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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現在更大的事爆出來了,他簡直不知道該怎么應對。“木料我都放在這里,他們誰如果需要,那就來拿,我這不收錢,畫如果賣出去了,就直接在錢里面扣?!鼻f獎帶著花崇來到一樓的小倉庫,里面堆著不少木料,還有畫冊、紙、其他畫具,寄賣畫家和美術班的學生都可以過來拿。花崇注意到門口有監控,讓莊獎調監控,莊獎卻說不出進進出出的誰是歐樹。當初接待歐樹的是前臺小寧,小寧倒是對歐樹有印象,“他啊,奇奇怪怪的,戴著個漁夫帽還有口罩,臉都快遮住了,穿的衣服也很寬大,是肥是瘦都看不出來。不過藝術家嘛,都是這樣的,我們這兒還有比他更奇怪的呢?!?/br>小寧頓了下,又道:“不過他死活不愿意留電話號碼,這太奇怪了。我說你留個郵箱也可以呀,你什么都不留,我們把畫賣出去了,怎么通知你呢?他就給我寫了個郵箱,是那種真的郵箱,郵局寄信的,我都服了。要不是他長得帥,我都不想讓他來寄賣了,神經病嗎不是?!?/br>花崇說:“你連他的臉都沒看到,為什么認為他長得帥?”小寧卡了下,“我就是……”花崇說:“你看到他的臉了?”“沒有沒有!”小寧連忙擺手,“不是說了嗎,他每次來都是漁夫帽加口罩,我哪兒看得到他的臉??!就是他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低沉性感,我是聲優控啦,聽到聲音就會聯想臉,他這種聲音就沒有丑的。而且我不是看到他眼睛了嗎,他眼睛就不難看?!?/br>美術機構的監控一共拍到了歐樹兩次,但角度問題,一次是背面,一次是側面,由于漁夫帽和口罩的遮擋,都沒有拍到正臉。柳至秦起初認為歐樹并不是真名,然而在系統中一查,發現鳳蘭市名叫歐樹的共有8人。這得派人去挨個核實。8人里有3人是女性,根據倉庫里的足跡,以及小寧的描述,都可以排除。5名男性中1人才9歲,排除,2人年齡在50歲以上,排除。最終進入警方視野的只有2人,分別是32歲的醫生歐樹,他在一所私人醫院彩超室工作;29歲的快遞員歐樹,他今年剛在鳳蘭市落戶。“都不對?!被ǔ鐚①Y料丟在桌上,捏了捏眉心,“不符合側寫,這兩人的生活都有奔頭,保險起見,給他們做一個足跡比對?!?/br>足跡比對結果馬上就出了,他們的確不是嫌疑人。“那歐樹這個名字就是化名?!绷燎厥掷镂罩恢ЧP,在記事本上敲了幾下,“足跡、影像、作案工具都有了,案發現場也找到了,歐樹這人雖然神秘,但這案子不至于破不了。我再去倉庫一趟?!?/br>花崇點頭,“孟隊他們已經安排了排查,倉庫不僅是歐樹殺害易茗的地方,還是他的一個據點,那兒有不少他的畫。他為什么選擇那樣一個廢棄的倉庫?這里面一定有些東西。還有一點,是我覺得不大能理解的地方?!?/br>柳至秦側過臉,“嗯?”“歐樹其實完全可以將易茗的下半身處理掉,倉庫附近本來就在城鄉結合部,再遠就是郊區了,埋尸不算困難?!被ǔ缯f:“他連炸彈都能夠設置,那么必然有充足的時間去清除掉倉庫里的痕跡。他為什么不這么做?”柳至秦想了會兒,“因為炸掉倉庫,也是他的其中一種訴求?!?/br>花崇說:“為什么?”柳至秦站起來,雙手撐在花崇肩上,半晌道:“我也不知道?!?/br>花崇半抬起頭,拿額角撞了他一下,“憋半天就給我來一句你也不知道?!?/br>“動機我現在確實摸不清楚?!绷燎卣f:“犯罪者有一萬種理由作案,我只能判斷,他除了想殺死易茗,還想把倉庫毀掉。當然,他毀掉倉庫的愿望并不迫切,他認為警察根本找不到倉庫上來,萬一找來了,那就炸掉好了。炸掉……”柳至秦停下里,又說:“他其實舍不得。你看他是不是有這樣一種情緒在里面——既想要毀掉倉庫,內心卻舍不得,他無法做出決定,所以將決定權交給別人?!?/br>花崇說:“倉庫對他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地方。比如……保留著他的過去?炸掉倉庫,等于從過去走了出來?等于從頭再來?”柳至秦拿起外套,“關鍵就在倉庫了,我現在就過去?!?/br>倉庫附近居民很少,這一帶的定位十分尷尬。別墅本來是面向中高收入群體,但是這里的別墅修得實在是不行,中高收入群體不愿意在這邊生活,即便買了房,也不過來住。而低收入群體住不起別墅。別墅外則是大面積未拆的筒子樓,住著老人,以及最底層的打工者。和事發地相似的倉庫其實有不少,那是當年別墅修建時開發商刻意給業主留的,但現在全都無人管理,有的甚至被荒草、爬山虎淹沒。隊員們挨家挨戶走訪,住在筒子樓的人都說不出倉庫的情況,頂多只說晚上偶爾看見倉庫里有燈光。都是艱難討生活的人,對別人的事沒那么多好奇心。別墅遠看像一棟棟鬼樓,但是其中的幾棟,其實還住著人。劉帳是最早在這買別墅的人,當初還是富人,后來經商失敗,幾處不錯的房產都被抵押完了,只剩下這一棟。這些年他一直住在這里,活得像個隱居者。柳至秦提到歐樹這個名字時,他愣了半天,然后說:“歐樹不是早就死了嗎?”第120章神眼(36)歐樹并不是化名,此人真實存在,卻已經死了?那出現在美術中心的人是誰?之前在系統中查歐樹這個名字時,篩選條件跳過了過世者。從劉帳的反應看,他似乎對歐樹很熟悉,柳至秦立即問:“你確定歐樹已經死了?”“死多少年了?!眲ど馐『蟪D昕烤凭樽碜约?,喝的也不是什么好酒,說話噴著酒氣,舌頭還有些打結,“你們找他???那肯定找不到了,他們家以前是在這兒,但家里大人在國外工作,歐樹一個人住著,歐樹一死,那家人就移民了,再也沒回來過?!?/br>雖然眼前的人醉醺醺的,眼神也有些飄,但他不像在撒謊,并且掌握了一條警方正在調查的線索。柳至秦立即通知孟奇友,讓核查死亡記錄,又繼續對劉帳道:“方便具體說說嗎?”劉帳干啞地笑了聲,“方便,方便?!?/br>經商失敗令他妻離子散,他長期獨自居住在這里,像個行尸走rou,親朋都躲著他,只有催債的愿意搭理他,他成天沒個能說話的人,此時遇到警察,半點兒緊張的感覺都沒有,叭叭說個不停。“歐家有錢,比我還有錢,在外國做生意吶,但歐樹可憐,歐家很多小孩,他呢,是最小的一個。按理說,幺兒都是最被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