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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上。陳澄沒留意這一點,仗著眼睛好也沒特別注意腳下,直接踩了個凸起的石頭,剛邁過去,薄胤就跟著準確無誤的踩到了。他雙腳頓時一軟,下意識抓緊了陳澄的手,后者猝不及防,忙轉身扶他,卻忽然被腳上趿拉著的鞋子絆了一下,兩人在地上摔做一團。陳澄只感覺一個大冰塊毫無防備的沖著他拍了過來,又冷又硬,砸的他渾身疼,正對著地上摔下去的背和尾骨更是疼的厲害。他呲牙咧嘴的喘息,還不忘扶住薄胤獻殷勤:“你沒事吧?”薄胤保持著壓在他身上的姿勢,沒有動。陳澄的皮膚被溫水泡的發軟,頭發上是好聞的皂角味,整個人像一個大型的暖枕,抱起來溫軟舒適。“梅大……哥哥?”陳澄有氣無力的躺在那里做著人rou軟墊,道:“你還好么?”薄胤依依不舍的從他身上起身,道:“你身上……熱熱的?!?/br>陳澄揉著腰坐起來,苦著臉道:“等你傷好了,泡泡溫泉,也能這么熱的?!?/br>薄胤點了點頭,撐起身子站起來,陳澄注意到他比之前站的似乎穩了很多,他立刻道:“你的腳,還疼么?”“好多了?!?/br>陳澄一聽,立刻借著坐在地上的姿勢湊到他腿邊,伸手撩起他的褲腳朝他腳后看。原本斷裂的地方此刻已經長出了粉色的嫩rou,雖然不知道里面筋骨如何,但陳澄清楚,這么深的傷口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長成這樣,那泉水一定功不可沒。這也太厲害了……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陳澄簡直不敢相信,這水當真有生肌之效。他有些震驚的看著那傷,下意識拿手按了按。腳后的傷口被柔嫩的指尖來回擦過,薄胤微微僵了僵:“恩公?”“我,我就想看看這是不是真的,你這好的真快啊?!标惓伟戳税?,道:“這樣會疼么?”“會有一點?!?/br>陳澄放下他的褲腿站起來,道:“看來這果然是神水,到時我們出去,可以帶一點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br>“你要出去?”“我當然要出去了?!?/br>“不是要在此處了此殘生?”“……”剛編的瞎話自己都忘了。陳澄攙住他的手臂,道:“原本是要這樣的,不過現在我有哥哥你了,你若要出去,我自然是要跟著的?!?/br>“倒也不必勉強?!?/br>“不勉強的?!标惓伟阉旁诘首由?,說:“怎么會勉強呢,哥哥眼睛這個樣子……我怎么能放心讓你一人出去?萬一被人騙了怎么辦?”“你只剩一年壽命,不必為我而活?!?/br>“不?!标惓螆猿值溃骸皬默F在開始,哥哥是比我自己還要重要的人,我的余生,將為哥哥而活?!?/br>薄胤不再接話。陳澄給兩人倒了酒,把其中一杯遞到他手里,道:“哥哥腿腳不好,我們便不拜天地了,來,干了它,從今以后,我們就是親兄弟了!”薄胤舉杯,陳澄與他碰在一起,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日后你我有福同享,有難同……怎么了?”薄胤的手已經把酒杯送到嘴邊,這會兒卻停了下來。“我暫時不會死?!?/br>陳澄:“……”“不出意外,我應該會比你活得久一些?!北∝氛f:“君子一諾千金,我無法與你同年同月同日死,便不能說謊欺騙你?!?/br>“……”陳澄臉部肌rou一時忘記了動作,半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知道,哥哥,我自然不會真的讓哥哥陪我一起死……你看我這腦子,那我換一個,我只想跟哥哥在一起,開開心心、順順意意的過一段時間,這樣……我一輩子便值了?!?/br>薄胤思考片刻,頜首道:“如你所愿?!?/br>陳澄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心里一堆火氣,把酒一飲而盡,再重新給兩人添上,違心道:“今日高興,再干一杯,慶祝哥哥腳傷好轉!”薄胤順從地陪他又飲了一杯。“這一杯,感謝上天送我哥哥!”三杯酒下肚,陳澄臉頰微微有些泛紅,他拖動石凳,把臉懟到薄胤面前,道:“哥哥……不開心么?”“開心?!?/br>“你的表情可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br>薄胤沉默了一會兒:“開心,應該是什么表情?”“當然是笑了?!标惓紊焓?,兩個食指指尖點住他的嘴角:“這樣,這樣笑?!?/br>薄胤順從的揚起兩邊嘴角,陳澄撲哧便笑了,呼吸噴在薄胤臉上,他收起表情,道:“你醉了么?”“沒有啊?!标惓萎斎粵]醉,這薄酒度數很低,他們用的杯子也不大,他就是在借酒發瘋而已,“你怎么這么笨,連笑都不會?”他的呼吸不停的往臉上噴,帶著淡淡的酒香和皂角的香氣。薄胤輕輕偏開頭,皺了皺眉。他的臉猛然被陳澄捧住,用力的轉過去,陳澄仗著他反正看不到自己,直接把臉往他眼前懟,故意用手把他的臉揉變形,以發泄心里的火氣:“怎么啦,你笑嘛,笑一個,來嘛……”“恩姑……”薄胤的嘴巴被他捏的變形,口齒都不清了起來,他拉下陳澄溫軟的手,道:“你醉了,去睡吧?!?/br>“誰醉了?”陳澄惡心吧啦地說:“還有,不要叫我恩公,你叫我,澄澄,叫澄澄?!?/br>薄胤從善如流:“澄澄,去睡吧?!?/br>“……哦?!被侍舆@心理素質真是讓人刮目相看。陳澄縮回手,搖搖晃晃的走向了石床,踢掉腳上松垮垮的鞋子,直接把自己扔在了上面。因為要住的時間不短,他特別新買了褥子鋪上,沒那么硬,睡得也就舒服了。做人當然還是要善待自己。躺下之后,他忽然感覺薄胤的腳步聲來了,睜眼一看,對方正摸索著往這邊走。這臭瞎子想干什么?他想著,不禁摸了摸枕下的匕首,如果能夠斬草除根,他當然不想與薄胤虛與委蛇。他面無表情看著薄胤,卻見他在床邊坐了下來,然后朝他身上摸來,隨即,像是確認了什么,探身往里,抓著被子朝他身上蓋了上來。陳澄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還有這么體貼的一面。正想著,薄胤的手又順著被角下去,然后摸到了他的手臂,緩緩下滑,很輕的握住了他的手。他似乎把陳澄的手當做暖手寶了,一會兒跟他掌心對掌心,一會兒反過來將手背放在他手里。他的手那么冰,一方面是因為寒泉,一方面也是因為他體內那股至陰至寒的力量。陳澄手上那么一點點的溫度,根本很難給他暖熱。他靜靜握著陳澄的手,似乎對他溫暖的身體十分眷戀,一直沒有離開。陳澄眼珠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