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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至秦看完報告,轉眸凝視花崇,沒有立即開口。花崇看出端倪,認真道:“案子很棘手?”“棘手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柳至秦抿了下唇,決定不做隱瞞,“發生在川明市,從去年下半年到這個月,川明市共有四名教師失蹤,當地警方手頭的線索幾乎為零?!?/br>花崇眼尾忽然撐開,瞳孔輕輕縮了一下。柳至秦蹙眉,“沈尋說還有其他案子,我們組可以選擇別的案子?!?/br>花崇頓了下,“你擔心我回到川明市感到不適?”柳至秦沒說話。“但這個案子,應該由我們組出馬,對嗎?”花崇從容道:“否則當沈尋讓你選擇時,你根本不會來詢問我,就已經選擇了其他案子?!?/br>柳至秦垂眸,眼中滿是溫柔。“既然如此,我于情于理都該去?!被ǔ缟斐鍪?,在柳至秦下巴揪了下,“我已經有你了,過去的一切對我來說都不是障礙?!?/br>第24章無垢(02)老師被攻擊事件在國內外并不少見,過去的案例里,作案者多是學生或者家長,他們傷害老師,幾乎都是因為曾經遭受過不公正對待,或是認為自己被不公正對待。在另一些更為極端的案例里,兇手與老師并不認識,他們殺害老師,僅僅是因為他們仇視這個職業。去往川明市的路上,海梓掰著手指頭數:“仇男,仇女,仇富,仇窮,仇老,仇幼,現在又來個仇師?我今年才30歲,就已經偵查過七種仇恨某個群體的案子了,再這么下去,我怕我的心靈承受不住,還沒光榮退休就變成個神經病?!?/br>“不要這么快就下定義?!被ǔ绲溃骸皟词值膭訖C不一定就是仇師?!?/br>裴情趁機打擊海梓,“我們做刑警的,發表任何看法都應當嚴謹?,F在現場都沒去,你就說兇手仇師。你身為刑警的職業素養哪去了?”海梓怒目而視:“你少狐假虎威!”裴情瞪回去,“不會正確使用成語你還是閉嘴吧?!?/br>海梓不再搭理裴情,轉向花崇:“花隊,你別聽賠錢貨瞎說,我這不是沒有刑警的職業素養啊,我只是從已知的情況出發,做了一個分析,不一定對,但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br>花崇點頭,“我懂你的意思。川明市傳過來的報告里,四位失蹤老師并不在同一所學校任教,教授的學科也不同,有的是班主任,有的是職高老師,目前沒有查出任何交集。而且從學生的反饋來看,他們都非常負責,教學能力強,很受歡迎。兇手似乎并不是針對他們某個獨立的個體,而是針對他們統一的身份——老師。從過去的案例來看,這確實很像仇師?!?/br>海梓沖裴情抖了抖眉毛。這時,花崇又道:“但二手報告并不能說明什么,仇師是最容易想到的方向,川明警方一定也往這個方向追查過,但他們沒有找到任何突破口?!?/br>海梓抄起手,“這倒是。努力的方向最重要,方向一旦弄錯,還不斷在這個方向上用力,不僅破不了案子,還會讓線索變‘涼’?!?/br>“其實剛拿到報告,我就有一個疑惑?!迸崆檎f:“失蹤案在任何一座城市都很常見,川明市的這四起失蹤案關聯點只在于,失蹤者都是老師。拋開這一身份,四起案件沒有共同點。川明警方做并案處理是不是太草率了?”花崇說:“現在還不好說,因為我們沒有看到現場和細節。不過并案偵查可以理解,老師算得上一個比較特殊的職業,它的社會關注度很高。而且從去年下半年到現在,半年時間,四名老師失蹤,至今一個人都沒找到,換作是我,我也會考慮并案偵查?!?/br>裴情說:“有沒有可能,四個人的失蹤毫無關聯?”“理論上當然有可能,但實際上概率很低?!绷燎匾矃⑴c到討論中,“還是花隊剛才的意思,半年時間一個人都沒找到,如果說他們彼此無關,各自失蹤,這過于湊巧了?!?/br>裴情想了想,“有道理?!?/br>“失蹤時間越長,線索就越薄弱,越難偵破。第四名失蹤者賈冰老師是上周六失蹤,我們這次從他身上著手?!被ǔ缫暰€調轉,“小柳哥、海梓一會兒和我去川明二中,小周、岳越、賠錢……裴情你們去市局,調取盡可能詳細的排查記錄,向負責偵查的刑警詢問具體情況?!?/br>許小周和岳越齊聲道:“明白!”海梓賊兮兮地看裴情,小聲說:“花隊也喊你賠錢了?!?/br>裴情冷冷道:“還不是因為你亂叫!你是狗嗎?”海梓想也不想就道:“汪!”裴情:“……”海梓:“……你什么都沒聽到!”警車駛向川明二中新校區,柳至秦看著花崇,花崇看向窗外,而窗外是全然陌生的景象。他在這座城市度過了乏善可陳的中學時代,18歲離開之后,就很少再回來。于他而言,傾注了汗水與一腔熱血的洛城更像是故鄉,遙遠的莎城則是一個永遠不會遺忘的地方,而這里只是路過的驛站。上次回來已經是四年前,當時是父親花林茂59歲生日。川明風俗是“男辦九,女辦十”,59歲算是大生,所以花林茂在酒店訂了十幾桌酒席,宴請同事和朋友。他匆匆回來,送禮之后又匆匆離開,來不及也不愿意流連,和宴席上其他賓客沒有區別。此番再來,才發現市區已經整個變樣,再不是他記憶中的樣子。川明二中是他父親花林茂工作的地方,卻不是他的母校,他在川明二中只念了短短半學期。當年,父母因為感情破裂離異,花林茂不到半年就找到新的另一半,繼母也是二中的老師,且有一個小他兩歲的兒子。因為父親和繼母的關系,這沒有血緣的弟弟將來一定會入讀二中,而他正值叛逆期,內心無法接受新的家庭成員,更不愿與毫無血緣關系的弟弟同在一所中學讀書,于是堅定地從二中轉到了離家最遠的十三中。那時的心境他已經記不清楚了,也許曾經希望過父親挽留自己——少年人就是這么矛盾而敏-感,可父親只是在短暫的沉默之后點了點頭,“你愿意去十三中就去吧?!?/br>二中是重點高中,十三中則在全市排名末尾,每年能考上一本的學生很少,大多學生只是混一個高中文憑而已。部分從十三中初中部畢業的學生甚至連高中都懶得上,打工的打工,讀技校的讀技校。轉到十三中念了一段時間以后,他隱約明白父親為什么答應得這么爽快。因為二中不是那么容易進的學校,即便是在職老師的孩子,也不是說進就能進。他已經占了一個名額,若繼續在二中念書,父親和繼母就不方便將弟弟送進來。他主動提出轉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