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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因為你才失蹤,所以你絕對不能向我們透露他的身份?!?/br>梁??ぬ痤^,目光堪稱兇狠畢露。花崇卻像根本接收不到那威脅似的,繼續說:“第二,我的隊員查到,向你提供資金支援的可能是一位女性?!?/br>這一刻,梁??さ耐准贝倏s小。她半張著嘴,難以置信地望向花崇,幾秒后沙啞道:“你,你說什么?”花崇說:“怎么?沒想到我們已經查到這個地步?梁女士,有句話你一定聽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過你不要誤會,我忽然想起這句話,是因為你幫梁一軍遮掩他殺死王志龍這件事?!?/br>梁??ゎ~角鼓起一道筋,“我說過,請你們走正常流程去查我公司的賬?!?/br>“會的?!被ǔ缯f:“但我現在想跟你聊的,是這位女性?!?/br>說著,花崇拿出一個小號物證袋,裝在里面的正是南甫工業大學圖書館的一張借書卡片。“三十多年前,你還只是皮具廠一個普通工人時,就經常到南甫工業大學看書?!被ǔ缯f:“你的借書卡片,我的隊員已經全部找到了?!?/br>梁??つ樕与y看,像是無法想象警方居然能調查到這種地步。“你自學英文,喜歡看經濟和管理類的書籍?!被ǔ缃又f:“另外,我們還找到了寫有另一個人名字的借書卡片?!?/br>花崇一字一頓道:“寧,秋,徐?!?/br>梁??つ橆a上的咬肌突顯出來,像一條條丑陋的蟲。“經過筆跡專家的比對,我們確認,這位寧秋徐同學的筆跡,和別墅里那些懸疑上的筆跡一模一樣?!被ǔ缏暰€一寒,“寧秋徐,就是徐,就是疏忽闌珊。梁女士,解釋一下?”物證袋里的卡片上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墨水早已褪色,可看在梁??ぱ壑?,卻極其刺眼。過去在借書卡片上寫下名字的通常是借書者本人,一張卡片上往往會有十幾個不同筆跡的名字。寧秋徐的簽名和抄在懸疑扉頁上的句子一樣秀氣,如同泛黃照片中,她本人的氣質。梁??ご瓜骂^,長久不發一語,喉嚨卻擠出低沉而古怪的聲響。花崇提醒道:“梁女士?”梁??ず鋈徽f:“那你們就去查?!?/br>看著監控的海梓莫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怎么回事?”“我這不已經開始查了嗎?”花崇笑了笑,威懾與壓迫像是一片看不見也摸不著的水紋,在狹窄的審訊室里蕩開,將梁??ぐ渲?。梁??そ舆B吞咽唾沫,視線浸透陰溝的冷。問詢暫時結束,花崇大步向臨時辦公室走去。“梁??ひ呀浡冻銎凭`了?!绷燎貙⑷髦魏湍滩璺旁诨ǔ缑媲?,“現在我們需要的是關鍵證據和盡可能多的間接證據。搜查許可馬上就會下來,入戶搜查的話,說不定能找到更多線索?!?/br>花崇幾下就將三明治吃完,握著奶茶道:“還得找到梁一軍的父親?!?/br>DNA比對并非那么萬能,當一方的DNA信息并沒有入庫時,無論怎么比對,都無法找到人。目前,三十年前皮具廠的資金情況早就成了一筆糊涂賬,特別行動隊能夠查到的僅是梁??さ玫搅艘还P錢,從而帶領皮具廠度過難關,但就像絕口不提梁一軍的父親是誰一樣,她拒絕說明錢的來路。同樣,三十年前醫院的生育記錄也并不詳實,梁一軍在市三院出生,可當時是不是梁??と胱?,還得打一個問號。下午,鑒定中心傳來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他們找到了疑似梁一軍兄弟的男子。孫善齊,32歲,洛城康州縣人,務農,不久前和鄰居發生沖突,將人打傷,在派出所被采集了DNA信息。“洛城?”海梓說:“花隊,你不就是從洛城調來的嗎?”花崇點頭,“我馬上去一趟。小柳哥,這邊就交給你?!?/br>柳至秦有些遲疑,“你親自去?”“還是我去吧?!迸崆檎f:“我好歹算個技術隊員,我和柳哥一起去?!?/br>花崇看向柳至秦。柳至秦笑了笑,“這兒還是由你坐鎮,有什么你可以遠程cao控我?!?/br>花崇在他背上拍了下,“你還用得著我cao控?”海梓聽了半截,眼珠子在兩人之間轉了轉,“什么cao不cao的……”康州縣離洛城主城很近,柳至秦提前通知了市局,一下飛機就有車來接。開車的是張貿,幾年下來,張貿沉穩了許多,不再是當年那個有些冒失的年輕警察了。去康州縣的路上,張貿說起重案組最近辦的幾樁案子,語氣里流露出想念。“其實這半年你和花隊不在,我們也都成長了?;犚邥r,曲值給我說,重案組在花隊的光芒下,每個人都有心理上的依靠,成長不起來。我可能是有點兒依賴花隊,不過你們放心,明年你們回來時,看到的絕對是一支不一樣的重案組?!?/br>柳至秦笑道:“回頭我轉達給花隊?!?/br>孫善齊因為故意傷人,此時還被暫時拘押在派出所。他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喝酒壯膽打傷鄰居,居然會引來外地的警察。“真的就是一點小摩擦?!睂O善齊緊張地說:“我,我會改過自新的!”柳至秦已經查到,孫善齊是土生土長的康州人,其母叫余蘭,其父叫孫國忠,孫國忠是當地農民。打碎一個普通家庭的幸福,是一件有些殘忍的事。但柳至秦不得不從他們口中打探梁一軍的父親。鑒定結果白紙黑字擺在余蘭面前,她掩面而泣。柳至秦問:“孫善齊是你和誰的兒子?”余蘭今年56歲,比梁??ご蟛涣硕嗌?,看起來卻比梁??だ狭耸鄽q。一人是商界貴婦,一人是鄉野農婦,可他們兒子的父親卻是同一個人。余蘭說,她和孫國忠從小相識,家里早早就定下親事,可她年輕時愛玩,向往外面的世界,于是在結婚之前,跟著姐妹去南甫市打工。在那里,余蘭遇到一位名叫蘇鈞的男人,是南甫工業大學外一個酒店的員工,長得非常帥氣。她愛上了蘇鈞,不久就與蘇鈞發生了關系。得知自己懷孕之后,她甚至想退掉和孫國忠的婚事,和蘇鈞在一起??墒翘K鈞卻對她說,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當父親,希望她能盡快將孩子打掉。她舍不得孩子,卻也舍不得蘇鈞,最終只得決定先回老家,趕緊和孫國忠結婚,將懷孕的事掩蓋過去。那時,她抱著一個近乎天真的想法——你不愿意養小孩,沒關系,有人幫你養。孫國忠憨厚老實,從未懷疑過余蘭。而在結婚,尤其是生下孫善齊之后,余蘭越發想要安定下來,對蘇鈞的想法慢慢淡了。不過在孫善齊5歲時,她還是帶著孫善齊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