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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內最多只有兩人,這恐怕是毒醫谷最奇怪的規矩了。“那你的師傅呢?”單轍詢問道。“已出谷?!毕t淺聲道。單轍想了想,還是沒有把自己想要問的問題說出來。正式開啟了師徒相處模式的單轍發現自己真的被溪遲當做免費的勞工使喚了,在他腿腳日漸好起來之后,他便開始每日與溪遲同去采藥,回來之后要整理藥材,該洗干凈的洗干凈、該磨碎的磨碎、該日曬的一定要準備好。小筑只有一間房屋,單轍依舊住在層層木架左邊的那張床,而帶有桌案的右邊是溪遲所住的地方,那里的空間有些大,有軟榻、書案、柜架。也許那邊是師傅的待遇,而這邊是徒弟的待遇,單轍拋開上帝的身份,這么安慰自己。第106章攻略目標是冰山攻(3)修養了三月后,單轍可以走路了。三月內,溪遲雖說不算盡心的照顧自己,可卻讓自己全身上下無一不健健康康,單轍很感激他。兩人之間的關系跟以往無異,單轍不用叫他師傅,他也不叫單轍徒兒。“你為何落入懸崖?”這是三月內,溪遲第一次主動問單轍問題。單轍沉默了一會,道:“你相信天神嗎?”對于這個問題,溪遲不著痕跡的挑了一下眉梢:“天神?”“對的,我就是?!眴无H聳聳肩,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我犯了天條,被貶下凡了?!?/br>如果是上帝的話,在東方應該是玉皇大帝那個位置的人物吧。溪遲看著他半晌,突然伸出手,撫上他的額頭。冰涼的觸感讓單轍一愣,片刻之后,他收回手,目光疑惑:“并無發熱的跡象?!?/br>單轍:“……”你才有病了!溪遲從未對單轍說過的話表示懷疑,他只會用行動告訴單轍——你這話我不信。從溪遲的口中得知,毒醫谷里面的藥材都是世外千金難尋的,單轍看著自己手里被泥巴包裹的人參,良久才洗干凈,放在簸箕里。這么值錢的話拿出賣豈不是很快就發家致富了?單轍的想法很快在那日的暴雨中消失殆盡。溪遲病了,而且病得很嚴重。一身白衣在他身上襯得他蒼白的臉愈發透明,單轍焦慮不已,可他學到的頂多就是皮毛,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醫治重病的溪遲。溪遲每日昏昏欲睡,偶爾醒來會告訴單轍一些藥名,匯出一張藥方,讓單轍按著藥方抓藥熬給他喝。單轍整個人都透著茫然,茫然的同時還焦急,無法跟溪遲正常交流的他就像是無頭蒼蠅,到處亂撞。已經熬毀了第二次藥材了,單轍頹敗的將爐子扔在一邊,坐在木屋外,看著那如卷簾一般落下的雨珠,終于是將頭埋進了雙臂中,讓那淚水直接流進衣裳上。無助、無措、不堪、迷茫,在這一刻就像浪花一樣襲來,無法躲開。單轍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溪遲病得非常嚴重,仿佛自己不救他,下一秒他就會離開。可單轍不想他離開,卻依舊不會弄這些藥材。哭過之后的單轍抹了淚水,紅著眼眶來到溪遲的床邊,掩緊他的被叫,而后轉身,欲再次對著那藥方熬一副藥來。剛剛轉身,手腕便被一只冰涼的手握住。單轍詫異的回頭,便撞進溪遲那雙漆黑冷漠的瞳孔之中。他的瞳孔里泛著自己的模樣,單轍看得不輕,但他知道,哭過的自己一定很難看。“你感覺怎么樣,好些了嗎?我這就去熬藥,你再堅持一下……”“單轍?!边@是溪遲第一次叫單轍的名字:“無需難過,凡事急不得?!?/br>溪遲似乎用盡了力氣說這番話,頓了好久,他再次開口。“我等你?!?/br>-溪遲的病日漸好了起來,單轍雖然不敢邀全功,但也有幾分自己的功勞吧。溪遲的話給了他很大的勇氣和力量,也許是得到了鼓勵,讓他整個人都自信了起來。許是近些日子的相處,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加貼近。溪遲是天生冷情的人,他不喜說話,不論攀談的對象是否是熟人。摸透了溪遲的情緒,單轍也不會因為對方突然不說話而心中落寞。“溪遲,你想不想出谷?”單轍沒有忘記自己最初的目的:“我們出谷玩一玩吧?”溪遲黑的透徹的眸子映出單轍的影子,他抿著唇,俊美的臉上劃過一絲不食人間煙火的冷然。“師門規矩,不可出谷?!?/br>“……不是說可以一人出谷的嗎?”“學成出師后便可出谷,但出谷后便再也不可回谷?!?/br>又經提醒,單轍才想起來,毒醫谷并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可是溪遲呢,他為何遲遲不出谷去?且單轍來之前,想必溪遲早已出師,可他卻依舊守著這廖無人煙的山谷,不愿出谷去。單轍心中疑惑,可亦如當初,將這疑問壓在了心底。許他問了出聲,溪遲也不會回答罷了。溪遲見單轍眉眼間壓抑著落寞,不知為何,腦海里響起他往常對自己說過的話。“你想要出谷尋找何人?”溪遲的聲音驀地響起,雖是冷漠,卻帶著一絲不被察覺的好奇。單轍抿著唇,心中給不受管制的系統仆人定了個大罪,面上劃過一絲迷茫:“不知道,只有站在他面前時,我才尚可知曉那人是否是我要尋找的人?!?/br>正如他迷茫,溪遲聽了,邏輯也是無處可尋。目光淡淡的掃過遠處一片蔥郁的綠色,那是春天的顏色,沒見過冬色的山谷,單轍以為這山谷之中永遠都是鳥語花香。“這確是一處好地方?!眴无H感嘆道:“可惜出谷后便再也無法回谷了?!?/br>若是能再回來,單轍希望這里會是他可以長眠永久的家。單轍不大懂江湖上的規矩,只道門派不少,每門每派都有自己的規矩。就像這毒醫谷,離谷后不準再回來,便是單轍無法違背的規矩。“你可在此流連永生永世?!毕t的聲音摻雜著與冷漠截然不同的向往:“我便要在這谷中,直至我死去的那日?!?/br>“你不想出谷?”單轍轉頭看向溪遲,驚訝的問道。溪遲側頭望過來,眼眸中泛著清澈的水光,如同冰山融化的清泉:“不想?!?/br>四目相對,那令人感覺奇怪的電流交匯。單轍看著他半晌,猛地收回視線,將目光放遠。不自覺的,單轍呢喃出現在心中、腦海中想到的話。“那我便在谷中陪你,直至老去,可好?”說完,單轍只覺得臉頰發熱,一陣懊惱與小心翼翼在心中油然滋生。懊惱是因為自己潛意識里竟然放棄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