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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的網吧打游戲?!?/br>柳至秦已經調取過網吧監控,“你們10點多就離校,半夜3點才去打游戲?中間的5個小時,你們全耗在路上了?”“我們,我們……”“你們在師風小苑外的小路上攔住了賈老師?!?/br>付俊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惶惑地瞪著眼,“我沒有!”柳至秦俯視著他,“我在小路里找到了你的足跡?!?/br>付俊大叫一聲,雙手抱住頭,“他失蹤不關我的事!他死了還是活著更不關我的事!”柳至秦說:“所以你是承認了,5月2號晚上,你們四人出校并不是為了打游戲,而是沖著賈老師?”四間教室里,四名學生先后交待了當天發生的事。將他們的證詞拼湊起來,無法不令人感到憤怒。升入高二,20班換了新的數學老師,以前的數學老師嚴厲到嚴苛的地步,被學生們所懼怕,新來的數學老師賈冰卻是個性子溫吞的人,很年輕,據說畢業沒多久。學生們雖然年紀小,但已經有了辨人的意識,知道老教師不能惹,新來的就可以欺負。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付俊發現賈冰除了教學,似乎沒有自己的生活,別的老師周末肯定回市里,賈冰如果錯過校車,則會留下來。上次考試中,付俊只比掉去普通班的學生多一分,這次他不認為自己還有這么好的運氣。其實他并不想在二中念書,更不愿意擠入實驗班,但這關乎父親的面子,父親高興了,他想要什么便有什么。所以他一定要留在實驗班。學生群體里,往往優生更容易和優生成為朋友,差生與差生報團取暖。付俊來到20班之后,迅速與成績和自己差不多的章伴、王鑫越、盛強打成一片。上學期,王鑫越和盛強都掉到過普通班,后來又先后升回來。每次一到考試,四人就膽戰心驚。半個月前的周末,付俊請三人在鎮子里吃了頓飯,拋出一個計劃——綁架賈冰。“賈冰膽子小,沒脾氣,不敢對我們怎么樣的?!备犊≌f:“我已經打聽清楚了,下次考試的數學卷是他出,數學多拉分啊,只要我們逼他透露大題,排名就穩了?!?/br>章伴憂心忡忡,“可是萬一搞砸了呢?如果他告訴年級主任,我們鐵定吃處分?!?/br>“不可能,他沒這膽子?!备犊⌒赜谐芍?,“而且有人會和錢過不去嗎?”王鑫越問:“我們在哪里動手?學校?”“你傻啊,怎么能是學校?”付俊說:“這鎮子邊有一個破廠,早就沒人了,我們到時候把他引到廠里去,他如果不肯幫我們,我們就慢慢折磨他?!?/br>章伴不愿意入伙,“折磨?可他畢竟是老師?!?/br>付俊一巴掌拍在章伴后腦上,“膽子小干不了大事的,你還想讓別人小看你嗎?”盛強是四人里最強壯的,半開玩笑將章伴摟住,“老弟,你都聽到這么多了,想撤可能嗎?俊哥和我都不會答應啊?!?/br>四人快速擬定好計劃。由于周五晚上,絕大多數教師會回到市里,賈冰一旦趕不上校車,就會落單,所以付俊決定在周五晚自習后實施計劃。章伴最像好學生,拖住賈冰的任務就交給章伴。周五之前,盛強意外發現賈冰感冒了,于是趁著大課間,用安眠藥換掉了賈冰服用的膠囊。一切都進行得十分順利,錯過校車的賈冰昏昏沉沉地走入小路,掉入付俊等人的圈套。“你們在這里干什么?”賈冰頭痛欲裂,眼皮幾乎睜不開,四個人影在眼前來回晃動。“冰哥,今晚別回去了,跟我們去個地方?!备犊⊥蝗粡陌锬贸鲆话颜郫B刀,在賈冰面前比劃了一下。賈冰疲乏難忍,根本無法抵抗,掙扎不過,被盛強扛住,帶往廢棄的廠房。被扔在地上時,賈冰幾乎已經暈過去,付俊學著電視里黑幫頭子的模樣,拍打他的臉,“冰哥,月考的卷子是你編的吧?大題你一定記得,寫下來,我就放你回去?!?/br>賈冰皺著眉,有氣無力,“不可能?!?/br>“嘖?!备犊⌒ζ饋?,“冰哥,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我今天敢把你帶到這兒來,就必須得到考試題目。想健健康康回去就識相點兒,別惹我不高興?!?/br>賈冰想摸手機,盛強卻搶先拿走。付俊朝章伴遞了個眼色,章伴不得不走上前,“冰哥,對不起,你就告訴我們吧,我們實在是不想掉去普通班?!?/br>賈冰失望地搖頭,“你們不能這樣,我不可能幫助你們作弊?!?/br>付俊耐心有限,火冒三丈,“賈冰,你一個剛畢業的得意個什么勁兒。今天你不把題默出來,就別怪我動手!”賈冰自始至終不肯松口,雙方僵持到凌晨2點,付俊和盛強動了拳腳,賈冰被打得口吐鮮血,失去意識。“媽的!”付俊罵道:“犟什么犟!”章伴慌了,“怎么辦?他醒了一定會告訴主任?!?/br>“醒了再打!”付俊惡狠狠地說:“我就不信他寧愿死都不肯給題!”耗到半夜,每個人都十分疲憊,付俊提議去鎮里的網吧打游戲,等賈冰醒過來了再說。盛強被留下來看住賈冰,其余三人朝鎮里走去。哪知天亮時盛強一個電話打來,說自己只是打了一個盹,賈冰就不見了。“怎么辦?”章伴慌得無以復加。付俊也慌,強作冷靜道:“回宿舍,賈冰只有一個人,他沒錄音,沒證據,不管他說什么,我們咬死不認就行!”四人回到宿舍,以為等待著自己的是年級主任鐵青的臉,到了晚上,卻等來賈冰失蹤的消息。第27章無垢(05)章伴等人口中的廢棄工廠離師風小苑約五公里,掛在歡富鎮的西南角上,過去生產化肥,十年前就已經倒閉。川明市規劃“學習城”時,沒有將歡富鎮計劃在內,廢棄工廠便一直留在原地,像一具無人認領的尸體。“我們那天騎車過來,賈,賈老師吃了安眠藥,又被盛強綁在車上,一路都沒怎么掙扎?!闭掳轭I著特別行動隊來到工廠附近,像是被恐懼和愧疚拖住了步子,走得越來越慢。他抹了把臉,眼睛紅腫,嗓音哽咽,指著前方說:“我們就是從那個門進去的?!?/br>花崇朝海梓一抬下巴,示意痕檢師可以工作了。雖然現場沒有尸體,但是裴情也趕過來了,和海梓一同走進工廠。工廠外是一片砂石地,車輪痕跡縱橫交錯,一些比較陳舊,一些應是近一周留下?;ǔ缍紫聛?,盯著三行自行車車輪印,抬頭看向章伴,“這是你們的自行車???”章伴有些懵,“啊,是,是?!?/br>花崇點頭,“走吧,一起進去看看?!?/br>章伴顯然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