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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其負責,他的家就在醫院旁邊,從未出現過手術遲到,還聯系不到人的情況。甘軍已婚,妻子是鴻春醫院附屬大學的老師,但兩人長期分居,科室的人都知道甘軍目前是獨居。等待手術的病人是一位高官的親戚,點名要甘軍做這場手術。甘軍不見人影,手術只能延后。醫院上下心急如焚,直到晚上還是沒找到甘軍,只能報警。經查,甘軍1月12號在醫院待到晚上11點50分,從醫院到他家,步行只需要10分鐘,但他在離開醫院之后,沒有回到小區,他在那一截短短的回家路上失蹤了。第四名失蹤者曹簡,42歲,星空書店老板。1月22日,派出所接到書店員工報警,稱曹簡已有多日未出現在書店。當時市局重案組已經接手吳鎮友、喬應聲、甘軍的失蹤案,近期派出所接到的所有失蹤報警都必須報告給重案組。曹簡看似和前面三人有區別,他只是一個書店老板。然而警方一查他的身份,發現他竟然是知名科幻作家SkY,他的作品有極其恢弘的想象,這些想象還全都有非常扎實的理論基礎,是相當硬派的科幻,科技再發展幾十年、上百年,或許就能夠實現他書中的設想。他和吳鎮友三人一樣,吃的也是頭腦這碗飯。曹簡單身,在市郊的別墅區有一套房,他1月20日從市區開車回到市郊的家中,此后小區里的所有攝像頭沒有拍到過他,他的手機在21日凌晨2點關機。他極有可能是在小區中被人帶走。警方進入他的住處查看,沒有被侵入的痕跡。而小區環境幽靜,別墅與別墅之間隔著不小的距離,曹簡如果在別墅外散步,帶走他是件很容易的事。“如果把康晴算作顧允醉計劃的起點,那他在安江市已經經營八年了,他對這里了如指掌?!被ǔ缛嗔巳嘌鄹C,撐著眉骨,“但安江市不是他唯一經營的地方,其他和安江市同等規模的城市,也一定有許多‘康晴’,許多差一點就失蹤的科學家、醫生、教授。他只是最終選擇把安江作為他拋鉤子的地方?!?/br>花崇不免想到和安江市規模相似的洛城。洛城對于他來說,是遠比家鄉更重要的地方。他當重案組隊長的時候,自認為了解洛城的每個角落,卻并不知道有人在他眼皮底下鋪就了一張巨網。顧允醉隨時能夠收網。柳至秦從電腦上抬起頭,他正在處理被修改的視頻。目前學風三巷的視頻已經基本復原,顧允醉似乎沒有在視頻上過多給他設置障礙,這個視頻比鳳蘭市水上樂園的監控更容易修復。“我們選擇安江市是隨機的,如果樊渝她們沒有作案,如果當地警方順利偵破了案子,我們都不會到安江來?!被ǔ缯f:“我們來了,而且在查案過程中偶然發現康晴這條線索,所以顧允醉才決定在安江動手??峙略谒臀覀兞目登鐣r,就想好了1月初對吳鎮友等人動手?!?/br>“他的準備工作已經到了想什么時候動手,就什么時候動手的地步了?!绷燎乜聪蛞曨l,深夜少有行人的路上,路燈昏暗,喬應聲一邊快步在學風三巷走著,一邊低頭看手機,似乎是什么人把他叫出來了,他正在趕赴約定的地點。這時,一輛布滿灰塵的面包車從他身后駛過,擋在了他面前。他愣了下,也許并不知道這是怎么回事。車門打開,三個黑衣男人下車。喬應聲退了兩步,掉頭就跑。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黑衣男人動作迅猛,飛快追上,捂住他的口鼻,將他拖到了面包車上。整個過程不到半分鐘,喬應聲連呼救都來不及。之后,面包車從學風三巷駛離。花崇已經走到柳至秦身后,也看著這個視頻。面包車是城市里最常見的運輸工具,各種小商小販幾乎都有一輛面包車。出現在視頻中的面包車像是在泥中打過滾,車窗和車牌都被泥遮住了。白天,這種車很容易被交警攔下,夜里卻可以暢行無阻。三名暴露在攝像頭中的黑衣人都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無法通過面部比對查出身份。花崇想起當初在鳳蘭市,覺得城市的上空張開了一雙眼睛?,F在顧允醉不僅在安江市張開了眼睛,還丟下了無數“工兵”。他們都是“銀河”的成員,像那個被板材砸死的女人,靠著一張假身份寄居在城市的各個角落。想通過排查將他們過濾出來簡直是大海撈針,只有在他們死亡的時候,他們的面具才會被摘下。花崇在柳至秦的椅背上拍了拍,“你猜他的下一步是什么?”柳至秦支著下巴,眼中映著顯示屏的暗光,“失蹤的人是他丟給‘銀河’的幌子,新試驗需要的就是吳鎮友這樣的人,他的那些‘工兵’還會繼續行動,獵捕更多的優質試驗體?!?/br>花崇說:“然后,他進一步刺激警方的目的就達到了?!?/br>“他有能力把視頻修改到我復原不了的程度,但是他沒有這么做,他把他的‘工兵’暴露給我?!绷燎啬﹃种?,“這就是他遞給我的線索,他要我們去抓到這些人?!?/br>花崇想了想,“但這些人的身份我們確定不了?!?/br>柳至秦說:“‘工兵’繼續作案,我們根據吳鎮友、喬應聲那四人給受害人劃出一個范圍,就能夠‘守株待兔’?!?/br>花崇低著頭,好一會兒沒出聲。柳至秦站起來,在他兩邊臉頰上輕輕扯了下。花崇條件反射皺眉,“干嘛呢?”“學你?!绷燎芈曇魷販氐?,“你老愛這么揪我臉?!?/br>花崇沒什么開玩笑的心情,柳至秦手松開了,他也沒揪回來。“就把這當成一次普通偏復雜的案子?!绷燎卣f:“我們什么麻煩的案子沒解決過?!?/br>花崇答得有些敷衍,“我知道?!?/br>柳至秦正色道:“你不知道?!?/br>花崇愣了下,略顯疑惑地看向柳至秦。柳至秦輕撫著他的臉,“你擔心我,不是擔心我的情緒,就是擔心我可能有危險?;?,你還沒有發現嗎?對我的擔心已經開始影響你的思維和判斷了?!?/br>花崇嘴唇動了兩下,別開視線,欲蓋彌彰地將柳至秦的手拍開,“我沒有,我可能只是有點累?!?/br>柳至秦將人拉過來?;ǔ鐪蕚洳患?,一下子就被困在柳至秦懷里。柳至秦的胸膛很熱,那種溫度忽然撫慰了他繃得極緊的神經,以至于他就這么靠著,放空了一會兒。“對不起?!绷燎卣f。花崇立馬清醒,“別這么說?!?/br>柳至秦搖搖頭,“是我讓我們冷靜從容的花隊緊張,他還不想讓我知道,問也不承認。我應該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