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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蕭道臉都僵了一半。他竟然忘了“友善”的前提——自己是島上土生土長的生物。但這種情況下,他到底回答“是”好還是“不是”好??!然而現下情形也不容多想了,謊言漏洞太多,他也只能硬著頭皮吐露真相:“我是第一次來這里……”“第一次?”神使的語調變了,蕭道能清楚看見對方長袖下的雙手緊握,握了又松,似乎在暗示其主人內心的驚濤駭浪。蕭道忍不住悄悄握緊腰間長劍:若是真要導向最壞的結局,他也不介意與之一戰……所幸這回上天還是庇佑他的,神使思考許久,還是慢慢坐了回來。他一開口,卻換了個稱呼,“抱歉,先前多有失禮,我還以為先生是蓬萊之人……卻不知您是何方人士?為何會有我蓬萊血脈?”不,你錯了,不是血脈,他只是吃了片葉子而已。蕭道內心瘋狂腹誹,面上卻還要帶些驚異以符合場景需求。這下可就有些為難他的面部神經了,眉毛跳了片刻,卻也只是擠出一個不倫不類的表情來。神使破天荒地面對他看了半晌。“咳?!笔挼揽攘艘宦晛硌陲棇擂?。“抱歉?!睂Ψ交琶Φ拖骂^,“是我多言了,既然您被神樹接受,那我也不應當詢問這些……要不,我帶先生走走?”蕭道不解他的用意,不過也看出了神使態度的轉變,他跟著對方站起來,“那有勞神使了?!?/br>白袍男人領著他,從茂密的草地起身,那頭小鹿也屁顛屁顛地跟了上來,神使寵溺地拍拍它的頭,對蕭道解釋道:“這是白丹,因為是它家里的獨子,從小被寵壞了,所以有些調皮,還望您多包容?!?/br>“白……丹?”蕭道嘗試著叫它的名字,小鹿乖乖地把頭湊上前讓他摸,拍了兩下,蕭道才發現自己的袖子被鹿咬住了。他本想扯回來,可頂著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怎么也做不出暴力之事。所幸神使就站在后頭,見狀不輕不重地敲了一下小鹿的腦袋,斥道:“又調皮?!?/br>白丹嗚了一聲,退后兩步,委屈地看著白袍神使。神使嘆了口氣,在它面前蹲下來,好聲好氣地教育道:“這位先生是蓬萊的客人,你怎么能這么沒禮貌呢,嗯?爸爸mama知道了也會生氣的吧?”小鹿不知想起了什么,哼了哼,用鼻子頂頂對方的臉,神使順勢抱住它的脖子,柔聲道:“所以要做乖孩子哦?!?/br>語罷,他站起來,輕聲對蕭道說:“先生放心,它以后應該不敢了?!?/br>蕭道不知說什么好,只能訕笑著道:“你們……感情還真好?!?/br>“自從它的父母去世后,我一直負責照顧這孩子?!鄙袷鬼樦÷构饣募贡趁?,在背上拍了拍,“好了,去玩吧?!毙÷贡銘暸荛_。“辛苦你了?!?/br>冰涼的海風如針尖般刺在臉上,蕭道轉身,看向那個覆蓋著重重謎團的男人。他為什么會在這里?他和神樹有什么關系?還有……他知道那些入侵者的下落嗎?神使背對著他,看向小鹿遠去的方向。海風將他的白袍吹起,獵獵作響。良久,他回過頭來,柔聲道:“走吧?!?/br>“我帶你看看……蓬萊島?!?/br>作品游心太玄(NP總受)-木門【內付一個看了想賴床的彩蛋2333】內容?64.蓬萊島其實不算很大,走來走去也繞不出那棵獨木成林的大樹。蕭道慢慢閑逛,和神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漸漸也了解了一部分的內情。“蓬萊四面環海,周圍本有瀛洲、方丈兩座仙山。后來天地傾覆,海水暴漲,兩座仙山相繼沉沒,只留蓬萊一處保存至今?!鄙袷棺咴诤竺姘氩?,神色平和地向他解釋,“能留存的原因之一,就是這棵神樹的存在?!闭f到這里,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神樹粗糙的主干,蕭道這才注意到他的手很白,肌膚像新生嬰兒的一樣柔軟細嫩,透著水靈的紅色,讓人有咬一口的沖動。“對尋常人而言,神樹掌控日月流轉,潮漲潮落,但對我們——島上所有的生靈而言,它是我們的庇護者,是我們生命的給予者,是類似父母的存在?!鄙袷姑嗣湓诩珙^的一只雀鳥,他的聲音漸漸趨于柔和,對神樹的尊敬和愛戴也溢于言表。蕭道盯著他看了半晌,突然拋出一個沒頭沒腦的問題:“雖然這么問有些失禮……您的父母在哪里呢?”“啊,先生這可就把我問住了呢?!鄙袷闺m然驚訝了一下,但也很快平靜地回答:“島上其他的生靈都是有父母的,只有我不一樣,我是神樹直接‘創造’的?!?/br>“創造?”蕭道皺起眉頭,細細咀嚼這個詞的意思。神使想了一會兒,“嗯……這么說吧,雖然之前的事不清楚,但當我一覺醒來,我就知道我是誰,我在哪里,我要干什么,島上的大家也都很熟悉我?!彼蛔匀坏赝nD了一下,然后生硬地轉換了話題:“不說這個了,天色不早,我總得給你先找個住處慢慢養傷……這邊來吧?!彼畔率?,示意蕭道跟著他走。蓬萊大部分的地面都是柔軟的草地,但蕭道卻在邊緣某處看到了一片低矮的灌木……和一座小屋子。果不其然,神使帶著他走到了屋前,蕭道打量了一下:那是座泥土塑成的小屋,上面蓋著一層茅草頂。神使推開門,領著他走進去,略微尷尬地笑道:“我平時住在里面,還請先生不要嫌棄?!?/br>“我住里面了,你呢?”蕭道問。神使很快接道:“我睡在外面的草地上?!薄斑@怎么好……”“放心,我從前陪它在外面睡慣了,一時間住回去,還有些不習慣呢?!卑着勰腥俗呱锨?,在小鹿的背上拍了一下,“下來,你看這成什么樣子?!?/br>白丹吐吐舌頭,縱身一躍,就從茅草鋪成的床上跳了下來。神使盯著床單上的一塊泥土,語氣看起來有些局促,“哎呀,被這家伙踩臟了……先生,要不我幫您換一條?”“沒事,能睡就行?!毕啾戎?,蕭道倒很平靜,他坐在床沿上,摸了摸小鹿的側臉。但神使還是不放心,執意收走了弄臟的被單,等他再回來時,卻見床上的男人已經睡熟了,小鹿乖巧地蹲在邊上,也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樣子。……好吧,他是回來的有點兒晚。神使嘆了口氣,把新床單攤開,仔細地蓋在男人身上,然后才蹲下來,推推白色的小鹿,輕聲說:“起來吧,白丹,你不能睡在這兒?!?/br>小鹿醒過來了,但還是磨磨蹭蹭地不愿站起來,咬著白袍人的袖子,嗚嗚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