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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脆利落地辦了。膩膩歪歪的話不必說,直接做就好。司南把唐玄的脖子一勾,踮著腳親了上去。——媽的,還得踮腳!唐玄這一招可謂妙極。徐家人聽說于三娘成了郡王府的小娘子,態度頓時不一樣了。當天晚上,徐大丫就被趕回了家,槐樹則被李氏求回去,商量和于三娘的婚事。不止徐老二,整個徐家宗族都到了。槐樹瞧著那一張張討好的臉,不由想起當初他被徐老二毒打時、他下著大雨跑出家門時、他在街上流浪時,這些臉上的偽善和冷漠。他以為自己會恨,結果,并沒有。因為已經在別的地方得到了足夠的愛意和溫暖,這些不重要的人,就真的不會放在心上了。這一刻,槐樹徹底釋然了。聽著他們討論自己的婚事,甚至還有人說酒席花多少錢,各家如何湊份子,槐樹出聲打斷。“我不在這里成親,兄長已經為我準備了新房?!?/br>“酒席也不必麻煩了,兄長自有安排?!?/br>“禮樂、儐相有郡王大人挑選,禮部也會派人幫忙?!?/br>總之一句話,錢不用徐家的,人不用徐家的,心更不用他們cao。其實,他大可以借此機會讓徐老二放放血,然而槐樹不想這樣做。這是他和三娘的婚禮,一輩子的回憶,不想沾上一星半點臟東西。既然槐樹都這么說了,徐家人便不再堅持了。他們之所以這么積極,說到底是想討好槐樹,根本不是真關心他。只有李氏十分失望。她是真想多付出一些,彌補這些年對槐樹的虧欠。然而已經晚了,槐樹不打算給她這個機會。婚期定在四月二十,眨眼就到了。新房正是司南從賴大手里買的那個,年初就在翻新,這時候已經徹底收拾好了。原本是土坯墻,茅草頂,司南叫人在墻里墻外各壘了一層青磚,屋頂的大梁重新換了,密密地釘上一層椽木,鋪上瓦片,破舊的屋舍立即煥然一新。槐樹帶著于三娘過來轉了一圈,小夫妻兩個在庭中種上棗樹,墻角栽上瓜果,更添幾分溫馨。幾天前槐樹就搬了過來。徐老二瞧見明三暗五的幾間青磚房,頓時眼熱,攛掇李氏跟著搬過來。許是槐樹的態度刺激了李氏,向來軟弱的她不知為何突然硬氣起來,即使被打被罵都不同意。徐老二只得暫時歇了這個心思。現在住不成沒關系,再過幾年,他非得搬過來養老不可!今日槐樹成親,司家人一個沒來,新房這邊除了槐樹的同僚,就是徐家人。旁人問起,槐樹便笑笑,并不多說。徐老二趁機往司南頭上扣屎盆子,“人呀,遇到事才能看出親疏遠近。樣子裝得再好有什么用?這么大的事都不出面,難不成還怕花他的錢嗎?”其余人紛紛附和。要知道,就在兩個月前,這些人還揚著下巴看徐老二呢,如今竟一個個巴結起來。槐樹大馬金刀地坐在正堂,權當看耍猴的。旁邊站著個黑黑瘦瘦的小伙子,是他的副官,翻著白眼罵了聲“傻叉”。這房子都是司小東家買的,成親的一切花銷都是燕郡王出的,徐家人一個銅板都沒掏,連吃帶拿,還有臉說?小副官不滿地嘟囔:“幾時了?快該走了吧?”他不想再看傻叉吹牛了。“不急?!被睒涞暤?。這個時候多在黃昏迎親,具體時辰根據男女雙方的生辰八字測算。槐樹本該在申正三刻出門,眼瞅著就要到酉時了,他還穩穩當當地坐著,根本沒動彈的意思。李氏急得里走外轉,連聲道:“兒啊,吹打師傅都請好了,轎子也準備上了,快些出門吧,再耽誤下去吉時就過了!”大喜的日子,槐樹心情好,難得沖她露出幾分笑模樣,“不急,三娘那邊算的吉時在酉初二刻?!?/br>李氏怔了怔,接親不都看男方的吉時嗎?徐家嬸子大娘都來勸,族長也出動了,槐樹根本不理會。徐老二生怕他臨時反悔,想要拉他,旁邊那幾個小伙子頓時圍攏過來,將徐家人攔在外面。徐老二一愣,訕訕道:“這是弄啥?整得跟打架似的?!?/br>槐樹笑瞇瞇。現在不打,待會兒再打。直到酉初一刻,外面突然傳來響亮的吹打聲。李氏忙勸:“兒啊,你看吹打班子都不耐煩了,催咱們呢,快些出門罷!”槐樹看了眼滴漏,這才站起來,整了整衣裳,“走?!?/br>小伙子們吆喝一聲,簇擁著他,歡歡喜喜地跨出門。徐家人急匆匆跟了上去。他們已經合計好了,徐大頭押車,族長和另外三個叔伯作為男儐相,跟著到郡王府迎親。為了這四個名額,族中還特意開了個小會,差點吵翻天。那可是郡王府呀,若能進去走一遭,夠他們吹上大半輩子!如今,猛地瞧見門外的陣仗,徐家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成了木雕。門外吹吹打打的人根本不是他們請來的草臺班子,而是正正經經的皇家禮樂隊!放眼看去,整條巷子皆被紅色填滿。紅色的駿馬,紅色喜綢,紅色的迎親隊伍。只在最前面,有一位穿著綠色盛妝的小娘子,戴著鳳冠,點著花鈿,貼著珠玉,高高地騎在馬上,眉眼彎彎,笑意盈盈。“槐樹,我來接你了?!?/br>槐樹理了理絳紅喜袍,扶了扶鑲金的朝天冠,一步步走下臺階,臉上的笑想壓都壓不下去,“有勞娘子?!?/br>于三娘紅著臉,不理他。小伙子們嗷嗷叫著起哄。槐樹咧著嘴,又朝左右各施一禮,“有勞二位兄長?!?/br>唐玄和司南皆笑著,還了半禮。禮官唱諾:“吉時到,贅婿出門嘍!”啥???贅婿?。?!突然之間,變成木雕的徐家人紛紛活了過來,七嘴八舌地喊道:“胡說什么?哪里來的贅婿?明明是我徐家迎娶新婦!”司南瞄了徐老二一眼,譏笑道:“婚書是你們親自簽的,白紙黑字寫著,嫁‘二房繼子程飛羽入燕郡王府為贅婿,從此與徐家再無干系’,現在不想認了?”“胡說!我沒簽!”司南從懷里掏出一張紙,甩到他臉上。徐老二急吼吼打開,胡亂看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字,除了他自己的名字,其余的都不認識。“給我,我來看!”徐家族長一把扯過去,越看眼睛瞪得越大,恨不得吃了徐老二,“你簽的這是啥!把兒子賣了知不知道!”徐老二矢口否認:“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