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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事?為什么他將手放進臉盆之后檢測出來的結果竟然是——“筷子變黑了!”旁邊不知道是誰大聲喊了一句。“這不可能!”李儒不敢置信地大嚷。那個要求檢驗的無名謀士也是一驚,他沒想到這方法竟然真的有用,真把下毒之人給抓了出來——還是個大人物。那無名謀士有些慌張,慌張的同時心中竟升起了說不出道不明的快意。這可是董卓身邊的首席謀士??!如果能將他拉下馬……想到這兒,他發出一聲譏誚:“如何不可能?證據確鑿,難不成還有誰嫁禍于你?”李儒靈光一閃。對,嫁禍!但凡了解董卓的人,都知道他有驗毒的習慣,那么,就不可能在飲食上下毒來謀害他。既如此,這下毒之人的動機就很值得探尋了。如果對方在知道董卓習慣的前提下還這么做,那一定是有意為之。其用意,看他現在的百口莫辯就知道了——設此局者,乃是為了陷害于他。要成功設下這局,首先要了解太師府的布置,還要對府內的運作了然于胸,這樣才能無知無覺地下毒,躲過廚房驗示那一關。同時,對方還需是一個通謀略的人,這樣才能順利布局,甚至在他無知無覺的情況下成功嫁禍,讓他李儒百口莫辯。能做到這兩點的,在這個廳堂內就只有一人,而那人也是今天唯一與他有過近距離交談的——李儒驀地看向戲志才。“志才為何害我!”戲志才沉默不言。面對李儒的控訴,他的神色極其冷靜,眉頭卻是微微一皺。董卓的目光驚疑不定地在二人之間徘徊。他陰沉沉地道:“文優,我待你不薄?!?/br>李儒連忙辯解:“這是嫁禍!儒仰仗太師的庇佑,對太師的忠心,太師難道不知?何況我又豈是那種蠢人,此等拙劣之計,如何是儒之所為?”董卓啞然。當證據指向李儒的那一剎,董卓曾對他起了強烈的殺心??山浝钊暹@么一喊,他也察覺到了其中的蹊蹺。何況李儒過去幫他許多,當初局勢未定、強敵環伺,是李儒助他除去政敵,廢立新帝??梢哉f,如今他能夠奪得大權,站穩腳跟,李儒至少能攬一半功勞。他和李儒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好李儒才能更好。沒有他董卓,李儒早被那些“忠君愛國”的酸儒拉去給先帝陪葬了。又怎會毒殺他除非,李儒想取而代之。見董卓有所動搖,那位無名謀士急了。若檢查結果并非指向李儒倒也罷了,可如今因為他的提議,李儒成了謀害太師的疑犯,他剛剛又諷刺了李儒,與李儒的梁子就此結下。既然已經把人得罪了,若讓李儒無罪脫身,豈不是要遭受李儒的報復?誰都知道李儒心狠手辣,絕非心胸寬廣之人……與其等著被他報復,倒不如乘機將人踩進泥里,由他做這太師府的第一謀士。想到此,這無名之士反駁道:“李文優此語當真有意思得緊——正是因為此計拙劣,不似你之所為,你才能以此為由自證清白。此乃障眼法,不正是你李文優最擅長的嗎?”親近的人都知道他董卓有驗毒的習慣,如果真要害他,又怎么會在酒中下毒?正因為此事違反常理,所以董卓才在李儒自辯后開始相信他??扇绻?,李儒反其道而行之呢?董卓神色捉摸不定,想到李儒先前乍然喊出的那句話,看向至今沒有說話的戲志才:“志才,你可有話要說?”口稱志才而非戲先生,不代表董卓對戲志才愈加親昵,反而是個危險的信號。戲志才發出一聲輕笑,音量不高,但因為大廳里鴉雀無聲,他平靜的笑聲竟傳遍了整個大堂:“太師明鑒,我等感恩太師知遇之恩,為太師效力,何人敢行這忤逆之事?”若在平時,董卓聽到這番話定會自得,可如今,這宛若敷衍的言論令他很不滿意。對于文優(李儒)的指認,戲志才竟然避而不談,沒有一個正面的交代?“然則……”戲志才話鋒一轉,“今有jian宄虎視眈眈,若此為jian宄的離間之計,太師匆忙處置文優,豈非正中下懷?此事疑點甚多,如我所料不假,或可證李文優之清白?!?/br>李儒臉上扭曲的表情一僵。他攀咬戲煥,而他卻要證明他的清白?不,更重要的是——戲煥要為他正名,那算計他李儒的定然不是戲煥。不是戲煥,那又是誰?董卓帳下不該有這樣的人存在,他李儒,怎會被不知姓名的人無聲無息地算計?董卓未想到戲志才竟會說這樣的話:“如何證明?”“若此為逆豎之計,其用意在于挑撥太師與我等。為了讓此毒計萬無一失,必然會在所有酒中下毒。太師只需將堂內所有酒器打開,一一檢驗,一切自見分曉?!?/br>董卓依從戲志才的提議,讓親兵拿銀針去各個酒壇前挨個檢查,果不其然,所有銀針都變黑了。董卓看似信了戲志才的話,不再追究,但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沒有人知道。那無名謀士冷汗直冒,退到人群后頭,企圖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他偷偷地覷著戲志才,不明白這是從哪兒冒出的人,竟三兩句就打消了董卓的懷疑。經此插曲,董卓哪還有心情繼續會宴,讓底下人自行解散,自己陰著臉走了。“志才兄……”李儒追上前,想要與戲志才說話,被戲志才制止。“文優無需多言。煥今日所言,非是為了君,而是為了主公的大計?!?/br>李儒訕訕道:“多謝?!?/br>有些話說出口就不能收回。李儒明白事已不可為,他與戲志才的芥蒂已生,無論怎么解釋都是徒然,遂干脆利落地道別。戲志才離開宴廳,沿著小路抵達客舍,從那取了一只包囊,離開董卓府,回到他在城內的住宅。書僮出門相迎,他囑咐了幾句,書僮應聲,取來他需要的幾件物什。戲志才打開從太師府帶回的包裹,里面放著一件灰色外袍,與他身上穿的這件十分相似。他將那件灰袍的袖子浸入水中,大約半盞茶的時間,取來銀器,同樣放入。不一會兒,銀器上結了一層黑色。書僮呆在原地:“先生,這是……”戲志才擺手,讓他不要多問,將東西撤下。他果然沒有料錯,今日下毒之人,其目的不在毒殺董卓,而在離間他與部將幕僚的關系。其中首當其沖的就是他與李儒。他想到那個撞了他的侍女,猜測“毒粉”就是那個時候灑上他的袖口。那時他在董卓府,被那穿著湘妃色襦裙的侍女撞了個正著,他強忍著咳意,直到出了海棠林,再也壓制不住,以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