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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伸手攔?。骸澳阍缴鷼?,他越高興,你若欺負他,就更中他的下懷了?!?/br>薄羲喃喃道:“大皇兄……變了?!?/br>今日天色已晚,他們準備第二日再翻過山去,毫無疑問,薄胤與陳澄住在了一間帳篷里。男人沒有刻意折磨他,也沒有刻意不理他,他將陳澄拖到賬內,丟到一旁,便上榻躺了下來。鎖鏈的另一端始終在他手里,陳澄左右看了看,走過去想在凳子上坐下來,但鎖鏈很快繃直,距離完全不夠。他用力扯了兩下,薄胤卻忽然發力,重重將他拽了過去,陳澄踉蹌了一下,順勢把自己砸過去,直接撲到薄胤胸前。然后他爬上床,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對方身上,將人當做大型軟墊,道:“你喜歡我,對不對?”薄胤是個實誠人,哪怕如今得知了真相,他也說不出違心的話。他不會喜歡陳澄卻欺騙他不喜歡,哪怕他知道陳澄可能會利用他的喜歡傷害他或者羞辱他。“我感覺到了?!标惓蔚南掳蛪涸谒募珙^,望著他的側臉,道:“你舍不得我,薄琰要打我,你還攔了?!?/br>薄胤閉著眼睛沒有理他。陳澄手上的鏈子很重,纏的他很不舒服,輕輕一動,就一陣嘩啦啦的響。陳澄又順著薄胤的身體往上爬了爬,嘴唇湊在他耳邊,軟聲道:“薄胤,你幫我把鎖鏈打開好不好?我不會跑的……我那么喜歡你,好不容易,你終于喜歡我了,我肯定不會丟下你?!?/br>薄胤睜開眼睛朝他‘看’過來,哪怕陳澄每次都有心理準備,可當那雙空洞的雙目對著他的時候,他還是覺得可怕。他收斂了一下視線,道:“寶珠,我也給你了……我帶你去找蘭惜花,讓他把你眼睛治好?!?/br>“你當時,也是擺出這副模樣,騙了他們么?”他指的是自己那些兄弟,陳澄想了想,道:“我對他們,跟你是不一樣的……”“你對每個人都是這樣說的?!?/br>陳澄心虛,薄胤抬手把他從身上推了下去,陳澄只能坐在一側,吶吶道:“也不是每個人……反正我對你說的才是真的,他們,我都是騙他們的?!?/br>“陳珠璣?!北∝返穆曇衾淅涞?,無波無瀾:“我不會原諒你的?!?/br>他不再理會陳澄。陳澄垂下睫毛,獨自坐了一會兒。他能理解薄胤,特別能理解。可在這一刻,他卻忽然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陳澄茫然的坐了一會兒,又打起精神,試探地推了推薄胤的肩膀:“哥哥……”“你這聲哥哥叫的,不虛么?”“……”陳澄難得臉紅了一下,板著臉道:“情哥哥也是哥哥,怎么不能叫了?”薄胤睫毛抖了抖,他捏著鎖鏈,忽然從床上起身,陳澄猝不及防,被他從床上拽了下來,“你,你又要干什么?”帳外又開始飄起了雪,寒風凜冽,陳澄被帶到風里,抬眼看著男人冷淡的臉,猶豫道:“你要把我丟在這里?”其他帳篷陸續走出了人,薄胤將陳澄拴在了一顆樹上。陳澄:“……”他仰起臉看了看不停飄落的大雪,又看向頭也不回地走向帳篷的薄胤,道:“我會被凍壞的?!?/br>“會么?”薄胤偏了偏頭,“我覺得不會?!?/br>營地安靜了下來,陳澄功力被封,呆了半刻鐘就開始覺得渾身發冷,他跺了跺腳,圍著那顆樹開始蹦圈兒。鎖鏈嘩啦嘩啦,這么近的距離,吵得薄胤根本躺不好。他躺下,又坐起來,沉默的聽著室外的動靜。風聲呼嘯,蹦來蹦去的人似乎累了,慢慢停了下來。陳澄呼出一口氣,坐在雪里安靜的靠在了樹干上。他倒沒有多少怨恨,因為他清楚,薄胤怎么整他都活該。可心里,卻難免有些不舒服。他被風吹得大腦恍惚,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聽到身邊傳來了腳步聲,抬眼一看,頓時一個激靈跳了起來。薄琰捏著鞭子,冷笑道:“怎么?這會兒知道怕了?白日里挑釁我的時候,怎么沒見你怕呢?”陳澄身子晃了晃,正色道:“你皇兄說了,只有他能處置我?!?/br>“他把你丟出來,就代表今天晚上,你隨我們幾個處置?!?/br>薄琰一臉玩味的把玩著長鞭。陳澄穿的單薄,烏發上這會兒飄滿了碎雪,睫毛上也全是,但那張臉,卻瓷□□致的像極了工藝品。“四殿下……”陳澄朝后退了退,謹慎道:“我知道,你對我有怨……我跟你道歉,那天,的確是我不……”他的話沒說下去,因為鞭子劃破了空中,狠狠抽了過來。陳澄縮起頭,預料中的疼痛沒有降臨,鞭子在雪中抽出很深的痕跡。薄琰的臉色變得冷硬起來:“裝什么可憐,你以為我還會被你騙嗎?”“老四?!北◆说穆曇艉鋈粋鱽?,陳澄長發凌亂,怯生生的抬眼,就看到他抱著一個大氅,慢慢走了過來,“你不要嚇唬他了?!?/br>他將大氅披在了陳澄的肩膀,伸手撥落他頭上的碎雪,道:“你還好么?”陳澄垂著頭,烏發擋住半張臉,露出來的半張在雪色中越發可憐。薄琰眼睛死死盯在他身上,道:“倒是沒看出來,老三也是你的入幕之賓呢?!?/br>薄羲皺眉,道:“你不要胡說?!?/br>“胡說?”薄琰冷笑:“他當初是怎么騙你在大皇兄面前撒謊的?我就不信,沒給你點兒好處?”“夠了!”一聲斷喝,薄澤竟也走了出來,他身后,薄鏡小跑過來,給陳澄圍了個小圍脖,然后又縮著腦袋跑了回去。薄澤寒著臉,道:“都回去,不要圍在這里了?!?/br>“看來二哥也沒例外?!北$Z氣懶洋洋,眉目之間卻涌出戾氣:“二哥是怎么被騙的?我可聽說了,一看到他受傷,就趕緊抱進帳中,那么短的時間,或許不好做點別的什么,附贈的香吻,總該有的吧?”薄澤道:“你今日是要分個清楚明白了?”“我是真沒想到?!北$[起眼睛,道:“原來二哥和三哥,也會栽在陳珠璣手上?!?/br>“我也沒有想到?!?/br>呼嘯的風似乎因為這個聲音而停止了一瞬,薄鏡急忙朝薄澤身后縮了縮,小聲道:“大皇兄……還未睡呢?”薄胤緩步走來。他和其他的兄弟不一樣,不光是因為嫡長子的緣故,更多的是因為他的性格,好像跟誰都不親近,公正嚴明的猶如一道道難以橫跨的鋼鐵法紀。沒有感情卻賞罰分明的機械,總是讓人敬畏。陳澄看著他逆光而來的身影,就好像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屠刀朝自己斬來。他停在眾人面前,空洞的雙目,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