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哉悠哉。小崽好心提醒:“再不快點,要輸啰!”所有人:不能輸!然后,很快就輸了。司家小院毫無懸念地拿到了第一,年紀最小的小崽作為代表上臺領獎——一朵大紅花,還有沉甸甸一串錢,用來坐花船的!除夕之夜,汴河兩岸燈光通明,花船會從東水門一直開到西水門,最后回到州橋。在花船上可以看到歌伎表演,還能看到官家在宣德門上講話。那串錢,足夠所有人坐了。小崽一直沒舍得把花解下來,一邊吃餃子,一邊小心護著。四個大方桌拼到一起,幾十個人圍坐成一圈,桌上擺著滿滿當當的團圓飯。有雞魚肘rou四大件,有對面五水樓送來的五水席,還有司南和孩子們一起動手做的“羊奶果rou冰淇淋”。每人面前一壇葡萄酒,清清甜甜,果汁一般。明明不醉人,大伙還是喝多了。小郭舉起酒杯,眼圈微紅,“這一年過得就像做夢似的……東家,小子敬您!”一排大小伙子全都站起來,恭恭敬敬朝司南舉壞。行首們也起身,敬酒。rou麻的話說不出口,全在酒里了。司南放在桌下的手握住唐玄的,又抱了抱他的崽子們。這一年對他來說何嘗不像做夢一樣?需要感慨的太多。需要感激的也太多。第118章回娘家?大年初一,下了好大的雪。柿子樹上掛著一條條積雪,成了白色的。屋頂上也堆著一團團,軟綿綿的。條條崽和小羊羔頭一回瞧見這么大的雪,兩小只都玩瘋了,從狗窩躥到樹底下,一頭扎進雪堆里。看誰傻。照例是槐樹第一個起床,不僅把自家院子掃了,還把于家院子掃了。秋后那會兒,官家生了場大病,原定于秋后問斬的死囚刑期推后,其中就包括胡氏。槐樹從河間回來后,得了官家獎賞,升了官職,還得了許多珍貴物件。這小子求司南作主,到于家提親。司南自然沒意見,讓他帶著于三娘去問問胡氏和于三兒的意思。胡氏沒見他們,只收了兩人孝敬的東西。于三兒倒是挺高興,一迭聲地說,把于三娘托付給槐樹,他放心。倆人的婚事就這么定了下來,只等著過了臘月請人算好日子,正式下聘。如今,于家姐弟儼然已經把槐樹當成一家人看待了。大早上,冷嗖嗖的。槐樹在院子里嘩啦嘩啦地掃著雪粒子,于三娘心疼他,又不好意思指派七寶給他送熱湯。七寶顛顛地跑出來,張口就叫“姐夫”。于三娘又羞又氣,直捶窗戶。槐樹隔著紗窗,看到心上人的身影,瀟灑一笑,“收拾好了去家里吃餃子,長兄說了,早飯一起吃?!?/br>——自從河間那次改了口,槐樹在外人面前稱呼司南“長兄”,面對面的時候就叫“哥”。孩子們偶爾也跟著他一起叫,在大家心里,司南就是一家之長。于七寶吸了吸鼻子,笑嘻嘻道:“知道,昨兒大郎哥說了,三jiejie早起了,就等著你來?!?/br>于三娘終于忍不住了,一把推開窗戶,兇巴巴道:“找打,是吧?”于七寶做了個鬼臉,把小棉襖一裹,顛顛地跑去司家了。槐樹看著精心打扮過的于三娘,臉上發熱,“你今天……真好看?!?/br>“盡胡說?!庇谌锴文樢患t,忙躲開了。槐樹傻笑著撓撓頭,繼續掃院子。窗戶后面,于大娘和于二娘對視一眼,皆笑了。笑過之后,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失落。尤其是于大娘。如果不是那場意外,這時候她已經成親了。于二娘性子細膩,輕聲說:“長姐,你一定會嫁一個很好很好的夫君?!?/br>于大娘臉上一紅,輕輕地拍了她一下,“盡胡說,小娘子家家的,也不害臊??焓帐笆帐?,捏餃子去?!?/br>于二娘吐吐舌頭,把新買的絹花給她戴到頭上。這是她用自己的工錢買的,姐妹三個一人一朵。自從去了火鍋店做工,認識了許多人,見識了更多事,于二娘心境開闊了許多,性子也開朗了。于大娘看在眼里,緩緩地舒了口氣。只要把弟弟meimei養好,一家人平平安安,旁的,便不求了。司家小院一片歡騰。孩子們剛剛睜開眼便驚喜地發現,枕頭底下壓著個鼓囊囊的荷包,是司南給他們的壓歲錢!“是二郎哥第一個發現的!”“二郎哥說話之前我還想呢,什么東西這么膈腦袋!”“我也被膈到了,沉甸甸的,還以為是石頭呢!”“是壓歲錢,師父哥趁我們睡覺偷偷放過來的!”“……”孩子們七嘴八舌地說著,興奮得小臉都紅了。于七寶摳著手指站在炕邊,一邊替他們開心,一邊又有種說不出來的小失落。司南不知道什么時候走到他身后,拎著荷包穗子在他眼前晃了晃,“七寶瞧瞧,這是什么?”“是壓歲錢?!庇谄邔氄f。他已經知道了,小崽幾個的壓歲錢就是用這種好看的紅荷包裝的。“那你猜猜,這是誰的?”于七寶想了想,“給姐夫?”“不對!是給七寶的,是不是?”小崽期待地看著司南。看見司南點頭,小家伙們一下子歡呼起來:“太好了,七寶也有!”于七寶也變得很開心,緊緊抓著屬于自己的壓歲荷包,徹底融入了這個討論壓歲錢的小圈子。早飯依舊是餃子,根本吃不膩。這次調的是兩種野菜餡的,薺菜rou和馬齒莧加木耳雞蛋。大冬天的沒有新鮮野菜,司南會過日子,提前曬出菜干晾到偏房里,吃之前拿水泡一泡,包餃子、捏包子,和五花rou一起燉,菜干吸飽了rou的湯汁,那叫一個香!司南用雜糧面做皮,捏成小元寶、小老鼠、小花朵,孩子們一邊吃一邊驚嘆,還相互比較,就像尋到寶貝似的。大清早,司家小院就笑聲不斷。唯獨少了一個人。司南心里有那么一丟丟失落。沒辦法,唐玄今早要祭祖,必須留在郡王府。偌大的唐家,滿門英烈,也有他一個男丁尚在人世……單是這樣一想,司南就忍不住心疼。“再走神兒,就吃到鼻子里去了?!庇腥苏驹谏砗?,揪了揪他凍得微紅的耳廓。司南驚喜地轉過身,“你怎么來了?”又看向孩子們,“怎么沒人告訴我?”孩子們縮著腦袋,咧著小嘴,偷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