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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研生冷著臉把在座一圈人掃了眼,徑直上前從他懷里拉過那攤爛泥,俯身把他架到肩上,一腳踢開了地上橫七豎八的酒瓶子。“咳咳……”唐祁鎮被一股突兀的化學試劑味熏得嗆鼻。傅研生拉開門,最后冷冷地往回甩了個眼刀:“陶墅,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里,他——承蒙關照了?!?/br>18看清楚我唐祁鎮聽不清具體的對話,只知道身邊多了一個更高大的依靠,迷迷糊糊地被扛了出去。走到外面,迎面吹來的冷風直鉆進他的衣領。唐祁鎮的胃里猛然翻滾了一陣,頭更暈了,還想吐。傅研生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在下墜,緊緊咬了下后槽牙,叫了輛出租車,樓著咯吱窩把人塞了進去。“去地鐵站?!彼幌攵嘌?,連往常禮貌的稱呼都省去了。狹小的車廂里頓時充滿了濃重的酒味,還有飯店里那股重油重鹽的黏膩菜香味。傅研生聞得惡心。“學長…要帶我去哪兒?…我想回學校?!避嚴锖軣?,唐祁鎮趴在他肩上,含糊不清地扯羽絨服的拉鏈,發出噗呲噗呲的響聲,拉到一半的時候卡住了。“好煩啊,這破衣服怎么老是卡,陶墅學長,能幫我弄一下嗎?”說完,又一頭撞在了他身上。“你叫我什么?”傅研生推開他,橫眉冷視。“學長???有什么問題嗎,你之前不是還說不用喊得那么生疏嘛……”唐祁鎮扯不開拉鏈就開始解扣子,動作極其粗暴,很快就露出了他白白胖胖的小脖子。“其實在我心里學長這個稱呼一直有另一個人,可是現在他不在這兒,我就偷偷叫你了。畢竟…喊部長聽起來很別扭,你也是我的學長嘛,沒錯……”“……”回應他的只有沉默。半晌,傅研生轉身看向他:“再問你一遍,我叫什么名字?”“學長?”“叫名字!”唐祁鎮被突如其來的呵斥鎮住,鼻尖除了濃郁的酒香,似乎還摻雜了一絲嗆鼻的藥味,他努力睜眼看清眼前的人,但昏暗的車廂里只勾勒出他模糊的輪廓。“…陶墅?”他的語氣不確定起來。傅研生的目光突然定住,漆黑的眸子漸漸暗沉下來,死鎖住唐祁鎮那細皮嫩rou的脖子。“師傅,不用去地鐵站了?!彼従復滔驴谒?,報出了一家酒店的名字。“???小朋友你們……”司機看了眼后視鏡。“我讓你去就去,廢什么話!”傅研生極力克制,低聲咆哮。司機師傅被嚇了一跳,趕緊打方向盤。車不用幾分鐘就開到了目的地,期間傅研生的目光再沒離開唐祁鎮,等到了酒店附近,直接從皮夾里甩了張鈔票,揪著他的衣領開門下車。“學長你干什么,我要回學校!”唐祁鎮多半是被冷風吹醒的。“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我叫什么名字?”唐祁鎮眼中只有一角大衣,看不清楚臉,憑感覺嘟噥了聲,含糊其辭。“你給我記住今天?!备笛猩е酪蛔忠活D,粗暴地把他拖進大堂,塞進電梯,又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張房卡,乒乒乓乓一頓亂撞,把人扔進了玄關。房間幾乎是黑的,窗簾也被拉得死死,透不過一絲光。唐祁鎮被突如其來的黑暗環境刺激到,跌跌撞撞地摔進去。猛然回頭只見一個高大的形狀貼身立在眼前。??!他踉蹌一退,周圍都是空氣,摸了把空。身體向后倒,驚呼聲還未發出,已被人抓住了頭發。“唐祁鎮,你只豬,你他/媽給我記住自己今天干了什么!”傅研生踹開浴室的門把他推了進去,唐祁鎮跌跌撞撞差點撲倒的瞬間,“滴答——”一聲,房里亮堂了。他蓬松的頭發被扯得生疼,不得以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仰起脖子,目光直對向鏡中人影。“現在看清楚我是誰了嗎?”傅研生把他提到身側,俯身發問。唐祁鎮已經意識到什么了,下意識念叨了一句“學長”。最后的音節還未出口,他就覺一股極重的力道頂著他的后腰把他硬生生往前推去,身子斜了半圈,隨后又被揪著衣領推到了洗手臺上。“咣當——”載物臺上的玻璃杯一震,無助地前傾,在桌上砸成碎片。隨即唐祁鎮的后腰結實地撞在了大理石板上,一陣鈍痛。他現在徹底清醒了。是傅研生,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唐祁鎮對上他微微渙散的深色眼眸,像是已經見底的黑顏料,厚厚地糊了一層,黯淡,無光,粘稠。他嚇得一顫:“學長你怎么了?”“這話問你自己?!备笛猩鷧s蜷著膝蓋頂進了兩/腿間,將他牢牢固定在洗手池上,又粗暴地伸手拽過花灑,伴隨稀里嘩啦一陣響,水龍頭被擰開了。唐祁鎮來不及閉眼。水花濺得滿臉都是,他的眼睛刺痛了下,慌亂地眨眼,扭頭躲開。“學長,學長我錯了……”他嘀咕了幾句,輕顫著求饒,扭動身體想掙開他的束縛。他的外套里只剩一件白襯衣,扣子松開了幾顆,又被水打濕,軟軟地搭在胸口。一覽無余。傅研生眼神一晃,把花灑扔到旁邊,俯身吹了口氣:“眼睛疼?”“…嗯?!?/br>“你要是被那個混蛋騙走,明天起來疼的可就不是眼睛了?!彼舳阂馕兜靥ロ斄艘幌?。唐祁鎮受到刺激,身體徒然一抖,腦子里慢半拍地聽明白了這話的意思。“你別胡說八道,陶墅他不是這樣的人!”“不是?那要我把你送回去試試嗎!”傅研生原本已經松手,聞言又狠撲上來壓住了他。唐祁鎮的小嫩腰幾乎都要彎成直角了,他沿著大理石水池的邊緣胡亂地摸過去,企圖尋找借力點把他從身上甩開。“危險!”傅研生突然松開了他。下一秒,唐祁鎮感覺到有什么東西撞開他的手指沿著掌心擦了過去,兩人冰冷的手相碰,隨即是細微的劃痕聲。傅研生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