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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吵架必開地圖炮。徐青燃落在后面翻手機,回神的時候龍獅都開始跟別人吵第二個回合了。“你們七中市統考那成績真他媽提神,全區高中生的臉都給你們丟盡了!”“我們七中全貌美如花丟你妹的臉,XX兩字認識嗎,回去查查字典,你們三中人的臉就長那樣!”“三中雞!”“七中狗!”不同校干架比同校干架的問題嚴重,附近老師也多,三中和七中打不起來。徐青燃把外套拉鏈拉到頂。七中校服基礎色是黑白藍,他往后靠,整個人隱在黑暗里,目光越過三中人身后找那家理發店。隨即目光一頓。對面一個學生會體育部加一個籃球隊,人數優勢和力量優勢都碾壓他們。平時這種情況,徐青燃和陸晨會直接領這群崽跑路。“什么情況?”徐青燃扯住陸晨。陸晨壓聲說:“對面紀檢部的人來了,我看打不起來,想想大家最近給課革逼得壓力大,過過嘴癮發泄一下?!?/br>“……“徐青燃說,“以前沒看出你是這么為組織著想的人?!?/br>陸晨謙虛了下:“這不是跟你學的嗎?”徐青燃不記得,但是不得不背這個鍋。三中校服是藍白款,跟七中的有點像。人群中,有三個人站在隊伍最后,吊著工作牌,應該是陸晨說的紀檢部的人。三中罵著罵著就不喊了,沖隊伍后方小聲爭辯。徐青燃看到,那兩個部門的人分開一條道給紀檢部,準確的說,應該是給中間那個鶴立雞群的男生讓路。夏日炎炎的夜晚,那個男生和他一樣穿著秋季外套,拉鏈拉到最頂端,擋住下巴,看不清臉。“嗐,老子還沒吵過癮!”龍獅呸了聲:“算他們好運?!?/br>明明紀檢部不在,他們挨揍的幾率更大。“差不多得了?!毙烨嗳蓟盍四敲炊嗄暌矝]見過這么有趣的高中生,饒有興趣地問:“誰???”陸晨說:“我剛剛聽到有人喊會長,學生會會長?”那也不能是別的會長。不知怎么地,徐青燃好像聞到股熟悉的冷香,狐疑地往人群那邊望了眼。他是思念過度,出毛病了?“走了,還染不染頭了?!?/br>“哎,好好好,走走走?!?/br>“等下等下?!?/br>龍獅嘴賤,扭頭喊了句三中狗,三中那籃球隊隊長是個大塊頭,易怒還有點憨批,揮著拳頭沖過來:“走個屁!今天必須說清楚誰是雞誰是狗!”兩邊離得不遠,籃球隊隊長頃刻間沖過來,徐青燃眼疾手快地拽走龍獅,在思考左腳踹人漂亮還是右腳踹人帥氣中間糾結了一下。就這一下,大塊頭被“三中外套”按住了。轉變來的太突然,除了徐青燃沒人注意到這人是怎么快狠準地把籃球隊隊長按到地上的。三中外套按著籃球隊隊長,聲音穿過衣領,喑啞而低緩:“校規第七條,不得打架斗毆,違反者首次叫家長,兩次勸退?!?/br>☆、4、第4章錯覺又來了。三中外套的聲音搔在徐青燃的耳廓,讓他不自在地撓了下。宏湖三中和七中是幾十年老校,校服更新換代,每過三五年改一次版。徐青燃記得,他中考填報志愿避開三中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們的校服太丑,藍白款,棉絮料,又寬又大,后來這一屆畢業很久之后三中又改了幾次版,越改越丑。徐青燃心思微妙。假如那時候三中招生宣傳找這個人去拍,他說不定現在就坐在三中。距離近了,三中校服的形象就清晰了。個子很高,挺長的腿,肩背微弓,按著籃球隊長的手用力,手背筋脈分明。有點霸道。另外兩個掛工作牌的一個男生一個女生,撥開人群站在三中校服旁邊,男生打光,女生拿本子記三中外套說的話:xx打架斗毆,違反校規第七條,打架斗毆,首次叫家長,兩次勸退。xx年x月x日。徐青燃目光掃到這一行,聽女生垂頭問:“主席,那他算一次還是兩次?”“兩次?!甭渥智逦?,冷酷無情。籃球隊長比三中外套壯實,卻掙不脫束縛,臟字臟話連串往外吐,但是三中外套壓根沒被影響,兩個紀檢部的巋然不動地立著。歷代紀檢部一直很有非人類的氣質。他們在等三中的老師。徐青燃站在這,龍獅幾個跟著等,一群高中生站在這,路過的人全繞開籃球場走。三中那群人終于察覺,面色不善地抬起頭。七中不甘示弱地瞪回去。龍獅剛嘴賤搞退學一個人,現下不想惹事,回過神拱徐青燃:“不走嗎?”綿羊躲在后面看時間:“快上課了,燃哥,你這頭還染嗎?”“燃哥”這稱呼出來,三中外套似乎頓了下,偏過頭,下巴從領子里出來,薄薄的眼皮撩起,和自上而下看他的徐青燃對視。“你……”徐青燃的腦?!班亍币宦?。三中校服的模樣穿梭時光,和記憶里相親時對面人突出而慵懶的五官重合。許是對視的原因,徐青燃不太能承受這一瞬間的沖擊。像曼妥思滾進碳酸汽水,轟隆滾滾悶雷,措手不及,呼吸艱難。徐青燃啞聲問:“……周睚,是你嗎?”三中人紛紛警惕。每個高中都有論壇。沒辦法阻止外校的人進他們自己學校的論壇,所以三中和七中校內出名的人物是以半開放形式公開的,他們不奇怪徐青燃能喊出周睚的名字。畢竟徐青燃這個人,在三中也很出名。徐青燃從來沒有正牌女朋友,每天都在萬花叢林游走,渣成這樣,仍然年年穩居七中校草榜首,因為包括三中很多外校迷妹都會跨校給他投票。還是半個校霸,銀發耳釘偶爾還有皮夾克,校服從不正經穿。這種刺頭,在三中尖子生眼里,比籃球隊隊長還棘手。不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周遭三中人和七中人碎語吵個沒完。徐青燃充耳不聞,緊緊盯著周睚,熱切而溫柔。直到周睚直起身站在他面前,目光從冷淡的眼眸里下垂。“是我,怎么了?”語氣十分疏離,強行把徐青燃從震驚和失而復得的喜悅中□□,不留情面地潑了一盆冷水,淋漓盡致。徐青燃的冷靜碎了一地。半晌,徐青燃重新看向周睚,大腦一片空白,他突然意識到現在的周睚不認識他。少年是冷白的膚色,比他還高幾公分,五官很突出,少了一層情人濾鏡,周睚突出的五官分明不見溫和,滿是侵略性,慵懶地睥睨四周,包括他。徐青燃懶嘰嘰又臉盲,只知道三中有他的迷妹,不知道三中有個這樣的學生會主席,和周睚結婚的五年時間聚少離多,對周睚過去的了解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