。崔頌不動聲色地側身,準備進門。私兵中的一人眼疾手快地將他攔?。骸翱墒乔按笏巨r的公子崔頌?我家主人想請您一敘?!?/br>盡管攔住了他的去路,可對方的態度十分客氣,極力表達著他的善意。“你家主人是……”那人道:“我家主人,乃是當朝大鴻臚卿?!?/br>大鴻臚卿?崔頌想起前幾日鐘繇曾經問過他的一句話:“小友與大鴻臚卿有舊?”這大鴻臚卿……就是鐘繇說的那人?聽到是原主的朋友,崔頌稍稍放下心來??伤⒉恢滥谴篪櫯F卿是誰,只得再問:“敢問貴主人尊姓大名?”那士兵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又垂下頭恭敬地回答:“家主姓劉?!?/br>或許是為了避諱,他并沒有說出全名,可這已經足夠崔頌心驚rou跳的了。又是劉?這個劉,和江遵白綢上暗繡的劉字有什么聯系嗎?一聽到是姓劉的人,崔頌頓時打消了過去見一見的念頭。他露出疲憊之色:“今日在下身體不適,咳咳咳……恐怕無法前去大鴻臚卿府上拜謁?!?/br>嘴上說著遺憾的話,他向私兵表達了等病好了再找時間去府上拜訪的意思,做出一副虛弱的樣子,準備回房。但他才繞過這個私兵,就被另一個私兵攔?。骸凹抑髋c君相交多年,感情甚篤,現府中早已備下軟榻美酒,酒樂盛宴,還請公子稍稍麻煩這一趟……等到了府上再做安頓?!?/br>崔頌心中微沉。不對。這事不對。如果這大鴻臚卿真的與他有交情,這些人又怎么會在他以生病為由拒絕敘舊時候還攔著他并說出這樣的話?這樣的話,這樣的行為……分明是強請啊。他又再次咀嚼鐘繇的那句“有舊”,暗嘲道,有舊可不一定是舊交,還有可能是舊怨呢?崔頌當即決定絕不去那勞什子大鴻臚卿府。他見這幾個私兵看似恭敬和善,實則強硬無禮,正好呈分抄之勢攔住他的去路,便做好了打上一架、強行突破包圍的準備。豈料,那最先與他搭話的私兵突然開口:“有一事忘了知會公子……公子的朋友也在府上,但他病得極重,家主便留他在府上養病,未將他送回驛舍……”住在驛舍的病得極重的朋友……崔頌幾乎立刻想到了幾日未歸的戲志才,心中一緊。雖然戲志才留書說有事出去幾天讓他不用擔心……可如果是他為了隱瞞病情……想到這崔頌再也顧不上當中可能隱藏的危險,哪怕明知道這位大鴻臚卿來者不善,他也決定先跳下這個為他挖下的大坑,再見招拆招。崔頌表示他同意跟他們去劉府,但提了一個要求——他要和他的侍女吩咐幾句。私兵客氣道:“府上離此地頗遠,現已臨近宵禁,時間緊迫,還請公子即刻與我們上路?!?/br>崔頌面上愈從容,心里愈凝重。他已經完全確定這次相請是一場鴻門宴,竟連與家仆傳遞消息的機會都不給他。但他只猶豫了一瞬,仍決定跟他們去劉府。到達劉府,見到正主,只見那位大鴻臚卿坐于上座,深衣廣袖,高冠玉笄,一雙細長的眼稱不上友善地盯著他。既然對方連寒暄都不愿,崔頌亦無需客套。他直截了當道:“我朋友在哪?”“你還真是老樣子,一點沒變?!眲㈥桌浜咭宦?,不知是夸是貶。他擊掌三下,立時有衛兵進門。“去將客房那位請來?!?/br>衛兵曰諾。崔頌冷下聲:“他重病在身,怎能讓他過來?帶我去他的房間?!?/br>衛兵小心地看向劉曜,見他毫無反應,只朝他擺手驅趕,忙低頭退下。崔頌這才回過味。如果戲志才當真病得厲害,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