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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就會在一見鐘情以后,不管對方身份如何,混淆自己的情感,然后任勞任怨地一直這樣待下去,不離開。直到孟忍冬想起來一切,給她柳暗花明的未來。她也會想,假如孟忍冬想和她認真談戀愛的時候,她能給一個機會……或者是,后來在選秀的時候,自己急流勇退為了戀愛而退出——紀愉想了很多很多。到最后,她甚至會想,既然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為什么七年前她掉進水里之后,要再給她一次活過來的機會?讓她看清這個世界,處處都是惡意?就讓她在十六歲那年,沉進水里,假裝自己的死亡只是一場意外,讓一切的悲劇都終結在那時候,多好。可是很快。紀愉就會想到孟忍冬還在等她這個事實,腦海里就會出現兩個不同的聲音,在互相拉鋸,一個在說,她那么喜歡你,為了你付出這么多,甚至如今還在等你,你怎么能不打一聲招呼就走,將滿世界的悲傷和那些雞零狗碎的事情,都留給她?另一個聲音又在說,可你們能在一起嗎?現在無論她靠近你,還是你靠近她,那些喜歡你的人,都會對她訴盡最難聽的話和惡意,肆無忌憚地傷害她。紀愉常常會因為這個感到情緒潰不成軍。痛苦,卻無法流淚。好像心里被人挖了個大口子,無論多少悲傷,落進去也聽不到一點動靜。那是無聲無息的崩潰。有時候想的難受了,她就會拿起手機,在備忘錄里,或者是自己只能看到的私人空間里,寫下一些似是而非的、象征思念的話。紀愉是那樣害怕被人發現,仿佛她生而為人的情感,都不被允許發泄,她甚至開始倒計時,數著這個團兩年后的解散時間。于是原本的堅持和光芒,都像是一場笑話,以前她站在臺上,是為了鼓勵“司恬”勇敢的、快樂地再次笑對世界,現在她站在臺上,是為了一刻不停地告訴自己……再堅持堅持。好像她的人生已經所剩無幾,只剩下那個倒計時。……“嘩啦啦……”浴室里的水聲時不時就響一下,紀愉泡的皮膚都有點發皺,才有些慵懶地離開那浴缸,披著浴巾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浴缸的方向。過了一會兒,她對系統說:“這個水溫,挺暖和的?!?/br>系統看到她手臂上微紅的、在過高的水溫里浸泡太久的肌膚,突然冒出一個悚然的聯想來——它模糊記起,紀愉前段時間瀏覽一些網絡消息,其中就有說人在熱水里浸泡的情況下,感官的敏感度會降低。也即是說……很多有抑郁傾向的人,最后會被發現在家里的浴缸里面……割開自己的皮膚……它立即阻止道:“你不許看了!愉愉!”系統緊張的已經在違規的邊緣試探了,它本來已經模糊受到警告,不允許它再對這個世界做出任何的干涉,可是在這一刻,它突然不想再遵循這些規定。它知道自己錯的太離譜,一切的一切都是從它開始的,假如那時候它不會因為好奇出現在紀愉的生命里,假如后來它不曾同情過楚南星……它清晰地意識到,它已經將楚見榆的人生毀了,而它不可能再眼睜睜地看著紀愉也這樣走向滅亡——“警告!警告!”在只有柯基聽得見的刺耳聲音里,它義無反顧地將原本留下的一些什么“感覺自己突然變開心”、“昏昏欲睡”、“賜我一場美夢”等等卡片糊到紀愉的身上。于是本來還有些疲憊,卻不覺困頓的人,走了幾步到床邊,就立刻覺得自己有種過了充實一天的……以及好想飽睡一頓的感覺。紀愉模糊地意識到了什么。她連腳下的拖鞋都還沒踢開,就已經迎面膝蓋一軟,倒在了床鋪里,嘟囔著問了系統一句:“你不是……”話還沒問完。呼吸已經變得平緩了許多。……深夜。孟忍冬突然收到一個消息,奇怪的是她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加了這個好友,竟然沒有備注,而且對方也沒有名字。唯有頭像是一只笑得特別陽光的……柯基犬。孟忍冬莫名其妙想起來紀愉之前養在身邊的狗,說來奇怪,之前看紀愉這么在乎這條狗,但是她參加節目的時候全封閉管理,后來成團又天涯海角到處泡,她狗放哪兒去了?孟忍冬分神思索了一下……見不到人,睹狗思人也是可以的。雖然那條狗之前不是很喜歡她的亞子。思緒飄渺間,她漫不經心地點開了對話框,發現就兩句話:“速度來這個地址:xxxxx”“愉愉很想你!她生病了!”孟忍冬:“……?”她徘徊在“這是哪來的騙子?這人是誰?”和“這消息真的嗎?紀愉沒事吧?”之間。柯基不知道怎么表示自己的身份。你好,我們見過的,以前愉愉住在你那邊的時候,養了一條狗……我就是那條狗,記得嗎?這樣開口,可能會把孟忍冬嚇死。于是柯基只能丟出一個偷偷給紀愉做過的心理測量報告,甩給孟忍冬:“她不敢跟你聯系,但我怕她后悔……”“你到底來不來?”孟忍冬:“!”這個騙子騙術好高明!……凌晨五點四十分。紀愉聽見敲門聲,第一反應是孔如繁過來喊她開工,揉著眼睛困頓地起來按開床頭燈,說了句稍等,然后攏了攏衣帶,走過去打開了臥室門:“等等,我……”她話還沒說完,睜大了眼睛,愣愣的盯著眼前的人,因為昨晚睡得太好,以至于她還有點后勁沒醒,以為是自己還在做夢。孟忍冬從昨晚接到消息之后,訂了深夜航班飛過來,這時候看到紀愉,本來很多話想說,下一瞬卻抬手將人拉進了懷里,聲音有些沙?。?/br>“瘦了……”紀愉感覺到她外套上沒有散盡的寒意,聞見她久違的氣息,吸了吸鼻子,想說點什么,眼眶卻先紅了。第90章090紀愉以為自己已經足夠堅強,畢竟從出道以來,這么多個輾轉反側的夜晚,她都忍住了思念,真的沒有在私下聯系過孟忍冬,哪怕她很多次都在反悔的邊緣徘徊。如今見到孟忍冬出現,她才模糊地感覺到……自己連肺里呼出去的氣息,都在訴說著想念。紀愉想要問她怎么會出現,也想和她說自己這么久以來的掙扎,還有對她深夜前來的擔憂,可是那么多的話擠到了嘴邊,只剩下倉促的“你……我……”明明已經是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