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悚了一瞬,不得不輕輕咳了一聲,將話題稍稍往回帶了一點:“倒……沒有那么夸張?!?/br>“不過確實你認識?!?/br>司恬小小聲地補了一句,“不僅認識,可能還談過一段……”后面的話音逐漸融于空氣中。紀愉一下子沒聽清楚,重復了一遍:“什么?”司恬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氣也不喘、甚至不帶一點停頓地將真相揭曉:“我說你們不僅僅認識可能還談了四年的戀愛只不過現在分手了沒錯她就是孟忍冬我也有點不想相信戀愛表現那么差的人是她然而這就是事實?!?/br>紀愉:“……”她花了差不多半分鐘時間消化了司恬話語里所有的重點。然后她笑不出來了。某種程度上來說,紀愉覺得這個真相比楚南星還恐怖。為什么……為什么會是她呢?紀愉試圖消化這個事實,也想冷靜一點將更多的事情聽完,可是她控制不住地站了起來,甚至原地徘徊了兩步,然后很認真、很嚴肅地看著司恬:“你沒有在跟我開玩笑,今天也不是愚人節,對吧?”司恬:“……嗯?!?/br>她看見紀愉這難以置信的樣子,試圖給孟忍冬降低一下追妻的難度,補充說明了一句:“你們談戀愛的時候發生了什么,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當初她出現在我們的世界里時,我很確定,她是為你而來的?!?/br>紀愉擺了擺手,抬手揉了下自己的腦袋,頭一回有些慶幸自己現在的狀態不錯,若是昨晚沒有聽從系統的建議去休息,也許現在聽見消息的她已經暈過去了。她自言自語似地開口:“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錯了?!?/br>怎么可能是孟忍冬呢?紀愉試圖找出孟忍冬欺騙了司恬的地方,畢竟司恬的性格看上去就是很容易相信別人的樣子,說不定是孟忍冬用其他的手段得到了一些關于這些事情的真相,說不定……她猜不下去了。腦海里浮現出一些畫面,是她們分手之后,孟忍冬的性格慢慢變化的樣子,尤其是那一次,她在游泳館拍攝,孟忍冬竟然過來,站在岸邊,跟她說“別怕”,后來她掉進水里,孟忍冬又奮不顧身地來救她。然后是一遍又一遍地問她,如果這四年自己對她好一些,紀愉會不會原諒她,跟她在一起?那時候紀愉只以為這是孟忍冬覺得四年來自己對她不好,后知后覺回過味來了,想要挽救她——可是孟忍冬那么驕傲的人,在知道了自己是另一個人的替身之后,又怎么會表現得一次比一次更深情呢?而那神情里不光帶著愧疚,還有一些紀愉看不懂的情緒。現在她明了了,原來是孟忍冬比她更先一步知道真相。可是。為什么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孟忍冬沒有認出她……那么長的時間里,紀愉現在只要稍稍回想那四年里的事情,就忍不住想搖頭。是什么讓她們倆都錯的那么離譜?她帶著原先世界的模樣和經歷出現在孟忍冬的面前,孟忍冬沒有認出她,而孟忍冬從一開始就將自己的口味表現得那么明顯,紀愉也只以為是巧合。而今這些細碎的真相,像是小齒輪咬合在一起,漸漸地運轉、拼湊出那些讓人不敢相信的真相,而真相的模樣是這般面目全非。隱約間,紀愉聽見司恬想勸自己的聲音,但她實在無法再以先前的溫柔、妥帖去面對對方,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只能道歉,而后離開這個地方。能去哪兒呢?她也不知道,反正出了茶樓,她戴著墨鏡和口罩,一路往偏僻的巷子里鉆,只希望這里面所有的人都不要認識自己,一路上,不斷地有人為之側目,不知道是認出了她,還是僅僅是單純地好奇。紀愉最后自己也不知道鉆到了哪個角落,眼看著面前有個敞開的圓林景致小園區,里面一時間看不到人來往,她就低頭往里走出,七拐八拐地、走到了一顆柿子樹下面,扯掉那讓自己快要難以呼吸的口罩,拉開墨鏡,就蹲在那里愣愣地看著腳下布滿青苔的古磚。……余愫知道楚南星最近要來臨城拍攝,正好在一座老舊的古城區里面,恰好楚家在那里有個避暑的小園子,楚懷德就跟她一塊兒過來了,只不過人在屋子里跟人開視頻電話談生意,留她在底下帶著幾個臨時請來的阿姨,簡單收拾一下園子里的花草。以前楚南星和楚見榆小的時候,她和楚懷德就經常帶這兩個孩子出去玩,但楚懷德一向懶得管孩子,總是以旅游的名義,帶著她們倆就來這個小園子里待著,也就是換了個環境宅著,然后他自己就大搖大擺去工作了。留下余愫帶她們游玩這周圍。如今再看這些舊景,余愫自然有些觸景生情,雖然這邊只來了兩三回,但是回回都不是在景色最好的春天過來,如今已經深秋,不如春季那樣生機勃勃,花草的種類少了很多,但她記得后院有一棵柿子樹。見榆小時候還爬上去過,結果半途卡住,而南星氣呼呼地來找她告狀,說jiejie又去爬后院的樹了。這地方他們那么久沒來了,也不知道那樹活著沒,今年有沒有結果。余愫腳步輕快地朝著后院的方向去,然而遠遠地,她就看到一個人蹲在那里,像是情緒很不好一樣,只安靜地在角落里悶著。一剎那間,余愫有些分不清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可她還是放慢了腳步,好像這樣就能再將人留的久一點,然而等走近了,見到那樹下的人的側臉時,她還是忍不住抬手捂住了唇,眼眶忍不住有些濕潤。紀愉起初沒有聽見動靜,直到頭頂傳來一聲很輕地、像是怕打擾了她的呼喚:“怎么啦?”那聲音有點輕哄的意味,好像不管她會說出什么樣的委屈和抱怨,對方都會耐心地聽著、甚至溫柔地出言安慰她。紀愉轉頭去看,發覺面前站著的是上次在節目里偶然見過的楚南星的母親,對方今日穿了一件樣式有些舊的長袖旗袍,明明是很素的顏色,偏偏也擋不住她五官的清麗,尤其是那溫柔的眼神,好像能包容萬物。紀愉原本只是覺得有些堵得慌,如今看對方出現在這里,猜測到她或許是這屋子的主人,而自己是闖入者,按理說這時候不管發生了什么,她都應該先收拾好自己的情緒,然后跟人認真地道歉,離開。因為她如今不是隨便什么路人,她也算是半個公眾人物了,私闖民宅這種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會造成很不好的社會影響,而且也非常丟人,她應該及時止損。可是……她不知怎么,在看見來人,聽見對方溫和地問出那一句“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