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0
妝下很淺的黑眼圈,還有稍稍出現一點細紋的頸部肌膚。她拿出吹毛求疵的態度對待自己的這張臉,像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活得這樣粗糙那般,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之后,下意識朝系統求助:“怎么辦!我這!我這怎么辦!”“我就今晚多睡一會兒會有用嗎!”這時候的睡覺在她眼里又變成了近乎靈丹妙藥的功效。系統嘆了一口氣,心道這暗戀中的女人真是……它用一種教導主任般的語氣回答:“你現在立刻回宿舍睡覺,我保證!你和司恬見面的時候,一定是光彩照人的?!?/br>紀愉將信將疑:“真的嗎?”系統重重地:“嗯!”然后它就發現以前這勸那勸,怎么都不肯改掉熬夜習慣的人,竟然真的乖乖回屋,哪怕睡不著,也保持著躺在床上的乖巧睡姿,神情虔誠地像是在做什么祈禱法事。還是系統用一張美夢卡,讓紀愉陷入了舒適的睡眠里。……“這個節目也是當下熱門的節目,不過導演喜歡設計一些為難人的關卡,可能會讓你們過得稍稍苦一點……”次日。來到綜藝節目組的紀愉又跟孔如繁碰面,聽見她絮絮叨叨地在旁邊給自己科普這次綜藝節目的內容。但她的注意力卻不在這上面。如今一行節目嘉賓被拉到了風景優美、但是人跡罕至的小鎮上,紀愉卻總是去盯很遠處的一個早點小店外面的木桌——確切地說,是木桌上的一本雜志。那雜志高高立起來,封面是一個穿著紅裙子,妝容十分妖冶的藝人。哪怕隔著這老遠,無法將封面上的細節復刻出來,紀愉也知道,這雜志正是自己之前在B家拍的,她聽著耳邊的聲音,卻一個字都沒裝進去,只是發愣地看著那本豎在桌上的雜志,無意間打斷道:“我的雜志……出了嗎?”孔如繁一頓,面上露出燦爛的笑容來:“對!今早開始發行,我已經用你的微博號配合宣傳了,瞧我光顧著跟你說新節目的事情,把這個給忘了,那邊實時統計了第一個小時的銷量!你猜多少!”紀愉喉嚨動了動。卻一個數字都吐不出來。她其實是想問,自己的雜志有這么火熱嗎?居然在這樣的小鎮上都第一時間有賣?可是話還沒出口,她就見到那雜志放下之后露出的人影輪廓。隔了那么遠——晨光足以模糊很多景象。故而紀愉看得非常使勁,甚至不舍得眨眼睛,只為了能將那身影看得熟悉、再熟悉一點,對方似有所感,也朝著這邊張望而來,很快鎖定了人群里的紀愉。隱約間,紀愉覺得對方似乎沖自己笑了。表面上只橫亙著這幾十米的距離,但紀愉卻知道,她們之間隔著的是經年的歲月。四年了。紀愉在心中嘆了一聲。她們終于再度相逢。此刻正是導演在等節目大咖的時候,各自的藝人都跟著經紀人在旁邊,吃早餐的吃早餐,交代流程熟悉節目的,什么都有,凌瀾甚至跟著她的經紀人跑去旁邊問鎮子上劃船旅游的價格,儼然真出門旅游的模樣。紀愉與司恬對視了幾秒鐘——隨后,她一言不發地朝著對方的方向快步跑了過去。風兒吹過了她的臉頰和頭發,好像也聽見了她滿腹的思念和悵惘,于是同她打了個照面后,又到了她身后,推著她往前走。暗巷里。孟忍冬站在青苔遍布的石板路上,通宵的疲態再難掩住,她看著紀愉朝著司恬的方向奔去,卻不忍心看她充滿希望、又落空期待的模樣,她匆匆別過臉,對后面撐著傘給她遮陽的張叔說:“走吧?!?/br>張叔看她眼底的疲憊和絕望,看著她昨夜坐了上百公里的車出去,半夜找人對峙當年的事,今早又坐了上百公里的車趕過來,一面在車上跟司恬溝通,一面繼續翻七年前的檔案,直到這一刻,都沒有歇息過一點。好不容易來,見了紀愉一眼,如今卻一聲不吭又要走。盡管不知道她和司恬、還有紀愉之間那紛繁復雜的關系,但張叔卻能看出來,孟忍冬是喜歡紀愉的,所以他有些忍不住,出聲問了一句:“孟總……不去跟紀小姐打一聲招呼嗎?”不想讓她知道你都為她做了什么嗎?孟忍冬似是聽出他的潛臺詞,有些倦怠地輕輕搖了搖頭,她停了一下腳步,像是想回頭,再去看一眼在日光下奔跑的身影。可她忍住了。只輕聲道:“不了?!?/br>張叔聽見她說:“她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肯定就是我了?!?/br>第60章060茶樓內。司恬坐下來,望了望二樓底下還沒開拍的綜藝,將手里的菜單推給對面的紀愉。紀愉方才朝著她一路跑來,中途被孔如繁喊住,正想匆匆找個借口,卻見孔如繁低頭看了眼手機消息,而后用一種復雜的眼神看著她,過幾秒鐘之后,對她揮了揮手:“今天節目的大嘉賓臨時有點事,錄制先推到了下午——”“但你最好還是早一些回來?!?/br>紀愉便點了點頭,而后走到司恬的面前,明明只有這么短的距離,她卻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許多,明明有很多的話要出口,但真正看到司恬的時候,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反而是司恬先放下手里的雜志,不動聲色地輕輕捏著雜志的封面頁,打量著面前的紀愉,鼓起勇氣說道:“吃早餐了嗎?”“要不要一起?”紀愉不斷地點頭,好像錯過了這一次邀請就沒有下一次一樣,目光不舍得從她的身上挪開,等看得司恬視線不斷躲閃的時候,又以為是自己過于熱情,只好稍稍去左右看看周圍的環境,然后沒過一會兒就盯回司恬的身上。眼下,她就跟著司恬從那路邊,去到了對面的茶樓小包間里面,感受到空氣中都充斥著令人放松而愉悅的氣息。司恬能感覺到她目光的熱辣,有心想要跟紀愉說出真相,但承載著她過多思念的注視,總有種說不出口的感覺,只好把手里那本新買的雜志越抱越緊。紀愉溫和地笑著看她,好像怎么都看不夠,一時間覺得司恬變了很多,一時間又覺得還是那人的眉目,只是氣質稍稍變了——但這也無妨。她想,畢竟是承受了那么多非議和糟糕故事的人,性情有所變化也是正常,再樂觀堅強的人,面對滿世界的惡意,聽見不斷的否定,也會變得敏感而又自卑,不敢再往外踏出一步,這也沒什么。反正她永遠都記得司恬曾經閃閃發光的自信模